第八章 想碰她而已
这不是吻!
是惩罚。
是撕咬。
是疯狂的掠夺和占有。
他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唔……放开……”
谭诗妤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屈辱和恶心的感觉让她疯狂挣扎,双手用力推着他。
可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秦程屿轻而易举地就将她两只手腕抓住,高高地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刺啦——”
裙子的领口被他一把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凉意袭来,谭诗妤瑟缩了一下,眼泪终于决堤。
“秦程屿!你这个混蛋!你跟那些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她哭喊着,声音绝望。
“强奸犯?”
秦程屿动作一顿,他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她,“我是你丈夫!我碰你,是天经地义!”
他像是被她的话彻底激怒,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二楼的卧室。
谭诗妤双脚离地,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任由他摆布。
“砰!”
她被他毫不温柔地扔在了那张他们许久未曾同眠的婚床上。
秦程屿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了上来,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身下。
“诗诗……”
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脆弱和乞求。
“别离开我……别去找他……”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像个迷路的孩子,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谭诗妤身体一僵。
如果不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刚刚那疯魔般的行径。
她几乎要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
可她清醒地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的唇舌开始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所到之处,激起她一阵阵战栗。
不是情动,是恶心。
她想到那些女人发来的照片,想到符妙那张怀孕的报告单,想到他刚刚从医院出来,就觉得脏。
无比的脏!
“别碰我!”谭诗妤的声音变得冰冷。
秦程屿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刚刚闪过的迷茫和脆弱瞬间被阴鸷取代。
“你说什么?”
“我说,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我嫌恶心!”
谭诗妤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恶心?”
秦程屿笑了,眼底却是一片骇人的冰寒。
他猛地撕开她肩上仅剩的布料,大手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覆上她的柔软。
“谭诗妤,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谭诗妤的心脏。
是,当年是她主动的。
可那是因为她爱他!
现在,这份爱早就被他消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恨!
眼看男人的吻就要落下,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谭诗妤的理智也彻底崩断。
她不能让他碰!
绝不能!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不要!”
她尖叫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偏过头,双手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我不要!秦程屿,我求你,不要……”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秦程屿的动作,在离她的唇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他看着她。
看着她泪流满面,看着她用一种保护珍宝的姿态,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
她的身体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着。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不再是刚才的憎恶和冰冷。
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致的恐惧和抗拒。
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他只是想碰她而已,他们是夫妻!
一个荒唐又尖锐的念头,猛地刺入秦程屿被酒精和嫉妒烧得混沌的大脑。
她这么抗拒他,这么害怕他碰她……
是因为司唐礼。
她是在为司唐礼守身如玉!
她护着肚子,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碰了,就是对那个男人的背叛!
这个认知,比她提离婚,比她打他耳光,比她说他脏,都要让他痛苦千万倍!
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秦程屿缓缓地、缓缓地从她身上撑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疯狂和暴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死一般的平静。
他笑了,笑得那么好看。
可他的眼神,却比西伯利亚的寒冰还要冷。
“好。”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原来是这样。”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谭诗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浑身汗毛倒竖。
只听见他用一种呢喃的、温柔到极致的语气,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为了他,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谭诗妤,你就这么爱他?”
那语气让她浑身血液都冻结了。
为了他?
秦程屿竟然觉得,她是在为司唐礼守身如玉?
荒谬!
可笑!
谭诗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她曾经痴迷不已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她看不懂的疯狂和扭曲。
她忽然就不怕了。
当一个人心死到极点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对……”
谭诗妤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就是为了他,不想让你碰。”
她就是要用最恶毒的话,刺穿他自以为是的假面。
秦程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慢慢直起身子,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她,眼神从疯狂的占有,变成了破碎的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
“我说……”
谭诗妤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拉过被他撕烂的裙子,遮住暴露的春光,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疏离和厌恶。
“秦程屿,别说碰我,你现在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你身上沾了多少女人的味道,你自己闻不到吗?你抱着你的好妹妹,让她怀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脏不脏?”
“你让我怎么给你生孩子?生下来跟你那些私生子争家产吗?还是生下来就染上你从外面带回来的脏病?!”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刀刀见血,狠狠地扎进秦程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