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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行血字:“再接近她的话,就杀了你。”

我正纳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上戴着鸭舌帽的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问。

他没有答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丝绸。他抬起头,我看到帽子下面的脸,他是温子华。

“原来真的是你!”我大叫。

“来过我的画展的人,都得死。”他狞笑着朝我走了过来。

“啊!”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

从温子华的画馆回来,我饭也没吃就直奔咨询室,也许是最近头脑有点太累了,迷迷糊糊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肚子奇饿无比,赶紧叫了一个外卖。最近胃口不好,我记得附近有一家桂林米粉超好吃,特别想念那个味道,于是便打电话叫了一份。

不一会儿,就有人按门铃。我透过猫眼一看,是穿着外卖服的送饭小哥。我想,这家伙腿脚可真快啊。

我开了门让他进来,这个外卖小哥帽子压得很低,提着一个黄色的袋子。进门之后,他把袋子放在我的案头。

在付钱之前,我望了我的快餐一眼,咦,盒子的颜色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打了个招呼。

手机那边是一阵沙哑的杂音,感觉是很劣质的手机,通信质量非常不好。

“喂,喂?”我大声叫道。

过了一会那边才发出正常的声音:

“哎,听到了听到了,不好意思刚在开车,您那边是多少楼来着,我现在就把米粉给您送过去。”

我猛然一惊,这送外卖的小哥还在路上,那刚刚进到房间里来的这一位又是谁呢?

这一想不由得浑身发凉。

我朝那个冒充外卖进来的那位男人望去,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既没有要收钱的意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谁?”我一边思考脱身的办法,一边拖延时间。

他缓缓地抬起脸,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目光。这张脸我从来没见过,他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非常凶悍。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他毫无缘由地突然朝我咆哮起来。

“伤害谁?”我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身陷险境,但是还是尽可能地保持镇定。

“曾-青-璇。”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你怎么会认识她?”我反问道。

“所有想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可是你不知道悔改,所以我只好让你消失了。”他冷冷的盯着我,仿佛在盯着一头困兽,紧接着,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等等,你冷静点!这里是有警察监控的!你别乱来。”我嘴上说着,其实心里明白这当儿谁也帮不了我,只能靠自己。

“警察?呵呵……”他露出蔑视的表情冷笑,“大不了再进去一次,不过这次要带着你的命进去。”

话音刚落,他就像恶狼一样朝我扑了过来,他手持凶器,我手无寸铁,只好围着桌子跟他周旋,给他来一招秦王绕柱。

尖刀在空气中不断地挥舞,看着他杀红了眼的架势,真的跟疯了一样。

靠桌子防守也不是办法,因为他已经把一边的路给堵上了。

我只好退到窗前,抄起手头能抓到的东西朝他扔去,花瓶、相框、茶盘、甚至软绵绵的抱枕。

这些攻击只能延缓一时,他还是靠近了我,我感觉他的刀子要朝我砍下来,便想去抓他握刀的手。没想到他识破了我的意图,尖刀在空中改变了方向,这一下削中了我的手臂,手臂马上血流如注。我一疼,也发了狠,使出吃奶的劲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开了好几米远。

我知道再让他发动一轮攻势我就没机会了,于是趁他站立不稳便把他扑倒,让他没机会朝我挥刀子。两个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我的手臂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原来是他猛击我受伤的创口。我一痛,便松开了手,趁此机会他握着刀子的手终于得以解放,朝我狠狠刺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也抽出双手,死死的抓住他握刀的手。

尖刀离我的鼻子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我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刀尖刺进身体里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冒了出来,受伤的手臂更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两个警察出现在门口,他们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我身上的凶徒。

他愣了一下,我见他分神,用尽最后一口气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拧,趁势把他摔到一边,两个警察见状迅速过来把他压住。

而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我在逃脱过程中按了之前周彤在我这里安装的报警系统,所以收到警报的附近警察就赶了过来,总算是赶上了。

我逃过一劫,但是挂了彩。

第二天,我左手缠着绷带坐在咨询室里,坐在我对面的是周彤,他们昨晚审了一晚上袭击我的凶犯。

“你没事吧,医生检查过怎么说?”周彤首先关心的是我的伤势。

“幸好,没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不过也够呛。你这回得感谢我吧,我用肉身当诱饵帮你抓到了凶手。”我这回是精神和身体都受了伤,但是想起自己立了大功,就感觉这个牺牲还算值得。

“他不是凶手。”没想到,周彤淡淡地说。

“什么?不可能,他都想杀我了,那个血淋淋的警告也是他发出来了。凶手哪有那么多个?”我一听就有点不情愿了。

“他叫李旭,是曾青璇的前夫,之前因为打架斗殴进了牢,关了一年多,最近才出狱的。”

“什么?”我感到难以置信,“曾青璇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据说是父母之命,他们是同个村子过来的人,双方父母是世交,就早早把婚事定下来了。没想到李旭是个有暴力倾向还占有欲特强的人,所以才造成了后来流产的悲剧。”

“所以说,这样一个暴力分子,更不能排除他就是红丝绸凶手啊。”我摸着缠着绷带的手愤愤不平。

“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红丝绸杀手不是他。他要杀你只是因为你给曾青璇催眠的事让他知道了,所以把你当成了眼中钉。”

“他怎么会知道我给曾青璇做催眠这件事的?”我还是不肯放弃。

“我们审问过了,他交代说,是有人给他留言,告诉他这件事的,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我这顿打白挨了?”我顿时觉得十分委屈。

“好啦,我给你赔礼道歉了,是我保护还不够周全。对不起啦。”周彤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是笑着的。

“唉,不是你的错。”周美女都道歉了,我也没办法了,这个苦水只能自己吞下去。

周彤看到我无奈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这次审讯我们还是有一些收获的。你猜这个人出狱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没心思猜了。”我还一肚子怨气呢,“你就说吧。”

“他不知道从哪搞来曾青璇家的钥匙,潜入她的家里,想找所谓的奸夫,结果奸夫没找到,却带走了曾青璇的一本笔记。他的想法是,从她的笔记里看看她有没有其他男人,好找那个男人算账。”

“结果呢?”

“结果我们在笔记里面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今天我把它带来了,给你瞧瞧,你一定感兴趣的。”

周彤从包里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放在我的面前。我翻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是曾青璇对于自己梦境的记录,从Day1开始到Day58。这也是一个很长的周期。每隔三天,曾青璇就把自己的梦境用一种方法记录下来。

“这里面的内容我是看不太懂,所以请你看一看。”周彤很谦虚地说,我觉得她不是看不懂,只是今天觉得有必要讨好我一下。

我认真的翻看了一下,边看边说:

“这些笔记是‘梦的解析’。这可是心理咨询师常用的一种方法,你看这些记录梦境的方法都是很有讲究的,是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完成的,通过自己分析自己的梦境来消减内心的痛苦。比如说这里Day1的记录,她梦见自己浑身爬满了细小的毛虫,每只毛虫都钻进自己的毛孔里,最后在身体里长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如果对这个梦进行解析,会发现这是她自身被家暴之后内心遭受重创的投射,而这里,day15,她梦见到自己了悬崖边上,看见一个无底的深谷,自己很害怕,然后一不小心掉了下去,一直掉一直掉,无比恐惧,这有可能是一个流产之后的象征性的梦境,也是为了释放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自责。”

“所以,你能从这里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合上笔记本,说:“我想曾青璇一定是在某地接受过心理治疗。”

结合我们之前掌握的关于曼陀罗绘画的线索,这时候我们都想起了一个人。

温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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