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董盛厚踏勘兰成渝输油线路
1999年春天,甘肃金陇管道有限公司总经理、兰成渝输油管道建设项目经理部经理董盛厚,率领一支队伍进行实地踏勘,对兰成渝输油线路进行线路比选和优化。
在古老、厚重的黄土高原,在雄奇、神秘的秦岭山脉,在潮湿、泥泞的四川盆地,大家红色的信号服已经破烂如褛了,一阵山风袭来,这些红布条燃烧般飘动着,仿佛行进在大山中的几团篝火。
几个人是从兰州出发的,一路踏勘而来,晓风冷月,山高林深,靠两只脚板,踏进秦岭的深山老林,山外已是世纪之末的最后一个春天了。
在一座山头上,踏勘者们疲惫地坐下来,一包方便面、一把花生米,或者是汗水浸渍的半条黄瓜、干涩的烙饼,劳累过后坐在众山之巅,大家觉得,这可算是最美的享受了。
夕阳就要落下去,踏勘者们站起身来,完成对群山既定的翻越和征服,他们还需要走很远的路,将要发生的一切难以预料。
而他们走来的遥远路途上,已经发生了的一切,却是无法抹灭的了。
兰州—成都—重庆输油管道始自兰州市的西固,从大西北到大西南,将依次穿越黄土高原、秦巴山地、成都平原、川渝丘陵等多种地貌,到达重庆的伏牛溪,全长1250公里,年输油500万吨,构成贯通中国西部的一条大血脉。
届时,油脉畅通,必将万物兴荣。兰成渝输油管道所产生的经济、社会效益都将难以估量。
早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玉门油矿的专家就曾建议,修建由玉门油矿通向四川的输油管道。
新中国建立后,由于国家修建了宝成铁路、陇海铁路西段和兰新铁路,大部分石油及其制品长期以来一直由铁路来运输。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西北石油勘探开发的加快和西南经济的发展,靠铁路长距离运送油品的矛盾日渐突出。
为此,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筹划将西北石油及其制品通过管道输送至西南地区的工程项目书,一直摆在中国石油工业决策者的工作案头。
从此,先后有至少5支队伍在兰州和成都之间,就如何穿过秦岭这一工程上的最大难关,也就是青海省东部至宝鸡汉中一线500公里宽的秦岭大巴山及秦岭以西的山山岭岭,进行了广泛的踏勘选线。
踏勘者们经过几年的风风雨雨,在东西横亘的秦岭间,在“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中,筛选着南下进川的方案。
这些方案主要有西、中、东3个方案。
西线方案由兰州沿213国道南下成都。这一线路途经甘南地区的临夏、合作两市,在黄河上游阿尼玛卿山脉东段翻山进入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的若尔盖草地,经松潘沿岷江河谷到达都江堰市进入成都平原。
这一线路是兰州到成都的最短线路,但在甘川交界处的洮河西源头和若尔盖草地,有200公里地段海拔在3000米以上。由于降水丰富,且接近冰缘地貌和亚冻土地带,不利于管道的敷设。
而从川主寺和松潘以南到都江堰市的岷江中上游两侧遍布高山峻岭,河谷陡深,流水坡度很大,是高山滑坡和泥石流频发的地区,不仅敷设管道极为困难,而且敷设后管道的稳定也没有保证。
因此,这一线路方案虽曾多方看好,经反复踏勘,还是被放弃了。
东线方案是由兰州经甘肃天水,陕西宝鸡、凤县、留坝、汉中、宁强,四川省的广元、江油、绵阳到成都。
这条方案的线路长约1300公里,比沿213国道的方案长出500余公里,虽然沿途工程地质条件要好于西线方案,但是由于从渭源至宝鸡间要沿渭河峡谷布线,大部分地段受狭窄河谷和陇海铁路的制约,需30多次穿越渭河,而且宝鸡至广元间山高谷陡,是秦岭中频频发生暴雨泥石流和崩塌的地带。
因此,东线方案也没有被各方采纳。
中线方案由兰州过临洮、陇西、武山经天水折向成县、康县,经陕西宁强县西部进四川广元之后,经江油、绵阳进入成都平原。
中线方案与东西两方案相比,线路长约1000公里,工程地质条件好一些,因此取得参与踏勘的各方专家的认同。
中国西部开发的十件大事,兰成渝输油管道也位列其中。临近世纪之交,一副沉重的担子降落在金陇管道有限公司的肩头上。
于是,董盛厚率领他的队伍从黄土高原上出发了。
荣誉和磨难从来都是一对孪生兄弟,踏勘的神圣和责任就在于逢山爬山而行,遇水涉水而进。他们击碎所有的艰难险阻,在没有路的地方,在比原设计更好的位置上,为输油管道踏出一条可行之路来。
在甘肃省西和县境内,东西横亘着险峻的马家大山和鞍山山脉,而两山脚下不足百米宽的峡谷中有个村名为“晒经”。
《西游记》第九十九回说道:唐僧从西天取回5048卷真经回归东土,九九八十一难未了,途经通天河,果然遭那老鼋的沉水,湿了经卷,师徒们“检看经本,一一晒晾”。书中所讲的“晒经”之处便是此地。
神话传说虽然不可信,但此地山水险恶确是千真万确。两座大山海拔超过2000米,断壁悬崖,怪石峥嵘,峭拔如削,有贪嘴的牛、羊上山吃草,常常从半山腰滚落崖下,摔得血肉模糊。
而英雄的踏勘者们,先后20多次翻越了这座大山!
1999年5月4日,7名踏勘者刚刚翻过马家大山,又进入鞍山。多次身临其险,让踏勘者始终保持着对大山的高度警觉和戒备。
早晨,董盛厚一一检查了队员们随身携带的安全绳、蛇药、干粮,指派宋云带一辆越野吉普,绕行80公里,经晒经,到山后的宛门一个3户人家的山沟尽头接应。
那一天,又是选择了阳光充沛的中午进山,这个季节,山外树木葳蕤、鸟语花香,而山腰以上积雪还没有融尽,有太阳正好驱寒,万一迷失方向,凭太阳的指引也可以走出大山。
山势、水流、风速、雪雨,无一不构成对输油管道永久性安全的影响,险山恶水间,一处选址不当,将造成全线的崩漏,这是天大的责任!
踏勘者们不停地翻越着、跋涉着,测量、计算、思考,为每一处的险恶而焦虑,为每一个新的发现而惊喜。出于对兰成渝输油管道高度负责的精神,踏勘者常常进入如痴如迷的忘我境界。
一次考察中,队员关平的脚趾被山石碰折,血透鞋底,竟浑然不觉。
在变化莫测的大山里,小气候的作用常常出其不意地制造出一些麻烦来。山谷的上空,刚刚还是一块朗朗乾坤,转眼间,阵风刮过,兜头就是阵雨,万木响泉,上下皆湿,阵雨过后,再抬头寻找那一颗太阳的时候,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
领导带头,队伍硬朗。在一片几近原始状态的树林里摸索行进的时候,董盛厚走在最前边,抽打着藤绊、萝缠和树枝。
当董盛厚刚伸手要去抓前面的一棵树时,来自生命深处的一个冷颤告诉他:蛇!
一条胳膊粗的毒蛇赫然盘在那棵树上,不足两寸的距离,好险!
夜色,提前笼罩了鞍山。“夜不翻山,雨不渡河”,黑夜翻山是踏勘的大忌。
7名踏勘者完全迷失了方向,四周都是一样的黑暗,手脚所触到的都是坚硬的石头,摸到的荆棘都是一样的尖锐,包裹着大家的空气也寒彻身骨。
他们还听到了野兽低沉的吼叫。
不久前,他们就曾遇到这样一个黑夜,幸亏山里一户人家正办丧事,是守灵的一盏孤灯把他们引出了大山。
守灵的人看着他们叹了一声:“你们都是大命的人啊!”
而这次,他们寻遍四周,再也看不到一丝灯光。
他们想用一只打火机向山外发一个求助信号,而黑夜太深厚了,大山太伟岸了,一朵火苗儿太渺小了。他们想寻找一个痕迹,哪怕是一块干燥的牛粪、一粒羊屎,但是,他们失望了,没有一只牛、羊可以爬上如此的高度。
偏偏在此刻,5月里的大山上竟又开始飘洒雪花。
贾占雷曾在1996年摔伤,颅骨开裂14厘米,大难不死,而这个夜晚,死亡的阴影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另外,大家翻过一座山头的时候,有人发现亓义文掉队了,人们焦急地呼喊着,寻找着。
许久,亓义文才从一块巨石后慢慢站起身。50多岁的亓义文当时几乎虚脱了,爬不动了,感觉活不了了,躺在地上,想回应别人的呼喊,就是发不出声。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当转过山脚的那一刻,那两辆越野车始终向大山里打着灯光讯号,几位村民甚至燃亮了手中的火把,正准备进山援救。
奉命随行护车的宋云,见7名踏勘的兄弟终于走下大山,悲喜交集,竟至失声而哭:“九九八十一难的‘晒经’啊!”
为了输油管道的9次穿越,踏勘者深入苏木沟长达3个多月。
当时,大西北的冬天冷得出奇,朔风吹动,黄土崖头的瘦土被冻得簌簌溅落。
而且,雪又大得出奇,沟满壑平,天地皆白,掩盖了所有的简陋和陈旧。
踏勘者边铲雪、边前进,要搬动一石挡路的石头,掌心被冻石撕扯得流血。
雪化的日子同样令人心悸,坡陡路滑,泥浆四溅,越野性能极好的“沙漠王”刚刚气喘吁吁爬到半坡,又像风中的一片叶子,仄仄斜斜滑落下去,正好落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那年冬天,他们踏遍了兰州以南这片1000多平方公里的山岭沟谷,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苏木沟中确定线位。
狂荡无羁的犀牛江果然野性十足。在康县、成县之间一个叫镡家河的地方,犀牛江一头撞开千仞石壁,咆哮而去,势不可阻,生生断裂了两县地理上的连接。一江两岸,虽鸡犬之声相闻,但要相互往来,溯江而上则需翻越7座山,沿江而下则需爬6道岭。
两岸的百姓盼桥、盼路,望眼欲穿。
1975年,两县政府就曾动议在犀牛江上架一座桥,怎奈地理恶险、经济穷窘和种种难理难断的纠葛,只能望江兴叹。25年了,一座桥终于没能架起。
兰成渝输油管道将在这里过江!
穿江而过?还是跨江而过?一字之差,决定着承受不同的工作负荷。
兰成渝输油管道建设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解决成、渝地区石油用量的80%的缺口,激活和繁荣大西南的经济,而且,还体现在和输油管道伴生的综合社会效益,伴随管沟铺设的千余公里光缆、沿途的筑路、建桥,都是造福一方之举。
经过多次的实地踏勘和专家评估,金陇管道有限公司决定斥资500万元,在犀牛江上架起桥梁,以桥挟载管道,跨江而过。两县政府鼎力相助,做出“县城改造首先满足输油管道通过”的决定,两岸百姓敲锣打鼓,沿江高呼:“共产党万岁!”
好事总是多磨。地质、水文、协商、协调,踏勘者若是穿一双铁鞋,那铁鞋也早已磨破。两岸的百姓不会知道,为犀牛江大桥踏勘、选址,董盛厚衣兜里总揣着大把的药物,副总经理张利被强直性脊柱炎折磨得大汗淋漓,贾占雷颅骨开裂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
百姓不知道,踏勘者们从犀牛江方向返回兰州的途中,连遭暴雨,在距土地岭5公里处,路基塌方,吉普车一头扎进泥石流,幸亏空军部队的一辆卡车赶上来,拼死拼活地把他们拖出来。
犀牛江大桥落成以后被评为省优良工程,甘肃、四川两省卫视争相报道,两岸百姓则刻石立碑,并坚请董盛厚撰词,词曰:
一桥雄跨江水绵,云垭通成达康县;凿山劈路建管道,弹指油龙惠巴山。
一座桥、一段路、一口水井,哪一件造福一方的好事不饱含着踏勘者甜酸苦辣的故事?在兰成渝输油管道千里沿途上,又有多少桥、路和水井?又有多少这样的故事?
甘肃省永靖县境内的苏木沟为黄土高原的大型冲沟,宽处百余米,窄处数十丈,折转、扭曲如蛇动,不足20公里的流程,高低落差竟达500米之多,倒挂一样紧紧吸附在黄土高原上。
缘沟耸起的是最不禁雨浸风蚀的红板岩,有雨的日子,泥石俱下,沟水混沌,暴戾如江河咆哮;无雨的日子,沟底卵石如斗,沟侧峥嵘怪异。
历史上,苏木沟就从来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一条道路,散居在苏木沟的三三两两的人家,有人至今没有走进过县城。
兰成渝输油管道不仅要完成对苏木沟的9次穿越,而且,穿越之后,要为苏木沟拓修出一条道路来。
为了输油管道的9次穿越和一条道路,踏勘者深入苏木沟长达3个月有余。大西北的冬天冷得出奇,雪又大得出奇,踏勘者们边铲雪、边前进,掌心经常会被挡路的冻石撕得流血。
兰成渝输油管道仅在甘肃省境内就留下了396.9公里的道路,黄土高原、秦巴山地,寸路、寸金、寸心可掬,踏勘者无憾、无愧。
踏勘队又一次攀越甘陕交界处的八海山,时近黄昏,年过半百的王长安气喘吁吁,他要折断一根树枝为杖,一个折枝的动作,就脱离了队伍约百米的距离。
夕阳下,王长安看得清伙伴们的背影,听得到伙伴们对他的呼唤,王长安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几天前,刚刚下了暴雨,山洪暴发了,巨大能量制造了许多悬石、危石,临风若动,人不敢仰视,追赶到一座垭口,山体骤然开裂,数百吨的石头狂泻而下。
那一刻,山谷震动,鸟惊兽逃,狂泻的石头恰恰落在伙伴们的身后,又恰恰落在王长安身前。
王长安如果快行一步,一定会被埋在那里。
群峰耸立的秦岭深处,3年中,踏勘者躲过十几次这样的生死一劫!
1999年7月,他们走在从盐关到大沟河这一段刚下过雨的黄泥路上。路窄车滑,车一滑就横起走。滑也得往前走啊,在他们心里就没有退路。
司机小肖已经习惯在“死神”门前开车了,但技术再高,把得了车,把不了路啊!一不留神,车还是横起来,有一个车轮已悬空,下面是万丈深渊。
人从车门往外走都小心翼翼,脚边落地边看着车。张利和小肖从车上下来后,看到车在晃,稍动就会翻下去。
他们向老乡要了铁锹,在着地的三个车轮前挖了坑,让老乡用绳子把车稳住。
张利对小肖说:“就这一搏了,万一不行就跳车。”
张利担心车发动的一瞬间,会翻下去,但万幸,车终于窜了出来。两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开车了,只得徒步把带给困在山里的部队的东西送过去。
正因为这线险、难、重要,他们才产生一种强烈的责任感,神圣的使命感,崇高的荣誉感。他们把全部的精力和智慧都放在了这条线上,从来就没有畏惧过。
张利说:“只有我们险,才能把管道的险排除。我们觉得这事就得我们干,每征服一个地方,就要看前面还有哪个山没上,一定上去看,是不是还有更合适的选择。正因为有了这种不屈不挠、永无止境的执著和坚韧,才有了今天这个最佳的结果。人生能有这段经历,踏勘过这样一条国内甚至世界上都是最险最难,最具挑战意义的管线,我们知足了。”
张利患有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不能劳累,每次回家,亲朋好友都劝他:“别再干了,这条线又难又险,要担大风险,大责任,自己身体又不好,何必呢?”
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富有挑战意义的个性,使张利一次又一次地带上药上了兰成渝。
贾占雷、王长安,几乎每个踏过线的人都对我们谈到了责任感、使命感。
踏线人出门,遇到危险从来不给家里人说,他们也不敢说,因为他们常年在外,家里什么事都顾不上,家里人为他们牺牲了很多了,还怎么忍心再让家里人挂心呢?
亓义文说:“咱们一脚出了门,不管家里狼吃人。”
夏仕伦和段春英是一对夫妻,他们本来同在山东德州原输气公司工作,是兰成渝输油管道把他们一起召唤到甘肃兰州了。
德州与兰州相距千里,这就苦了当时年仅11岁的女儿。天冷不能为女儿加一件衣服,不能为女儿冲一个凉,虽然有亲朋照顾,但是毕竟不能不为女儿的生活牵肠挂肚啊。
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女儿在德州那边哭:“爸、妈,我好想你们!”夫妻两个就在兰州这边泪流满面。
夏仕伦、段春英把这一切都默默地藏在了心底,他们悄悄擦去泪水,又奔波、忙碌在兰成渝输油管道上了。
董悦新结婚已经7年了,妻子在秦皇岛一家工厂做经济管理工作,两个人都是“事业型”的,各自痴迷于自己的那一份事业,又相互理解、尊重对方所从事的事业,眼睁睁地过了30岁,还顾不得要一个孩子,惹得双方老人生了多年的气。
董悦新本来与妻子商量,1999年无论如何也得要一个孩子了,董悦新还为此戒掉了烟酒,但就在这时,一纸调令把他派遣到了深山老林里,3年过去了,妻子在东北,丈夫在西南,巴山黑水,天各一方,又怎么能生出一个孩子来!
董悦新微笑着说:“为兰成渝输油管道奉献了一个孩子!”但这微笑中也掺杂了些许苦涩。
杨海军是父母的独根苗,他毕业不久就到了兰成渝,之后就长年在大山里跑。
有一次,杨海军从岩石上滚落下来,摔得鼻口流血,但他没有流一滴眼泪。
但是,当杨海军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时,他在王长安面前流泪了,他说:“我父亲是一个老石油工人,在他最需要儿子的时候,我却在遥远的深山老林里不能见面,我的心都要碎了。”
王长安把杨海军送上了返程的列车,火车开出广元不远,杨海军就打回电话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王长安听到杨海军电话那头的一声一声恸哭,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踏勘路线,是生命线进程中的礼赞,他们的背后是百万石油大军和百万个家庭的奉献!
第5章 进行兰成渝线路优选设计
1999年春天,兰成渝输油管道工程项目经理董盛厚与同事们一起,用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进行了兰成渝线路优选设计工作。
线路优选是在管道路由上的比选,是对线路走向方案的优选。
线位优化是在管道总体的路由确定之后,对局部范围内管道敷设位置和具体敷设方案的优化。
线路优选时,大家着重在经济、合理、安全的前提下,遵循了成品油管道走向应按着油品需求市场的情况向经济发达地区延展的原则。
早在1998年11月,负责西北西南油品配置的中油股份公司西北销售分公司和甘肃销售分公司,在与甘肃金陇管道有限公司研究分输点时明确,鉴于天水市现有油库的位置和天水市区的地理条件,这条管道的天水分输站不是必须设置的,因此就给设计组带来了一个将兰州至成县段弓背走向的管道改为走弓弦的可能。
在具体的管道线路优选中,他们主要在4个区段内对这条管道进行了优选。
他们为了陕西至洛门这一段改线,走遍了陇西县至洛门段渭河两侧各30多公里宽的沟谷,经过几十次的比选,最后改为在陇西县包家门村由西穿过渭河将线路折向东南,走洗马沟经山场里进入武山县的响水河沟至洛门镇,缩短线路7公里,避免了多次穿越渭河和陇海铁路,线路敷设难度大为降低,管道安全性也大为提高了。
在洛门到成县凉水峡段,他们经过多次比选和现场踏勘,决定由洛门第五次穿越渭河后,将管道线路由洛门东山梁敷设至温泉乡,管道下至沟底与一乡村小路伴行。
经过草川、包家庄穿过武山、甘谷、礼县三县交界的三县梁隧道进入礼县固城乡,再通过林家山沿踅河沟南行至盐关镇的王城村。
穿西汉水进入黑鹰沟到达小河子,在小河子村避开坡降比增大的黑鹰沟主沟,经火烧寨村过冯家山直进宽川沟的大沟河里。
经礼县与西和县交界处的太子坡梁由石沟里进马元乡,在马元乡东翻越马家大山,经晒经乡、白剑石过鞍山进入成县的杨坝河沟。
在成县西南的抛沙镇进入新选址的成县站,出站后向南在凉水峡与原线路闭合。
这一段选线不仅充满了艰险,而且参与的技术人员之间争议很大。
这里大山横亘,经济落后,道路状况非常差,很多地方起初连性能极好的丰田越野车都不能进出,大部分地段靠双脚爬山。
大家反复多次实地比选路线,确定线位,许多人在这里迷过路,遇到过毒蛇、野兽。
有时他们进了山,在走不出去的时候,就吃住在山中农户家里。
即使这样,大家还因为技术方案争得面红耳赤,但终于踏出了依托打通乡间道路敷设管道的洛门至成县的近乎直线的路。
在这段线路上,从根本避开了皂郊至娘娘坝的山体滑移带,避开了原线路洛门至天水段要经过的湿陷性很重的黄土塬峁地段。还避开了与正在施工的316国道争线位和建设互相干扰的矛盾。
这条线的马元张的石沟里段,东西两个山体之间是一地质断裂、管道以隧道方式避开了跨断裂敷设,使这处潜在的地质灾害不能对管道的安全造成影响。
由于成县分输站的重新选址,管道还避开了在县城南极易滑坡的第四纪堆积中敷设的困难。
在对这段线路的优化过程中,他们曾经多次做过沿固城河南下西汉水直插西和县城,过西和县城直向南过小川,在坻垭南两河口村与原线路闭合方案的踏勘。
这一方案因为固城河在杨家沟门以下20公里段河床曲折,坡降太大,河水摆动剧烈,冲刷严重,西和县城南石峡乡的40公里路段山高沟深,管道找不到安全的敷设位置,而且还要经由小川向成县修25公里的分输支线,大家经过研究后放弃了。
第三段是对康县岸门口到阳坝段线路进行比选。这一段线路原设计沿康阳路伴行。如果这样沿路伴行,公路部门就要求他们向山体一侧劈山至少4米,为已经列入计划改选拓宽的公路留下发展空间。
虽然大家觉得这样的要求是合理的,但是,这段山谷由于燕子河千万年的侵蚀,山体一般呈直立状态。而且风化十分严重,在这里开山辟路不仅工程量巨大,而且肯定会带来多处山体崩塌,如果在这里的施工中引起山体崩塌滑坡,就不可避免地要引发灾难性后果。
早些年,有一位资深的管道专家在看完了这一段线路以后,他深有感触地说:“成昆铁路牺牲了那么多人,我们修这条管道可能不是那个数哇!”
董盛厚由此认为,如果不在线路上进行大的调整,工程建设中出大的安全事故就是难免的。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下定决心在甘肃段线路工程已经基本完成设计的情况下,仍然继续踏勘选线。
经过踏勘,他们决定以隧道方式打通牛头山,从岸门口经秧田乡直插坻垭,线路缩短了14公里,不仅解除了这条管道工程施工中可以预见的最大安全隐患,还为山区的百姓新修道路18公里,拓修公路17公里,方便了山区老百姓出行。
他们还进行了广元市羊木镇至广元站段的线路比选。经过广元市煤矿大沟的这段线路原设计长25公里。
董盛厚考虑到,原定线路在施工安全上存在巨大风险和工程具有非常艰巨性,经过对广元市区西面的几座大山的全面踏勘,他们把线路从广元煤矿大沟东移到山梁上,不仅缩短了管道长度,还从根本上解决了施工期间不安全的问题。
这里的两座大山叫蛇红山和岩韭山。山上灌木茂密,气候潮热,毒蛇成群。在选线的时候,有时一天遇到过十几次蛇。
但当最终选出了一条避开那段谁见谁愁的大峡谷时,踏勘者早就把苦和累以及刚刚才脱离剧毒蛇虫袭扰的危险抛到了脑后,人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6章 优化设计兰成渝线位方案
从1999年冬天到2000年春,董盛厚他们在完成了线路优化比选后,立即组织业主管理人员,对已经取得专家认同的新的管道线路上的每一个小的区段的管道线位和线路的具体敷设方案,进行一个地点一个地点地比较,在保证线路顺直的情况下,使线位的敷设方案更加合理。
在兰州出站到南山大坪段,这一段线路原设计长3.5公里,出站后沿黄河古道边缘的一条五六米深的污水沟经深沟桥沟至大坪。
由于该段选线要经过兰州未建设的规划区,与当地一个有名的房地产商的土地产生纠葛。
房地产商开价索要数千万元,市规划部门多次调解无效。
董盛厚等人经过多次现场踏勘,并征得市政部门的同意,在经过西固区的一条排洪沟底侧敷设管道,走出市区至大坪,虽然线路增长了近1公里,但是线路敷设难度降低了,工程投资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关山隧道出口到李家湾段线路约35公里。1999年冬天,设计组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在兰州1000平方公里的南山一带进行全面的踏勘选线,选取能避开苏木沟恶劣环境的新线路。
经过多方案的比较,大家选出了一条由关山隧道南口,经湖滩、阳洼、宋家沟、水泉、巴子坪至李家湾与原线路闭合的新线路。
这条路避开了苏木沟的恶劣环境,线路安全性和施工长期保持要优于苏木沟段,但线路要爬至湖滩村海拔2600米的高程,基于兰州和临洮两站的工艺参数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一方案最后没有被采用。
但这却更促使董盛厚和设计人员下决心对苏木沟线路和进行较大调整,增大了风化严重、坡降大的地段土石方的开拓量,将穿越苏木沟河道的几处管道的埋深加大,将原穿越苏木沟支流拉林沟的位置上移至风化不太严重的基岩河床段,对苏木沟一些具有快速发展趋势的小支沟都采取在基岩面1米以下凿沟敷设的方案,从而使苏木沟这段隐患较大的线路敷设方案更加合理。
多支队伍在对中线走向方案踏勘选线的时候,对成县至凉水峡、犀牛江段中管道经由凉水峡峡谷中南下的方案在认识上几乎是一致的。
这段燕山运动时形成的断裂峡谷中有十余处跌水,常年溪水不断,是当地来往行人的便捷之道,但由于峡谷南比成县站高出300多米,而且沟峡是只有几米宽的一线天,峡深上百米,管道敷设非常困难。
大家通过一年多的现场比选,采取了出站直接向南上山,在凉水峡东以倾斜的隧道方案避开峡谷,减少了管道在地处断裂带上的狭缝中敷设的困难。
化垭至镡家河段曾经考虑在东侧山梁顶敷设,以避免不良地质的威胁。也有人提出从礼县固城经西和县城并经成县小川镇进镡家河的方案,但经过多次现场踏勘比选后,最终还是采用了拓宽原来公路,便管道与公路伴行的方案。
这段山区小路拓宽和管沟开挖所带来的危险是非常巨大的,设计组和施工部队共同制订方案,采用爆破除险和大量使用长臂机械清渣等办法,经过3次路基的取直和拓宽路面、两次分层开挖管沟的作业工序,终于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不仅在路基边山体一侧安装了管道,而且还给当地留下了一段非常标准和三级公路。
大家对犀牛江进行了多次现场研讨,分析各种方案,通过专家多次论证,决定修建管道公路两用桥,既解决了管道通过的问题,又解决了犀牛江两岸人民世代过江的难题,过江后又将管道穿山而过,避开了关沟门峡谷带。
康县位于秦岭深处,县城就在两条河溪交汇的大山悬崖陡壁之间,在这块经流水千万年切蚀出的小地方,山与山之间已经被新旧建筑物占据得拥挤不堪了。
按照原设计方案,管道以一条2.8公里长的隧道钻山通过,附近却找不到堆放渣石的地点,需要通过县城街区运往很远的地方才行。而拥挤的县城要频繁地通过运渣车辆,就会给工期带来许多不确定因素。
后来,大家经过与县政府协商,政府发文在城建规划上同意管道在县里计划新拓的东环路路基下面通过。
这样一来,不仅为县里解决了大量的搬迁费用,而且加快了康县县城的改造步伐。
同时,工程也有一个条便捷的道路,节省了很大一笔投资。
崔家垭口隧道和王家河湾隧道是两处很小的隧道,但是在原来多次选线和确定线位的时候,都是采取翻山敷设的方案。
按照这样的方案,管道敷设和未来的运行管理都有很多的隐患。
大家经过多次讨论、研究,多次现场比选,2000年春天,他们下决心将这两处以隧道方式通过。
甘陕和陕川交界这两处线路最初都是在峡谷半山腰间的羊肠小道上通过的。经过实地踏勘,他们在谷地一侧与溪水面平等的20米高的山脚处修出了一条施工道路,管道沿道路山脚挖沟敷设,即使产生了山区觉的滑坡灾害,也不会危及管道的安全。
西汉水和广坪河是嘉陵江两条较大的支流,设计提供的这两处过河方案都是采用穿越敷设方式。
大家经过测算,这两处建桥费用会更低一些,而且可以沟通两岸交通,最后都改为路管共用桥,使管道在具备敷设条件和方便地方交通的同时,为以后的管道维护检修创造了通行条件。
因为修建了秦岭中三省交界处的道路,从而在修建管道的同时,打通了秦岭西部第一条南北向的通车道路,即南起四川广元市,经陕西宁强县广坪镇、安乐河、八海河,甘肃省康县阳坝镇、康县,成县二郎乡,西和县晒经、马元,礼县盐着、林家山,武山县草川、洛门、山场里直至陇西县城,一条500多公里的由南至北的道路。
在广坪河谷内,过去山里人都是靠河中的纤夫们凭与地面几乎成30度的身躯紧绷着纤绳拖着小平底船,在回肠般的河水中艰难地逆水而行。
虽然这些纤夫们每月都有两三千元的收入,但当他们听说管道要在这里通过并修伴行公路的时候,他们都高兴地说:“这下子我们可以买拖拉机了,再也不用这样在河里一年年地跋涉了。”
王家渡至下寺段线路长14公里,由于规划中准备将剑阁县城迁移至沙溪坝镇,原设计线路需要改线。
最初,设计人员曾提出了线路在预留规划区边缘通过的方案,但因为这种线路处于一个水库下游,经过大家踏勘,他们最后将管道外移到了山上,使管道在水库上游通过。这样,既保证了管道安全,也避开了规划区的影响。
下寺至青林口段全长近50公里。因为管道设计选线比较早,当管道开工的时候,同挤在一个峡谷中的高速公路、输气管道和电力线早已经将原选定的管道线位大部分占据了,这样使管道建设不得不重新开路选线,给工程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由于四川省城镇规划调整,造成局部线路调整的情况有20多处。
输油管道通过沱江时,原方案是以悬索桥方式跨越过江。
2001年4月,悬索桥的施工图已经做完了,因为同时要开工的,还有白龙江和球溪河两处跨越工程有资历的施工队伍只有两支,这样,必然给施工工期带来影响。
大家经过现场踏勘和对原沱江跨越地勘资料的分析,提出了采用定向钻穿越过江的构想,并且请有经验的穿越技术人员到现场调研和共同研究施工方案。
设计人员提出:技术产生于创新和敢于突破之中。他们承诺提供现场,如果穿越不成,照付队伍搬迁费。
曾经有过尼罗河穿越经验的管道局第三工程公司,接受了委托并顺利地实施了穿越,使这家公司创出了可以在弱风化的较硬岩石中,进行管道定向钻穿越敷设的新纪录。
在完成了沱江管道穿越敷设后,第三工程公司又按设计人员的要求,实施了重庆末站的铁路和山体穿越,经缩短工期的同时,较大地降低了工程费用。
鉴于兰成渝输油管道所经过地区的地质条件和地貌单元的复杂性,这条管道的黄土高原和秦岭山区的管道线路在通过有可能发生泥石流的冲沟时,一律采取在永久地层或基岩中埋设,确保这个地区极易发生的泥石流不对管道造成灾害。
因此,这条管道虽然穿越的各种流水冲沟众多,但因地质灾害而危及管道安全的情况却没有发生。
大家经过反复20多次的线路选线和线位优化,使兰成渝输油管道的线路工程,躲开了易发生危及管道敷设安全和运行安全的不良地质地段,为管道的安全运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管道在选线时改变了过去单纯依托公路敷设的设计理念,采取沿乡村道路敷设并拓修相关道路,不仅减少了施工期与公路交通的相互干扰,还在修建管道的同时,为当地民众改善了交通条件,群众拥护,政府满意,社会效益十分明显。
第7章 领导机关进行实地线路踏勘
2000年5月1日至8日,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管道分公司党委副书记惠泽人带领机关9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利用“五一”节休假期间,对兰成渝输油管道沿线进行了一次实地踏勘。
他们5月1日从兰州启程,第一天踏勘的就是兰成渝输油管道经过的黄土高原地段。
大家刚刚离开市区,黄土高原的风貌就展现在大家眼前:黄丘起伏,沟壑纵横,处处显露出一种粗犷雄浑。
管道在这里通过,必须翻梁跨峁,钻谷穿壑,起伏盘旋,这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条“油龙”。
人们都说:“将来这里施工的时候,也一定会是此起彼伏,时隐时现,会与东北‘八三’会战时的一览无遗的大兵团作战场面大相径庭。”
大家坐在车上,也随着地形起伏不定。
他们这支由清一色的越野车组成的车队,一会越上峁梁,一会又扎入沟谷。刚刚转过一个大曲弯,人还没来得及从惯性中复原,就被另一个大弯抛向了新的不平衡的惯性中。车上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系上了安全带,并扣紧了扣子。
汽车行驶在峁梁上,两边见到最多的是两三百米的深沟。而当汽车行驶在深谷中的时候,最窄处却只有六七米宽,如果是在雨季,黄土湿陷性灾害就会经常发生。
有人说:“就在这附近有一条沟,名字就叫‘砸死马沟’。”
兰成渝输油管道工程项目经理部经理董盛厚和副经理张利分别坐在了前面两辆车上,通过对讲机介绍沿途的情况。
车队每走到一个工程险段,就会停下来,由董盛厚和张利为大家讲解。
一直过了中午,车队才停下来,大家都找地方吃东西。主食是扁圆的干馍,这东西又抗饿又容易保存,是项目经理部人员野外考察时专用的食品。
吃饭的时候,有人问:“这是不是最险的路?”
董盛厚回答说:“最险的路还在前面,黄土高原只是对胆量的小测试而已。”
等离开住宿地武山县,汽车就驶出了黄土高原地区,进入秦岭山脉。
车外的风景由粗犷雄浑变为了灵秀苍劲,大家的心情也随之爽润起来。但是车子却比在黄土高原上还要颠簸得厉害。
管道要横穿秦巴山区,高山深谷不断,几乎没有路可寻。除了开凿隧道以外,就只有寻找更合适的捷径了,通常是依山开路,让管道顺着路相伴而行。
车队就行驶在这刚刚开凿的山路上,所谓路,其实一边是直耸云天的陡壁,另一边则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岩壁露出狰狞的怒容,而山谷则令人目眩神迷。
山路的宽处不过三四米,窄处则只能容下两个车轮。路基上刚刚炸碎,还没有被风化的碎石,被车轮轧得“咔咔!”直响,越野车一边走着一边痛苦地弹跳着。
项目经理部的人对大家开玩笑说:“在这条路上坐车,要发特殊劳动保护‘尿不湿’,因为没有过人的胆量,会被吓得尿裤子的。”
但是,在踏勘这条线路的时候,他们的车却不知在这样的路上跑过多少回,仅1999年一年,项目经理部的7辆车就换了60个轮胎,这一次出行,又有12个轮胎被撕破。
董盛厚告诉大家:“车队的司机平均年龄30来岁,过去大都是开轿车的,他们从风驰电掣般的高速公路上,来到这虎口狼牙的路上拼胆量和意志,个个都炼成了好汉!”
司机们却说:“在这大山里,坐车是考验,不坐车更是考验,我们还算不上好汉。”
他们说:“为了选择管道敷设的最佳线路,徒步踏勘是项目经理部前期工作的主要内容。”
考察组这次徒步攀爬了管道将要经过的海拔1900米、相对高度1000米的牛头山,大家切实感受到,在没有路的大山中选路,项目经理部的人们付出是巨大的。
董盛厚说:“我们有时在山崖上攀缘,两脚蹬着石缝,两手抓着树枝,连下巴都成了身体的支撑点。”
张利也笑着说:“哈呀,我当时真遗憾自己进化得太早,否则还有尾巴的话,起码能缠住树枝,增加点保险系数。”
车队在秦岭中颠簸了几天,他们终于钻出了大山,来到四川境内。
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下,车队按照项目经理部的精心安排,奔向历史名城都江堰。
项目经理部的人说:“不看‘都江堰’,就没有资格搞工程。”
大家来到已经2000多年历史的都江堰面前,无论炎黄子孙还是海外宾客,都会为它那设鱼嘴堤以分工,筑飞沙堰以溢洪,开宝瓶口以引水,三位一体、道法自然的绝伦伟业所倾倒。
项目经理部高级工程师安绍旺在谈起都江堰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用了“震撼”这个词。他说:“每次走在踏勘线路上,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震撼。来到都江堰,才真正对这个词的含义产生了共鸣。”
提到都江堰,项目经理部的人话语中都有一种沉重感。他们面对着祖先的杰作,领受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说不清的激动。
有人评价说:“确实如此,都江堰运作岷江水,其源头与兰成渝管道进川的入口,恰在同一纬度。都江堰是‘决江一支灌数州’,兰成渝管道是‘引龙一条惠万户’,都江堰之水,兰成渝之油,对巴蜀大地的经济命脉作用,可以说是异曲同工的。如果说都江堰是后无来者,那么,兰成渝管道也是前无古人了。”
当代中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使管道建设得以规模发展,也使无数管道人的潜能得以发掘和释放。
5月8日下午,惠泽人一行由成都飞回北京,他们都说:“在节日旅游返还的人流中,我们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因为我们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