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颗烟的功夫,我和疯子便气喘嘘嘘的跑到了瞎子岭的边缘地带了。这瞎子岭说白了其实应该算是兴安岭以北的一条支脉,因为常年树木茂密,而且多为针叶林,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松树、樟子松等,所以四季很少能有阳光照射进来,故人进入后如同瞎子一般,所以取名为瞎子岭。也有老一辈的说法是,在这一片山岭中,常有体型肥硕的熊瞎子(就是黑熊),所以取名为瞎子岭。当然这两种说法似乎都有道理,我们也就无从考究了。
而瞎子岭所在的在兴安岭中的“兴安”二字其实是源自满语,意为极寒之地。而现在是冬季瞎子岭的气温应该在零下二十七度左右,又有小风不停的吹着,很是寒冷。但是想到一会就能吃到解馋的狍子肉就不禁让我和疯子二人把身上的棉衣都给紧了紧,随即便往勇往直前的向林子里走。
边走我就边拿出从疯子这怂娃子身上掠夺过来的烟,准备抽上一直,好提提神。疯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手里的烟,哭丧着脸对我说:“我说盛哥,你也给我一根呗,你看这大雪纷飞的,让我抽一口也好暖和暖和,一会好帮你多抗些野物回村子是不。”我瞅了一眼疯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把嘴里刚抽一般的给了疯子,没好气的说道:“就半根,讲究着抽吧,告诉你这还是政府对你的宽大处理,要不是看你态度还算端正,还就判你个拖社会主义后腿了。”疯子看到有半根总比没有的强,也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是……是……是……盛哥教育的是!”看着他那副样子,我不由得笑了出来,这怂娃子还是他姥儿的二皮脸啊。随即有掏出一根,放在嘴里点上了。疯子正在非常享受的抽着那半根大前门的时候,看到我有掏出一根,气的是眼睛都绿了,冲着我就嚷嚷道:“好你个王狗盛,就给我半根,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宽大处理,我看你就是我们社会主义最大的阶级敌人。”我们就这样边走边闹着。眼看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了,我就把背后的空背篓交给了疯子,对他说道:“快进山了,咱们小心点,别把猎物都给吓跑了,你把这个空背篓给背好了,一会打到猎物都放进去。”疯子一脸幸福的说道:“好的,您就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对了,盛哥你说的那个什么狍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吃吗,是不是肥的流油啊。”我看着疯子那留着哈喇子的样子,说道:“你他姥姥的,你以为狍子都长的跟你似的,一副地主像。”疯子听了我的话是哈哈直笑,也不介意我数落他的体态了。我接着说道:“狍子肉其实不好吃,可是那毕竟是肉嘛,有总比没有强,所以还是很解馋的,如果咱们能打个大袍子,回去就让老婶娘给咱们包饺子吃。”疯子一听这话那口水流的,恨不得把那衣服褂子棉袄都给浸湿了。眼睛里是不住的冒着绿光,看来这小子真的是馋坏了。“还有,要是咱们运气好,打一大野猪,那就能让咱们吃好一阵的了”疯子听着我说的真是不住的咽口水,一边加快脚步。我也加快了步子。边走我还边对疯子说道:“不过疯子你可是要小心了。你知道这为什么叫瞎子岭吗?”疯子显然是还在意淫打猎完后的各种美味,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提高嗓门接着说道:“胡疯子,你要不听可是别后悔啊。”说到这我是忘记告诉各位了,疯子的本名叫做“胡丰”因为平时虎了吧唧的,有有点木,所以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疯子。疯子听到我说就立马回过来了神,以为我又要说什么其他好吃的了,便依旧无比兴奋的对我说道:“盛哥,你快说,我听着呢,这林子里还有啥好吃的?”我是一脚便揣在他那肥硕的屁股上:“好吃你个头,你个怂娃子就知道吃了。”
我随即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疯子说道:“这瞎子岭就是因为经常有熊瞎子出没所以才取名为瞎子岭的。”疯子切了一声:“不就是狗熊吗?搞得这么神秘。”我没有理会疯子便接着说道:“这瞎子岭的熊瞎子可不是你在首都动物园见到的熊瞎子,我们这瞎子岭的熊瞎子,可是你们那熊瞎子的老祖宗,有两米多高,是专爱舔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伙子,那一舌头下去,你半张脸可就没了。”疯子听到我说的好像是真的吓着了,颤颤巍巍的对我说道:“我说盛哥,要不咱们别去了吧,怪吓人的。”我心里暗骂道“让你小子在河边时托我后腿,老子可是要吓吓你。”
其实哪里有什么两米多高的熊瞎子啊,只不过疯子这种打小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唯一见到熊瞎子的机会可能也就在动物园了,所以听我一忽悠,就还真是上当了。我看到疯子被吓的那样,再也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疯子一看我笑,就算平日再傻现在也明白了过来。对着我就是一脚。就这样我们嬉闹着便继续向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我们也快到中午了,我们两个肚子也都有些饿了,边拿出一些从三爷家里顺出来的干粮就地便啃了起来。垫吧了一点之后,我们便又开始向山里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我暗道不好,草,不会这么点背吧,不会真的遇见熊瞎子了吧。一想到这,我肠子都快悔青了,暗骂自己乌鸦嘴。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得继续向前走。毕竟现在我不敢贸然回头,万一真的是熊瞎子,这一回头便真的被舔了。
更不敢告诉疯子,毕竟这是疯子第一次打猎,万一这怂娃子看见什么吓的咋呼起来可就真的完蛋了。想到这里,我就不得不继续向前走。突然间我发现这个声音距离我和疯子越来越近了。到底该怎么办,正在这时,疯子突然问我:“喂,我说盛哥,你听见什么声音。”我暗道不好,看来疯子也发现了那个声音。我对疯子说:“别说话。接着走。一会儿我说让你跑你就赶紧跑。听见了吗?”疯子说道:“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吓唬我啊,不会真是什么熊瞎子吧,我可不想死啊。”
我说:“你个怂娃子,听我指挥就行了。别他姥儿的在这跟老娘们似的。”这时我慢慢用余光向后瞟去。隐隐约约看到身后不像是一直熊瞎子,但是却一直跟着我们。我调整一下刚才的情绪,轻声对疯子说道:“疯子,不是熊瞎子,但是是什么我现在看不清楚,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慢慢回头,不管这玩意是什么,老子先开枪撂翻他。到时候你就赶紧往后跑,听到没。”疯子一听我这话,便只得战战巍巍的“恩”了一声,说来也是,疯子第一次打猎便让他遇见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又被我刚才那么一吓唬。搁谁那也不会胆大到哪。“一……二……三……”我和疯子慢慢转过头去,毕竟太快转过身,怕把那玩意惊吓到直接攻击我们。等我们定眼看清楚那玩意时,我们同时来了句:“我操”这身后原来是一只野猪跟在我们后面。您可别小看野猪这玩意,发起飙来,不被这玩意儿拱的不断条腿,也歹少层皮。何况在我们俩眼前的这只野猪少说也有三百来斤,这么大的野猪在现在这个季节真的是还不多见,估计是刚才我和疯子一起啃干粮的时候被这玩意儿给盯上的。
之间那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撅着獠牙,也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不过好像很是生气的样子。
说话间之间野猪“嗷”了一声,便甩开膀子朝我们冲来。我便立刻对疯子喊道:“疯子,快跑!”瞬间,我便举起猎枪瞄准,眼看着那头野猪离我是越来越近,我便对着向我们冲来的野猪就开枪,“砰”的一枪,只听到疯子怪叫了一声,我心想,不至于吧,我明明打的是野猪,疯子又在我身后,怎么他姥姥的发出这么娘的怪叫。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管那已经倒在血泊中的野猪。转身便寻着声音的方向去找疯子,我大叫道:“疯子,疯子”只听到前方不远处发出疯子的声音:“哎……盛哥,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掉这坑里了,没事,一点也不疼,还他娘的挺软和。”
这时,我已经跑到了疯子所掉下去的那个大坑旁边,眼前的情形着实把我是吓了个半死。只见疯子背朝地躺在一个大约一米五左右深的坑里,坑壁上还有裸露在外面的树根。但是不好的是,疯子所谓软软的背后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蛇,这他姥姥的看的我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连忙对疯子说道:“疯子,别动,千万别动。”疯子还他娘的嬉皮笑脸的对我说道:“盛哥,这摔下来是不疼,但你也不能让我一直住这下面啊,快拉我上去。”
我看疯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便也不管这怂娃子到底害怕不害怕了,随即说道:“你背下面全是小蛇!”此话一出,疯子才反应过来,扫了一眼周围,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瞧他娘那没出息的样子,两条腿给他抖的那样。不过这时我也没时间去继续数落他了。连忙计上心头想办法怎么把这倒霉孩子给弄上来。可能真的是在危机时刻人的反应会比平时更加敏捷。我就连忙想到了腰上的裤腰带,农村冬天的裤腰带是又厚又长,这样方便栓棉裤。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忙脱下裤腰带,一头拴在了坑旁边的树上,赶忙丢给疯子。谁知道真他姥姥儿的背,看着这裤腰带是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坑壁上,这他姥姥儿的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越是着急救这怂娃子,越是出岔子。谁知道这裤腰带实在太轻,没办法丢到疯子手里。坑里的疯子脸色发白的嚷嚷着:“盛哥,你赶紧救我啊……快点。”情急之下我用一个随手捡来的树枝绑在裤腰带的另一端。便用力的朝疯子丢了过去。别看疯子平时笨笨憨憨的,关键时刻那伸手也不差。疯子一把抓住那裤腰带,用力一蹬坑壁,抓住我的手边终于从那个恶心人的坑中爬了上来。
这家伙一从坑里爬上来便无力的躺在的雪地上,边大喘着粗气便说道:“真他娘的恶心,怎么大冬天的遇见一帮这玩意儿。”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个怂娃子,怎么会掉那坑里去了,别人都是摔个脸朝地,你却摔个王八底儿朝天!”疯子喘着粗气向我解释道:“刚才你一说让我跑,我就立刻向后退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你,怕你斗不过那野猪,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去。”我心想着这小子倒还挺人物的,还知道想着老子。“对了,盛哥,你裤子都掉了冷不冷啊。”我一想,操,这他姥姥儿的光顾着救这怂娃子了,裤腰带一去掉,裤子掉了也没发现,真他妈的丢人。想着便赶忙把树上的裤腰带解下,重新提好了裤子。看着疯子躺在地上哪怂瓜样,上去就是一脚。“别他姥姥儿的躺着了,赶紧爬起来,太阳快下山了,咱们赶紧回去”疯子拍拍屁股起身,我们就朝着刚才撂倒的野猪走去。现在疯子背后的背篓已经是被他压扁了,我们只好拖着三百多斤的野猪放在了压扁的背篓上,拖着背篓一步一步的向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