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废物?”
“啪!”
没有废话,辰战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抽在辰龙脸上。
这一巴掌太快,太狠。
清脆的响声在王府大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柳如烟止住了哭声,张大了嘴巴。
周围的禁军更是握着刀柄,如同石化。
辰龙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敢打我?”
他可是大梁三皇子!
他是聚丹境后期的强者!
这个连灵根都废了的质子,怎么可能打得中他?
“找死!”
辰龙怒吼一声,周身灵气暴动。
聚丹境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向辰战碾压而去。
狂风大作,吹得院中火把猎猎作响。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被这股气势震得胸口发闷,差点跪倒在地。
可处在风暴中心的辰战,却纹丝不动。
他就那样随意地站着,仿佛迎面吹来的不是强者的威压,而是清风拂面。
法相天地早已运转,其实威压在神识护体之下根本无碍。
辰战愣愣的站在原地,内心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不对?刚才那一巴掌不对?
我怎么没有感应到我辰家的血脉?
不可能!
辰战愣愣站在原地,辰龙还以为辰战被自己的气势吓傻了。
顿时得意起来。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说着辰龙走到辰战面前。
“现在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而后乖乖拿着这件龙袍去父皇面前认错,承认自己觊觎皇位偷藏龙袍,我可以饶过你!”
龙袍递在辰战面前,辰战却无心龙袍,愣愣的看着辰龙。
辰战不仅没退,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突然抬起手,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直接按在了辰龙的头顶。
就像是一个长辈,在抚摸自家不懂事的后生。
又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牲口。
“你干什么!”
眼看辰龙恼羞成怒打过来,辰战赶紧飞身而退,但是此刻眉毛却拧成一团。
不对劲。
面前的人血脉不对劲!
当年他创立大梁,血脉之中留有祖龙印记。
只要是他的直系后代,接触之下必有血脉感应。
可现在,手掌下这个所谓的皇兄,竟然给不了他半点血脉相连的感觉。
就像是在摸一块毫无关系的烂木头。
“难道这大梁皇室的种,乱了?”
辰战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不死心,借着辰龙的攻击,掌心劲力吞吐,再次狠狠揉了揉辰龙的脑袋。
还是没有。
可惜乾坤图内的残魂尚未苏醒,那门层级飞升前自创的镇国功夫深辰龙功不再。
否则,定能一眼看穿这货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种。
被当众像摸狗一样摸头,辰龙的羞耻感瞬间爆棚。
“混账!”
他猛地运转全身灵力,一掌将辰战的手震开。
整个人向后暴退三步,面容扭曲得如同厉鬼。
“我是你的兄长!是大梁的三殿下!”
“你竟然敢像摸狗一样摸我!”
辰龙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辰战咽喉,杀意沸腾。
“老六,你今日若是跪下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否则,本王现在就宰了你!”
冰凉的剑锋贴在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辰战内心并不害怕。
“动手啊。”
辰战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逼近半寸。
脖颈上的皮肤被利刃划破,渗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在这个疯子脸上,看不到半点对死亡的恐惧。
“杀了我。”
“杀了一个在大庸忍辱负重十年的大梁功臣。”
“杀了一个用尊严换来这十年太平日子的质子。”
“来,往这儿刺!”
辰战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辰战指着自己的大动脉,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一剑下去,你猜父皇是会夸你大义灭亲,还是把你这弑兄的罪名昭告天下?”
疯子!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辰龙握剑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他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骑虎难下。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真宰了这个废物,御史台那帮老东西能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可若是就这么收剑,他堂堂三殿下的面子往哪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三殿下不可!”
柳如烟顾不得衣衫不整,踉跄着冲了过来,死死抱住辰龙的手臂。
这废物死了不要紧,但决不能是现在,更不能是被三皇子当众斩杀。
“殿下,这废物身上毕竟顶着质子功臣的名头。”
柳如烟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哪怕让他死在女人肚皮上,或者暴毙在后院枯井里,都好过现在血溅当场。”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传出去,陛下面前不好交代啊!”
柳如烟的话,给了辰龙一个完美的台阶。
辰龙胸口剧烈起伏,那股憋在心里的杀意,硬生生被理智压了下去。
“哼!”
长剑归鞘。
辰龙阴冷地盯着辰战体。
“老六,算你命大。”
“若不是如烟替你这废物求情,今日必定让你血溅五步。”
辰龙整理了一下锦袍,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既然这半条命是捡回来的,就给本王好好珍惜。”
“从今天起,给本王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
“若是敢踏出府门半步,别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辰龙大手一挥。
“我们走,这晦气地方多待一刻都嫌脏。”
火把晃动,禁军如同退潮的黑水。
王府大院重新归于死寂。
辰战站在原地,抬手抹去脖颈上的血迹。
指尖捻动那抹殷红,放在鼻端嗅了嗅。
腥甜。
却让他那沉寂了万年的战血,开始隐隐沸腾。
“老老实实待着?”
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辰战发出一声嗤笑。
当年他一统九天十地,诸神见了他都得跪伏。
如今一个不知是不是自己血脉野种的蝼蚁,也敢在他头上拉屎撒尿?
“老子若是能忍,这天帝也就白当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老管家。
“备轿。去皇宫。”
“我要去金銮殿,会会那位所谓的父皇。”
既然这大梁皇室的血脉可能乱了。
那他不介意亲自去源头,把这潭浑水彻底搅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