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要离婚,是迫不及待要跟老情人旧情复燃吗?”
沉默良久的薄司砚,黑沉着一张脸,再次开口就是这么冰冷的声音,说出这样阴阳怪气讽刺的话。
老情人?旧情复燃?
所以,他是一直误会她和景湛哥的关系,却从始至终问都没有问她一句。
今天之所以那么生气,也只不过是觉得被当面打脸了,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有她。
他的一切态度,都在告诉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他完全不在乎她,一点都不。
薄夫人即使真跟别的男人怎么样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薄总也漠不关心,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乔桑榆的心头刺痛了一下,嘴角勾起自嘲的苦笑,藏在眼底的悲伤,被垂下的眼睫盖的严严实实。
再次抬起眼帘,眸子里的忧伤被妩媚的笑意取代,笑起来的她有几分惑人的妖艳。
“薄总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有点迫不及待了,要是薄总您实在太忙没时间的话,那我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你签字也行,咱们早点去把手续办了,皆大欢喜。”
话音落下,肉眼可见的,薄司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难看至极。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进入了寒冬腊月似的,冻的人透骨的冷。
看着他这样精彩的脸色,乔桑榆心里却有些许的痛快。
不就是互相伤害,看谁的刀子捅的更深,更狠,这谁不会啊。
其实她跟楚景湛根本就不是什么旧情人关系,认识差不多十年了。
景湛哥对她一直都很好,几乎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她。
曾经,身边的朋友还经常开他们的玩笑,甚至是哥哥嫂子都以为她和景湛哥会在一起。
她也在心里想象过,跟景湛哥在一起的样子,也懵懂的以为她对景湛哥的依赖信任,那就是喜欢。
可当她三年前,决定要嫁给薄司砚的时候,居然没有因为不能跟楚景湛在一起,而觉得伤心难过,更没有心痛不舍和遗憾。
那时候才幡然醒悟,她对楚景湛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亲情,跟对哥哥乔昊远的感情是一样的。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薄司砚根本就不会在乎的,所以她也不想要解释,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
反正他们也要离婚了。
再说了,薄司砚现在的脸色真好看,她也难得能看到。
狗男人,就让他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好了。
头顶青青草原的感受,他也该尝尝了。
“噗嗤……”
想着忍不住笑出来了,真是觉得太可笑了。
她没见过有男人把绿帽子硬往自己头上扣的,真是长见识了。
“乔桑榆!!”
薄司砚的脸色气的都绿了,咬着牙克制又克制怒火,“你就那么高兴?”
乔桑榆笑得一脸得意,故意火上浇油的气他,“那当然了,离了婚我就自由了,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薄司砚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似乎就认定了她不是真想离婚,就是在跟他别着劲,闹别扭。
刚才说什么她跟楚景湛旧情复燃,那也就是一句气话罢了,她跟楚景湛应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但能看出来,楚景湛那个伪君子喜欢她,而她也喜欢楚景湛。
“要什么?”
乔桑榆娇笑着看他,抬脚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很直白的调情动作,故意暧昧的道,“我想要什么薄总不是知道吗?”
“……”
薄司砚没有说话,只是拧眉看着她。
她继续笑晏晏的撩B,“薄总的基因那么好,我的基因也不错,真不考虑留个后,不觉得可惜吗?”
这次又是闹离婚,又是离家出走的,果然还是因为孩子。
“哼哼……”
薄司砚勾唇冷冷一笑,眸色沉沉,抬手抓住她作乱的脚。
大手轻抚她柔嫩丝滑的脚背,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低低的嗓音像低音炮似的好听,“珠宝首饰、衣服包包,跑车游艇都可以随便要,再惦记别的就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眸子骤然一缩,眉宇间全是嫌恶之色,丢开她的脚,掏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一根一根擦的很仔细,擦完打开车窗将脏了的手帕扔了出去。
乔桑榆的心好像被人攥碎了一样,已经四分五裂痛到麻木了,只是碰了她的脚他就觉得那么脏,所以连几万块一条的手帕都不要了。
不该对他再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可是只要没真正的离婚,她就会控制不住的对他,对他们之间的婚姻有所期待。
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忍着心头撕裂般的疼痛,她娇笑着使出激将法,“薄总,你不会是爱上我了,舍不得跟我离婚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乔桑榆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双腿微微有些发颤。
“爱上你?”
薄司砚眼底闪过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很快被轻蔑取代,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胸口上。
“你除了是个女人外,还有什么资本?是貌美如花、天仙下凡?还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这狗男人的嘴怎么就那么毒,嫌弃的语气还能再明显点?说的都是人话吗?!
她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但也是有点资本的,算得上是千娇百媚,偶尔也可以是风情万种的。
他的审美大概是被狗吃了,白长了一双狗眼睛,只看得到那个绿茶和白莲花的结合体,觉得那样的才算得上是天仙下凡吗?
算了,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话,她可能早就气吐血了。
“既然不是爱上我了,那为什么不舍得离婚?”她现在就想跟他尽快离婚,毫无顾忌的做回自己。
薄司砚眉宇间尽是耐心耗尽的厌烦,怒极反笑的扯着薄唇,磁性的嗓音带着低哑的冷意。
“行,想离婚可以,暂时保密不要让爷爷知道,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的。”
“嗯。”
乔桑榆攥紧了手没说别的话,只是点点头出了个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