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一共消费一万三。”
皮肤似雪的小女孩,声音又小了一些,可能真被我的一惊一下吓到了
“你确定没搞错?我们喝的酒有这么贵?”我心里一慌,该不会是走进黑店了吧!
小女孩用力的点了下头,然后似乎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挺直胸膛正视着我。
“先生,你们确实没花多少,只花了两千多。”
“但是在你们来之前,我们这里的座位已经满了。于是这位小姐……”
小女孩顿了一下,指了指靠在我怀里,人事不省的秦菲,又怯生生的说道:“于是这位小姐,就以帮上桌客人结账为代价,才换来了你们的座位。”
我扭头看向靠在我怀里的秦菲,气的直咬牙,要不是她的脸白白嫩嫩,摸起来光滑细腻,爱不释手,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没座位换一家酒吧不就行了吗?
沈城这么大,难道就这一家酒吧?
还帮上桌客人结账?
你有钱就可以豪横了?
不过确实,有钱人确实可以豪横一些。
可你倒是先把钱给了啊!
现在可倒好,你喝的不省人事,把结账的事情甩给我了。
我要是有钱,还用的着陪你喝酒?
越想越气,脸色也变的越发不好,语气不善的说道:“你确定她说给上桌客人结账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女孩见我像是要赖账,本就白如雪的俏脸,瞬间变的更白了,眼眶也变的湿润了起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先生,这位姐姐之前真的说过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把她叫醒对证一下。”
“但我真的没骗你,我们这儿也不是黑店,你可千万不能不认账。”
看着要急哭了的小女孩,我摇头苦笑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了,因为在刚进酒吧的时候,确实是没有空座的。
而秦菲只是到我们俩的座位,跟上桌客人简单说了两句,那桌客人就走了。
然后秦菲又来到吧台,跟小女孩简单聊了两句,显然就是在告诉小女孩,上桌客人的账,她结。
我当时并没有细问,只是调笑了秦菲一句,“长的漂亮就是好啊!人家上赶着给让座,你该不会是出卖了什么吧?”
秦菲淡淡的回了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当时也没多想,毕竟所有的心思都在秦菲和那一万块钱上面。
现在听小女孩这么一说,我彻底反应了过来,原来秦菲是用钱才把那桌客人赶走的。
只不过让我搞不明白的是,上桌客人一共就三个大老爷们,他们干啥了花一万多?
确定干正经事了?
“先生,先生,你有在听我说嘛?”
“我真的没骗你,这位姐姐之前真的跟我说过了,她……”
小女孩急切的声音把我唤醒,看着她满眼焦急担忧的眼神,我赶忙抬手打断她。
“别说了,我相信你,账我结。”
其实我完全是可以赖账的,因为秦菲只是告诉了小女孩一声,并没有实质性证据,所以到时候就算是警察来了都没办法。
当然,如果我非要这么做的话,那么上桌客人就会被当成跑单处理,责任自然就都要归咎到小女孩身上了。
一万多块钱的赔付,估计得赶上她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而小女孩充满担忧害怕,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让我于心不忍。
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过好人,却也从来没耍过无赖。
即便眼前的收银员不是这位肌肤似雪,漂亮柔弱的小女孩,我该给钱也照样会给钱。
小女孩闻言,像是买彩票中了一千万,神色狂喜,对我好一阵感谢。
我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她还真是个刚初入社会的白纸,经验少到可怜。
像秦菲这种情况,正常的做法就是先让她把上桌客人的钱给结了。
而小女孩显然是因为刚入社会,不好意思开口,怕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最终造成了怕我赖账的局面,从而越发的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这也是从一开始,她就表现出十分害怕我的原因。
“一共多少钱来着?”
我回过神,确定性的问了一嘴。
“一万三。”小女孩紧张兮兮的看着我说道。
“哦!一万三是吧……”
我低下头,重新开始查抄。
金钱划过手指发出的沙沙声,是那么的美妙。好似坐在人间仙境,欣赏仙女跳舞,佳人揉骨,纤纤玉指剥掉葡萄皮,先是放到樱桃小口中,然后再俯身下来,温温柔柔的输送给我。
这笔钱确实能达到这种效果。
可是现在……
我反反复复的查着钱,一遍又一遍,却是迟迟不给。
好片刻后,小女孩的眼睛好像都看花了,晃了晃脑袋,然后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对我说道:“先生,您已经查了十八遍了,倒是给钱啊!”
“呃……这……”
我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说道:“那个……你看能不能先给一万,剩下的三千,明天再给。”
“打白条吗?”小女孩歪着脑袋,眨着纯真的大眼睛陷入了思考。
“也不算是打白条吧!就是我们家的钱都是我老婆管着,但现在这个死娘们喝醉了,所以你看能不能等她明天醒了,我立马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我撒起谎来脸不红不白的,但却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秦菲的动作,生怕她突然醒过来,听到“死娘们”这三个字。
小女孩没说话,陷入了犹豫。
我见状觉得有戏,准备再添一把火,卖卖惨啥的。
以小女孩天真善良的心性,没准还真能同意。
可下一秒,还不等我说话,小女孩突然十分用力的摇起了头。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儿从来都不打白条的。”
我闻言,心里的侥幸瞬间消失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行吧!你先等一会,我去张罗张罗。”
欠秦菲的钱,我可以尽量去拖到开工资。
可欠这里的钱,我今天若是非要死皮赖脸的拖着,估计得被打个半死。
于是乎我只能拿出手机,打开发小任森的微信,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听,对面传来一道女人的轻微娇喘,以及任森那呼哧带喘,充满不耐烦的声音。
“干鸡毛,有事快说,你爹我正耕地呢!”
“耕你妹的地,小心哪天把你累死。”
“累死也不用你烧纸,赶紧说,打电话到底啥事。”
“我给你打电话还能有啥事,除了借钱难不成还能是借老婆?”
“滚犊子,我老婆正被我耕着呢!”
“靠!那你还不赶紧借我钱。”
“借多少?”
“三千。”
“滚犊子,没有,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