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楚景湛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小桑她现在真的幸福吗?
“小九九,等等肚肚饿饿,喝奶奶……”
等等奶声奶气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温柔宠溺的笑了笑,“好,咱们现在就回去喝奶奶。”说完抬脚进了大门。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这边乔桑榆一上车,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坐的也是离他最远的对面位置。
结婚三年,薄司砚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嫂子这里。
要不是逢年过节,姜峰会代表他送礼品给嫂子,她一度以为,他根本不知道她还有个嫂子和小侄子,也不知道他们的住处。
心里很清楚,是因为他不在意她这个妻子,所以也不屑亲自跟她在乎的亲人打交道。
“说了接你去老宅吃饭。”
薄司砚好像在跟她比谁的语气更冷似的,只不过他还多了几分的阴阳怪气,“要不是你不接电话,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结果看到她和楚景湛相谈甚欢的样子,真刺眼。
“让你跑一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歉意,反而带着一点可恨的味道。
看她满不在乎的拿出手机,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陪小侄子玩手机调了静音。”说着将静音模式改成震动。
“……”
这个理由让薄司砚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只能咬了咬后槽牙,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李叔,麻烦你靠边停车,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乔桑榆将手机放回包里,准备开门下车。
“这……”
司机李叔一脸为难,从后视镜里看向薄司砚,心里清楚薄总是要回老宅的,现在还不到老宅怎么能让夫人下车。
“又在闹什么?”
薄司砚眉头拧了一下,一脸的不耐烦,给了李叔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开车。
随手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键,将车内的挡板升了起来,隔绝了司机李叔和姜峰的视线。
乔桑榆自嘲一笑,李叔是薄司砚的司机,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命令,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准备下车的动作收回。
转头,目光冷飕飕的扫了他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回老宅?”
“……”
薄司砚幽幽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要离婚了,再回老宅装夫妻恩爱和睦的戏码,就不需要了吧。”她已经装累了,一点都不想再装了。
这次回老宅,显然是因为热搜上的事情,薄老爷子应该是看到了,所以才叫他们回去问问具体情况。
为什么,她要打着自己的脸,给他和唐月月做的事情去善后?
“离婚?演戏?”
薄司砚唇角抽动了一下,凉凉一笑,语带嘲讽,“你不是最喜欢在外人面前秀恩爱,刚才好像也是你先拉着我演戏的吧?”
整个衣帽间的衣服就收拾几件带走,包包、鞋子、首饰都还在御园。
刚才还那么亲热的挽着他胳膊,软声撒娇的样子,哪里像是要离婚。
现在又提离婚,根本就是在跟他闹别扭,不知道又是在作什么。
或者说,她这次又想要什么,让他帮她得到什么。
“……”
他的话像是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让她的脸火辣辣的疼,羞愤交加。
这三年在外人面前,她确实时不时找机会就会秀一下,而薄司砚也不会拒绝,他也想要营造夫妻感情好的假象给薄家人看。
刚才想都不想就拉着他演戏,不是因为想秀恩爱,提了离婚还做出这种自打脸的举动,是怕景湛哥和嫂子知道他们要离婚。
“怎么?这是要过河拆桥?”
薄司砚勾起薄唇,“利用了我,不需要给点回报吗?”
心知肚明,她是不想让楚清清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情,在她心里嫂子和小侄子,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桑榆咬了咬牙,倔强隐忍又憋屈的看着他,明知故问。
“陪我回老宅,之后你知道要怎么做。”
他需要乔桑榆配合他,跟爷爷解释热搜上的事情,他一个人的解释爷爷不一定会相信。
这个时候薄家各房的势力都蠢蠢欲动,他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节外生枝。
特别是二叔那边,搞这样一出就是为了抓他的把柄,好在老爷子面前大做文章。
他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行。”
不得不答应,在她想好怎么跟嫂子说之前,她只能暂时稳住薄司砚,要不然这腹黑的狗男人,很可能会在嫂子面前胡说八道。
嫂子本来就多愁善感,不能再给她增加心事了。
薄司砚脸色有所缓和,带着大发慈悲意味的语气开口,“热搜上的事情是个误会,我跟月月其实……”
“这件事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会跟爷爷解释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尽量配合你。”
乔桑榆不想听关于他和唐月月的任何事情,而且明知道他的解释是搪塞她的谎言,所以第一次没有教养的打断了他的话。
本来以为热搜他让人撤的快,她还没来得及看到。
现在看来她是已经看到了,却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薄司砚的眉心皱了一下。
莫名觉得不爽,刚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降了温。
“这是最后一次,你找机会跟爷爷说我们要离婚的事情。”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的,离婚她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是冲动。
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在给他准备的时间,薄家的情况她很清楚,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个个都是攻于心计的老狐狸,老谋深算、步步为营,每个人都想要哄老爷子开心,能多抓点权利在手上。
薄家,就是权利和金钱的代名词,目前薄老爷子独揽大权,最器重的就是二儿子薄宇云,和大孙子薄司砚。
薄司砚的父亲薄浩擎是长子,薄司砚也算是嫡孙了,在古代这是能顺位继承皇位的。
结果因为父亲早些年出了意外,长房的权利这些年慢慢的被侵蚀吞并,薄司砚现在还要费尽心思,不折手段一点点的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