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战争爆发了,苏联北方别卡什诺村“新生活”集体农庄的男人们全都上了前线,剩下的尽是妇女、老人和孩子。他们既要挑下全部农业劳动的担子,又要伐木,供应前线木料。14岁的米哈伊尔·普里亚斯林成了农庄的主要劳动力;在那血与火的岁月里,他们忍饥挨饿,辛勤劳动。大家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熬到战争结束,让生活好起来。农庄主席安菲莎也总是安慰姐妹们,“忍耐忍耐吧,再忍耐一下吧,好日子会来到我们村里的,会来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安菲莎立即发现庄员们的心里急切地盼望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然而,区委书记对她说:“对有些人来说,战争结束了,可对我们北方人来说,战争还刚刚开始,因为战争第一年上级下达的伐木任务超过了整个战争时期。而上级在要木材的同时却从不关心农庄的农活和庄员的生活。”安菲莎终因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撤职。新主席名叫别尔申。他一心抓运输木材的任务,把种子都用来喂马,下种时没有种子,愤怒的庄员向上级告他的状。结果区里来人宣布,给予别尔申警告处分,但同时又宣布给别尔申1500卢布的奖金,因为他出色地完成了木材的外运任务。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对“新生活”的庄员来说却又是难熬的季节,因为交税的日子到了,除了现金外,还要交实物税;谷物、土豆、肉、蛋,皮毛……交不出实物就得用钱去买了交。一个叫伊万的庄员因交不了税被查抄家产。农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肚子也填不饱。农庄主席又换了人;新来的叫鲁卡申。农民们希望新主席能改变一下他们的生活,鲁卡申也一心想搞好农业生产,但是伐木的任务繁重,连区委机关都关起门来参加“伐木月运动”了。农庄只得把全部人马开进森林。“伐木月”过后推销公债的任务又向鲁卡申压来,庄员得到消息后躲的躲,藏的藏,鲁卡申只得与区里来的特派员挨家挨户上门找人认购。党员伊里亚被特派员逼着买了1200卢布的公债,而残废军人彼得则要求用三个月的劳动日抵买公债来向特派员故意寻衅。又一个收获季节到了,各色各样的征购特派员来到了别卡什诺村。他们拿着上司的指令要粮、要肉、要奶……幸亏老天爷帮忙,今年庄稼长得好。鲁卡申估计计划能完成,庄员的生活也过得去。谁知区里来人宣布:由于去年南方大旱,今年征粮任务增加百分之二百十五。正在热火朝天收割脱粒的庄员一下子围住了鲁卡申,责问道:我们怎么办?又要挨饿?大家扔下农活跑到树林里去采野果了。人们期望着战后生活能够改善,想不到却越来越艰难。伊里亚的女儿患了肺结核,由于无钱医治,眼看她离开人世。后来妻子玛丽娅又郁郁死去。米哈伊尔·普里亚斯林很同情伊里亚。他感到困惑的是伊里亚不是懒汉、酒鬼,而是农庄里最勤劳的人,他干起活来谁也比不上他。可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庄稼汉却难于度日。不过米哈伊尔自己的遭遇也并不比伊里亚好。战时他还是个少年,可是他和母亲还能养一头牛。战后牛死了,而他也已长成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连妹妹也已成人,一家三口却买不起一头牛。妹妹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不惜以一头母牛的身价嫁了出去。米哈伊尔最不喜欢秋天,因为一到秋天他就要考虑往哪儿躲,怎样活下去。他不明白,他这个20岁的小伙子为什么不能展翅高飞?“新生活”农庄的田地一块块地荒芜,连沙皇时代开垦的土地也都荒废了。可是在战争年代,老弱妇孺连一小块土地都种上庄稼。原因很简单,吃饱了肚子才能干活。鲁卡申说,过去连富农也懂得要让雇工吃饱了再干活。区委书记也承认,喂饱人是一切任务的任务。别卡什诺村在两年前就动工建造新牛栅,可是后来大伙儿却毫无兴趣,因为养牛没有好处,例如一公升牛奶成本要两个半卢布,而国家收购只给11个戈比。为了牛在冬季免遭大批死亡,鲁卡申劝大伙儿赶快把牛棚建起来,并批给每个木匠15公斤稞麦。谁知这位好心的农庄主席却遭到飞来横祸。由于他违犯了征购期间不准动用粮食的规定而被逮捕法办。区委书记为了减轻鲁卡申的罪责,声称是他指使农庄主席动用粮食,从而被撤销处分。但是,尽管生活窘困,米哈伊尔还是感到一种主人公责任感。后来家乡的面貌发生了变化,“新生活”集体农庄变成了国营农场分场,然而生产情况并不令人鼓舞,人们的劳动积极性不高,计划完不成,国家每年要补贴250万卢布,而分场主任达鲍尔斯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许多职工则忙着为自己盖房子,一些青年人不愿回忆往日的艰难岁月,常常把公物往家里拿。米哈伊尔·普里亚斯林对现状深感不满,与达鲍尔斯基进行了不懈的斗争。后来达鲍尔斯基谎报产量被揭发。上级听取米哈伊尔等人的意见后,将其撤职,并派年轻能干的维克多接任。米哈伊尔庆贺斗争的胜利,而维克多开始对农场进行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