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之战》于1981年10月在西班牙出版,全书约合中文50万字。关于这部作品的创作动机,作者是这样解释的:“我构思这本书的主要兴奋点来自欧克里德斯·达·库尼亚的《腹地》,他对卡奴杜斯事件做了精辟的历史和社会的分析,因为他的书是拉美文学的经典著作,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这个十分复杂的大陆。”《世界末日之战》就是根据19世纪末巴西北部的腹地农村卡奴杜斯地区农民起义而写成的。主要内容如下:19世纪80年代,一个名叫安东尼奥·贡塞也罗的传教士在腹地乡村游荡,他宣传原始基督教义,预言“世界末日的审判即将来临”。深受天灾人祸之苦的农、牧民看到今生无法脱离苦海,便把希望寄托来世,因而狂热地信仰并追随安东尼奥。不久,他们便会聚成一股声势浩大的力量。于是,安东尼奥就以卡奴杜斯镇为中心,建立起一个近乎原始公社式的营地。四乡的饥民、逃犯和盗匪也纷纷来投。此种形势大大地震动了政府及其代表的贵族阶级。于是,军事当局决定派兵围剿。首次战斗发生在乌亚乌亚:“狂热的信徒们一面高呼‘好耶稣万岁!’和‘安东尼奥万岁!’,一面挥着牛叉和弯刀向敌人猛扑过去”。政府军遭到突然袭击,慌忙应战,但终因寡不敌众而败走。第2次交战发生在康巴奥山,这一次围剿是由布里陀指挥的,他率领543名士兵和14名军官,携带大炮和机关枪,向卡奴杜斯迸发。但起义者有基督精神做支柱,在足智多谋的“司令”阿巴德领导下,经过三次较量,使政府军遭到惨重伤亡,最后不得不撤出战斗。第3次围剿发生在1887年2月3日,由西塞上校率领1300名官兵,携带四门克虏伯大炮,向卡奴杜斯进军。但阿巴德“司令”及其部下早巳撒下天罗地网,他们一面修筑了许多防御工事,一面派出小股部队去袭扰政府军,致使敌人在行军路上就有了不少伤亡。结果当政府军到达卡奴杜斯外围时,早已因惊恐、炎热和饥渴而疲惫不堪了。而当他们勉强发起进攻时,起义军给予迎头痛击。队伍眼看就要败下阵来。西塞上校为挽救败局,连忙策马上阵,但还没走到半路,就被枪弹打中。这时起义军又发起了进攻,失去了指挥的政府军便全线溃败了。第3次围剿的失败使资产阶级为之震动,舆论大哗,人们纷纷猜测,这样一支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的大军,怎么会遭到如此惨重的失败呢?惊恐万状的统治阶级深知这场烈火的危险性,便决心不惜任何代价要将其扑灭下去。于是政府委派了一名元帅和3名将军,统率两路纵队6个团的兵力,发动了又一次围剿。经过一百天的大小战斗,政府军以伤亡2500人的巨大代价,攻陷了卡奴杜斯镇。他们以十倍的仇恨和百倍的疯狂进行了大屠杀,一个军官对部下说:“每块石头都要过过刀枪!”全镇的居民,除少数妇孺外,几乎都被杀害,全镇5000座房屋都被夷为平地。废墟、瓦砾、死尸横陈遍地,秃鹰、野狗、老鼠到处在啄食和撕咬着腐肉,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这次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广大农民坚信“算总账的日子”一定会来到。在介绍围剿与反围剿斗争同时,作者还用了较长的篇幅讲述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和普鲁东的信徒、苏格兰医生加利雷奥在巴西腹地的奇遇。此人曾经参加过巴黎公社的战斗,在西班牙组织过暴动,在法国、美国、土耳其、埃及等国宣传无政府思想,几次被捕并判处死刑,都侥幸逃脱。1894年,在他担任一艘德国货船的医生时,由于轮船在巴西海面触礁,他方在巴伊亚州首府萨尔瓦多上岸。但是他并不甘寂寞,又企图在巴西组织颠覆活动,结果被巴西政府发觉,命令他立即离境。这时他获悉了卡奴杜斯事件的发生,便认为起义农民正在实现“全人类解放的伟大事业”,很想亲身参加革命,但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时巴依亚州进步共和党主席、消息报社长、众议员埃巴米农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主动愿意为加利雷奥提供方便,并请他给卡奴杜斯运去一批枪枝,企图以此诬陷执政的自治主义党通过“英国间谍”与叛乱分子勾结。这样,加利雷奥便带着枪枝跟着一个名叫鲁菲诺的向导上路了,谁知这是一个阴谋:埃巴米农为了向军方证明自治主义党与卡奴杜斯有勾结,便派遣杀手去谋害加利雷奥,准备连同尸首与枪枝一道交给军队。不料,加利雷奥已有察觉,在搏斗中他打死了两名杀手。但是第三名将他击伤了。多亏向导鲁菲诺将他救出并安排在自己家中养伤。出入预料的是,满口革命的加利雷奥竟然趁鲁菲诺外出之机将向导的妻子胡莱玛给奸污了。鲁菲诺闻讯后立刻回家报仇,但这时加利雷奥已经带着胡莱玛向卡奴杜斯走去。鲁菲诺当即跟踪前往。不久便在丛林里追上了加利雷奥和胡莱玛。结果两个男子汉在搏斗中同归于尽。只剩下可怜的胡莱玛在兵荒马乱中东躲西藏。可是后来还是被溃兵轮奸了。就在她欲死不能、欲活无望的情况下,一位吉卜赛侏儒帮助了她。后来他们在战火中遇见了有高度近视的记者。从此三人互相帮助,辗转来到了卡奴杜斯。这位记者本来是随政府军做战地采访的,来到起义者中间以后,他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敌视起义农民到怀疑政府的做法,进而反对围剿,支持卡奴杜斯群众的英勇斗争。在全书的最后一章里,近视记者采访了大贵族的代表人物卡尼亚布拉沃男爵,后者表现了对起义农民的刻骨仇恨,而记者则以大量的事实说明农民造反是有理的,二人的态度截然相反。全书是这样结尾的:巴依亚州警察大队的马塞多上校到俘虏营地去追查起义者首领若安·阿巴德的下落。他问一位老妇人阿巴德是否死了。老太太摇摇头,一面咂咂嘴唇。他又问:“是不是逃跑了?”老人家再次摇摇头。最后,她环视着周围的人群说:“天使已经把他接到天上去了,这是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