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全你这条贱命!
难怪三天前自己求他进宫让皇上赐宝珠给他当平妃时,裴寂答应得那么痛快,回来宝珠却成了个书侍!
一念及此,恨怒交加,不禁冷笑:“原来,赐她为书侍,只是为他夺取方便!”
若是侧妃,便不好动手了。
而现在,宝珠作为红袖添香的书侍,算是半个自由身。至少在婚姻上,还不是他裴延真正的女人!
便是裴寂占了她,旁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甚至,裴寂后院无人,可以前去秦家提亲,迎娶宝珠!
便是皇上的圣旨,也都拦不住他!
毕竟,圣旨也没说,他的书侍不能嫁人!
裴延想到这里,双目猩红。
可,若无苏阮雪横插一脚,又怎会给他父王这个方便,让他堂而皇之的占了宝珠,还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想到这里,他“腾”一声站起来,怒气冲冲去了新房。
苏阮雪夜半被吓醒之后,便再也没有睡着,脑海里全是文意的死。更琢磨不透裴延的意思——
他将文意打得半死送来,到底几个意思?
敲打她?警告她?
还是……
再往深处,她不敢想。
此刻,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闷又迅疾。
苏阮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浑身神经紧绷,看向门口。
“夫——”
不等下床点灯,房门便被“哐”一声踹开,男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了她床边,幽暗的眸子,盯住她!
苏阮雪冷汗直冒,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下床伸手,试探着去碰他的衣服,“妾身帮你更衣……”
话没说完,便被裴延一把推到在床!
“夫君!”
苏阮雪后背被撞得生疼,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却男人已欺身而上,扯开她的衣服丢在了地上。
“苏阮雪。”
幽暗的光线里,男人身上的怒火与杀意几乎将她吞噬,眼底的厌恶犹如实质,咬牙切齿道:“你就那么想得到本世子?”
“夫君……”
苏阮雪被他眼底的杀意刺伤,心里痛得难以自抑,颤声道:“妾身从小便为世子而活,这您是知道的……”
“呵。”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声冷嘲打断,“从小为本世子而活?”
分明只是重复她的话,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将她所有的爱意与执着碾碎,甩入尘埃。
她的心里像是刀扎一样疼,痛得说不出话。
男人却是冷笑一声,“那本世子就成全你这条贱命!”
话音未落,突然进入了她!
没有任何前兆。
苏阮雪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弓起身子,发出惨叫,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只觉得身上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而是仇人。
明明是洞房花烛,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切,却没想到得到的时候,这样的锥心刺骨。
她再也承受不住,哭了出来。
裴延听见她的哭声,非但没有怜惜,反而笑得讽刺,“这不是你梦寐以求,不择手段想要的么?”
“现在,你哭什么?”
苏阮雪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安慰自己:若能怀上他的骨肉,也算值了。
屋门没有关,寒风袭来床板哐当作响,明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苏阮雪却感觉像是经历了好几个时辰那样漫长。
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能怀上孩子……
谁料到了最后关头,裴延却狠狠一拳砸在她脑后的墙上!
刹那间,血花四溅!
苏阮雪吓得浑身僵硬,脸色煞白。
等回神时,裴延已经抽身而去,丢下她一个人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无人问津。
人走了,只有冷风从门口袭来,苏阮雪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回神后捂住脸崩溃大哭。
琳琅急匆匆跑了进来,“世子妃,你怎么了……”
她赶紧拉过被子,打算给她盖上。
却被苏阮雪一把掀开!
她猛然坐起来,阴森森地盯着门外,双手死死攥住床边,咬牙道:“他虐待了我的身子,却没有给我怀上的机会!”
琳琅差点哭出来,“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您呢!好歹,您也是他刚过门的妻……“
琳琅心疼得抱住了她。
苏阮雪却浑身僵直,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
她的心里又痛又恨。
痛的是,她爱裴延至深,裴延却厌她至极,对她毫无怜惜。恨的是,秦宝珠占了裴延心里的位置,她挤都挤不进去!
许久,她才失魂落魄地问道:“今夜,他跟秦宝珠睡了吗?”
强烈的嫉妒,从胸腔里涌了上来。
她的声音颤抖、阴狠,充满恨意与不甘,在黑暗中,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琳琅摇头,“听说,他只是守着秦宝珠,还撞上了深夜去寻秦宝珠的摄政王……”
说到这里,低头结巴起来,“两、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摄政王进了秦宝珠的房间,世子在花园里枯坐良久,才来找您……”
苏阮雪闻言突然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原来,他只是来找我发泄、报复的。”
笑着笑着,表情逐渐扭曲,“可他宝贝秦宝珠,又能怎样呢?摄政王是他的长辈,又是一手遮天的权臣,他抢得过他吗?”
“呵,呵呵。”
她笑着,走下床来,满身伤痕地进了浴桶。
笑意渐渐凉下来,变得扭曲,阴冷。
“他舍不得秦宝珠,自己都不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宝珠身上旁人留下的痕迹。”
“他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我是贱人。”
“那他呢?”
……
屋外,裴延发泄完毕,看着蒙蒙亮的远天,问:“他从藏珠院出来了吗?”
那“父王”两个字,终难再出口。
侍卫迟疑片刻,道:“在里面逗留了大概一刻钟,就出来了。”
说着,看向他尝试安慰,“时间很短,衣服也很整齐,应该是没有……”
“哼。”
裴延突然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他是不着急这一时半刻,毕竟,半个天下的权柄都攥在他手上呢!”
侍卫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许久,才重新开口:“摄政王回去之后,便彻查下药那事儿,黑铁卫刚从外面抓了八个人进去,不知是什么情况……”
“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延再次打断。
侍卫低头,不敢再多言。
裴延深呼吸一口气,冷静许久,这才又吩咐道:“我来苏阮雪屋里的事,不要告诉宝珠。”
“是。”
……
藏珠院。
一道悦耳、兴味、尾调勾人嗓音钻进宝珠的耳朵,似有呼吸近在耳侧,“宝姑娘,有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