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她撑腰
此刻,全场鸦雀无声。
姜致远三人被侍者刚才那番话,说得面红耳赤。
站在原地,久久难以动弹。
更不曾想,她转头就把裙子送到了姜知意面前,态度恭敬温和。
姜知意也是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
才发现,裙摆不知何时也被江萱萱扔掉的红酒杯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酒渍,像极了血迹!
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江萱萱身上,所以根本没人发现她的狼狈……
此刻的大张旗鼓,只为她而来!
纵使这三人对她再怎么残忍刻薄,可仍旧有人认同她的身份,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为她撑腰。
不知为何,姜知意有些鼻酸,莫名想哭。
她对侍者微微颔首,强忍哭意,沙哑开口道:“谢谢您,也谢谢傅家家主。”
“姜小姐客气了。”
侍者莞尔一笑,更是朗声道:“家主说了,他今日只邀请了姜小姐来,希望您玩得愉快!至于别的阿猫阿狗,没人会放在心上,请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了您的兴致!”
“毕竟有些身份可以美化伪装,但耳清目明的人都看得透彻!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一番话说得江萱萱和姜致远三人面色惨白,脚步踉跄。
此刻,是真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毕竟今日来参加晚宴的,哪个不是豪门的至亲血脉?
只有他们四个,山鸡变成了凤凰,却还试图把真的凤凰推下悬崖,鸠占鹊巢!
“姜小姐,请吧。”
几人的引荐下,姜知意深深看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
她走后,这场闹剧宣告结束。
可刚才傅家那番话太过于赤裸裸,不留情面。
大家不是傻子,都意识到了傅家如何看待这几人!
于是纷纷面露嫌弃,飞快离去。
就连刚才和姜致远几人相谈甚欢的老总们,此刻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姜致豪额头青筋暴起,压低声音:“这个贱人,居然让傅家这么羞辱我们!”
“姐姐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傅家人这么说我们?明明是你们辛苦把她养大的!”
江萱萱抽噎着,哭得梨花带雨,轻扯姜致远的衣袖。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她实在是没脸在这待下去了!
原本今天来,她是听闻富家那位名声在外的太子爷,可能也会出现,想和他认识认识。
可如今,她无法忍受从四面八方投来鄙夷不屑的目光!
“不能走。”
姜致杰面色阴沉地轻推眼镜,开口道:“我们现在走,只会显得做贼心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显得光明磊落!姜家是对我们有恩,可这么多年过去,再怎么样也还干净了!”
姜致远也赞同点头:“没错,三弟说得对!”
姜致豪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想到姜知意,又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贱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话音落下,三人眼底寒意弥漫,显然在瞬间达成了共识。
只有江萱萱双颊红肿,低头看向脏了一大块的裙子。
来得时候,她有多么春风得意,此刻就有多么狼狈可笑。
“可是,我的裙子怎么办……”
姜致远安抚道:“别担心,我马上让助理重新买一条送来!”
“大哥,我刚才看了今晚的拍卖名册,好像有一条礼服裙,要不我们把那条裙子拍下来送给萱萱?”
“这样更能告诉所有人,她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姜知意那个小畜生根本不配!”
姜致豪眼前一亮,突然提议道。
姜致杰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傅家那群人,狗眼看人低,确实应该表明我们的立场!”
一件礼服裙而已,只要不是出自vincent这样的大师,最多只要几十几百万?
虽然有些贵,可至少能告诉所有人,他们就是偏爱江萱萱。
姜致远点了点头。
“好,那待会我们就替萱萱拿下那条裙子!”
江萱萱闻言,破涕为笑。
“谢谢爸爸们,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
她嘴上甜甜说着,目光却看向姜知意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郁,
傅家人说话难听又怎样?终究是外人,是他们高攀不起的。
姜知意到底还是要回到姜家。
可整个姜家,没人会把她放在眼里!
总有一天,姜知意只配跪在她的脚边,祈求她赏一碗饭吃!
……
“就是这里了,里面为姜小姐准备了茶点,您换好衣服后可以休息一会,等拍卖会开始会有人喊您。”
侍者将姜知意领到休息室门口,恭敬开口道。
“谢谢。”
姜知意低声道谢,见他们将礼服放在屋里,又忍不住询问:“以前还小的时候,爷爷似乎带着我和傅叔叔见过几面,但是这几年我们之间并没有联系,他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关注您是吗?”
正当姜知意纠结如何开口时,侍者笑着补充道。
姜知意轻笑,点点头。
“张老先生和家主是故交,所以家主其实一直很关注您,这几年您凭于应对他们几人,其实京市的各大家族都看在眼里。”
“如今姜小姐您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开始积极反抗,那大家自然愿意助您一臂之力!”
姜知意闻言怔住,脸上满是震惊。
侍者却没再多说,又向姜知意鞠了一躬,留下一句感慨又意味深长的话。
随后,施施然离开。
他说:“姜小姐,姜老比您想象中,还要更爱您一些……”
一瞬间,姜知意眼前水雾弥漫。
……
送完衣服,侍者便遣散了身后的人,快步准备去忙别的事。
转角处,还未看清那抹颀长身影,他的衣领就被死死抓住,几乎双脚腾空。
转过头,对上一双微微上挑,桀骜不驯的墨眸。
眼前的人墨眸幽深,鼻梁笔直高挺,唇线分明如刀刻,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处却敞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能看到左侧锁骨处一颗极淡的小黑痣,更添了几分野性。
对上他的眼神,侍者顿时没了刚才的体面从容,此刻面色煞白,欲哭无泪。
“大……大少爷,您,您怎么在这啊?怪吓人的!”
“少废话。”
傅承烨语调慵懒,轻掀眼眸:“那条裙子,她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