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暗铺天盖地的朝你席卷而去时,你会沉默者接受,还是绝望的反抗?
冰冷、刺痛。
当这股刺痛越加强烈的时候,流光自昏迷中惊醒。
睁开双眼,入目处是无尽的黑暗,这让流光一阵胆寒。
他不禁微微一怔,兀自坐了起来,强压下对黑暗的无边恐惧,把手伸向那股刺痛的来源。
“哎呀!”,流光不禁叫出了声,头顶的入手处尽是伴随着剧痛的粘稠感。
他苦笑了一下,用椅子护住尚且被开了瓢,如果没拿椅子的话,说不定再也不用痛苦了。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卫生纸,先把这些流出的血液擦掉,要不然等它干掉黏在头发里会很难受的。
他一边擦着脑袋上粘稠的血液,一边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首先,大地震的发生毋庸置疑,脑袋上的伤和眼前的黑暗都能证明这不是自己做的春秋大梦。再者。自己当时应该是差一点就要逃离了这里,可惜大门倒塌,自己迫不得已才躲到墙角,之后昏倒,这才被刺痛惊醒。
休息了好一会儿,流光以为原本应该适应黑暗的双眼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为什么黑的这么彻底?难道不是晚上?半夜也是有星光的才对。还是说这里被掩埋了?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万幸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于是又摸着墙沿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大门。
正走着,脚下是踩到碎玻璃的感觉,便知道是到达了大门。
“奇怪,这里怎么会被堵上?难道是上面的楼层倒塌,才堵住了大门。”流光对于大门被堵上诧异无比“不可能,就算是上面的楼层倒塌堵住这里,也不可能如此平整,而且……”流光又用手摸了摸墙壁,发现手中竟然是碎石泥土。
流光虽然成绩不是最拔尖,但是他也是涉猎广泛。这份泥土的触感,绝对不是地表的。
“这绝对不是上面的楼层,更像是地底的泥层。难道……”流光想到这里不禁咽了口口水,“这座楼竟然陷入进了土中?”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早就超过了流光的心里承受范围。他忽然头痛欲裂,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如何教学楼真的陷入了土地中,那岂不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流光的心中翻江倒海,心绪混乱,一时间,悲哀、无助、痛苦齐涌心头,其中还有着无比强烈的不甘。忽然,一丝念头划过心头。那是一种呼唤,带着无限的眷恋和思念,那声音来自内心深处。
“不,我一定不能就这样死掉。我曾答应过她,一定不会放弃希望。”流光的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心绪也渐渐平复,“遇到这种情况切忌慌张,既然还没有死,那我就有逃生的希望,应该还有着足够的时间准备。”流光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镇静下来。
“首先,我头上的血液还没有干透,伤口也未结痂,那么一定不会经过太长时间。再者,如果教学楼真的陷入土地中,那么凭泥土的成色判断,当然,虽然只是揉搓一下泥土,通过感受其细腻、软硬和干湿程度来粗略估计的。但是,这座楼下陷的不浅,搞不好整座教学楼已经没入土中。但愿顶楼距离地面不会太远,如果真的太远,也可以通过其它方式呼救,我不信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会没有救援队来搜救。所以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一切时间赶往顶楼。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流光用两根手指按在右边的太阳穴上,一口气做出了大段的推理,然后,他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壁绕到了拐角处。紧接着,他大声呼喊起来:“有人醒来了吗?”
流光的呼喊声响彻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任何的应答。流光这样做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幸存并且已经苏醒的人,自己势单力薄,孤掌难鸣,若不去寻找同伴的话,接下来的过程将会困难无比。可惜,这里没有人应和。不过,流光可不认为这里的人已经全部遇难。一楼是体育馆,虽然上部的照明设备是很繁琐,可能落下来造成巨大的的伤害。但是体育馆的面积之大,难保不会有人幸免于难。所以了,他准备继续寻找同伴。奈何眼前的黑暗可是纯粹的黑暗,不像夜晚有月光。自己的双眼直中始终是漆黑一片。如何去寻找时间非常麻烦的事情,所以他自己只好先凭借脑海中对体育馆的熟悉来到楼梯口。至于电梯,他自己连想都没想过,要是电梯不坏,流光把自己的脑袋扭下来让国足当球踢。不过流光的速度很慢,因为这实在是由于他对黑暗的本能恐惧和担忧。试想想,地震没把人震死,地震完一脚踩空摔死多丢人。正胡乱想着,“哎呦”一声惨叫响彻偌大的体育馆,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于耳。当然,流光的耳朵也因此耳鸣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拍拍脑袋,定定心神,用脚踩了踩,脚下是柔软的触感。他一怔,立刻俯下身来摸索,果然摸到了一具胖乎乎的身材,他顺着往上摸,是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隐约中,他还听见了一声呢喃:“王八蛋!”流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