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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去茅厕里吃东西了吗?嘴怎么这臭?

回家后,陈启认真地思考起开商店的事来了。

现在跟早些年不一样了,早些年大家买东西都得到供销社去,物资紧缺的年代还要凭票购买。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除了化肥之外其他的都不用票的。

有些地方,估计连化肥票都不用了。

所以现在开个百货商店也不是不可以,找个人帮他看店,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

更何况,朱老板愿意给他供货,他只要能找到合适的门店就可以了。

门店找不到的话其实也好解决,就学集上兽医,在水沟上蓬几条木料,就能搭个小房子。

再讲究一些,就拉一些砖头来,把水沟那里修一下,再买几块楼板蓬上在上头盖两间小瓦房就行了。

地方他已经想好了,棉站大门口靠南的墙头外,给棉站的站长送点礼,棉站的地盘也不是不能占。

说干就敢,当天晚上,他就提着礼物去了棉站站长家。

给这样的人送礼,当然不能只是送礼物了,酒盒子里也是放了钱的。

站长也是个识趣的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外头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租给你吧,一个月五十块钱,地方你随便占。”

陈启顿时就知道了,这站长也是个贪心的。

他不过是想占两间门店房,他还想每个月都有进项,细水长流呢。

他说:“那行,回头我就找人搭房子。”

站长笑着应承了下来。

陈启走后,站长夫人看了看酒盒子,说:“这陈家老大还是个回来事的。”

站长没有多说。

陈启第二天从省城回来之后就去了杨家村。

这个时候太阳没那么毒辣了,村民们都上地里去锄地了。

郭援朝家的地跟陈启小舅杨红军家的地紧挨着。

陈启过来找郭援朝的时候,曹四花远远地看到了他,立刻噘嘴,对着杨红军翻了个白眼,说:“你外甥的脸皮真厚,上次没让他进门,这一次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了。”

杨红军说:“你小点声,别让他听到了。”

“我就是故意让他听到,没脸没皮的,不知道这回是来借钱的还是借粮食的。

上次幸亏没让你出去,你没看他把你老表家的车都骑走了,脸皮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这种事?

家里饭都吃不上,还不好好干活,天天想装大瓣蒜,骑着自行车到处跑,能有多排场?

把家里都搞的好好的才叫排场。”

曹四花说话故意提高声音,唯恐陈启听不到。

隔壁田里的郭援朝把锄头狠狠往地上一砸,王凤兰连忙制止了他。

王家在杨家村人丁稀少,势单力薄。

她也没有兄弟姐妹,她妈生了她之后就再也不挟怀了,她爸这一辈在村里就抬不起头。

到她这一辈,头一胎生的又是个闺女,下一胎谁知道能不能生小子?

她更担心自己会像她妈妈一样,生了一胎就不挟怀了。

在农村,没有儿子就抬不起来头。

家里有个两三个儿子,旁人都不敢惹。

他们夫妻二人在村里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哪里敢跟谁家吵架闹矛盾?

郭援朝深呼吸了一把,最终还是闷头锄地。

陈启到了地头,停下了自行车。

杨红军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来了?家里的地都锄完了吗?”

陈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容满面,说:“杨家村我不能来吗?”

“你不在家好好照顾妹妹,来杨家村干啥?”

陈启不想跟他说话,直接转向郭援朝和王凤兰,说:“舅,舅妈。”

郭援朝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找谁的,见他打招呼,脸上这才堆满了笑容,说:“小启来啦?”

“嗯,我有事来找你们呢。”他说着就朝他们走了过去,很自然地就接过了王凤兰手里的锄头。

郭援朝说:“凤兰,你回去做晚饭吧。”

“那行,晚上吃过饭再回去。”

陈启咧嘴笑了,说:“行。”

王凤兰擦了把汗先回家了,陈启帮郭援朝锄地,两人一边锄地一边说话。

杨红军气的呼吸不均匀。

曹四花阴阳怪气地说:“便宜舅舅当着可真有好处啊,还有便宜外甥来给锄田。有些人,还真是六亲不认,扯边烂沿的亲戚都赶着巴结。”

郭援朝顿时就气了,陈启安抚了他,回头说:

“正儿八经的舅舅巴结不上啊,所以就来巴结这个便宜舅舅了。

毕竟看到亲外甥提着东西来,能把外甥关在门外的舅舅世间罕见,可不是巴结不上吗?

我这不成器的外甥多亏得了这扯边烂沿的舅舅的照拂,要不然姊妹几个恐怕就要饿死了。

嗯,依我看,这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扯边烂沿亲戚,比正儿八经的亲戚要强的多。

说谁六亲不认啊,怕不是贼喊捉贼吧?”

曹四花气的开始骂人了,阴阳怪气地说话,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郭援朝不想让陈启听这些恶心人的话,锄头一抗,跟陈启说:“走,我们回去说话。”

陈启看了曹四花一眼,说:“行。”

他也不愿意跟舅妈起冲突,毕竟是长辈,动起手来不方便。

两人都扛起锄头要回家,曹四花见自己被忽视了,说的更难听了。

言语之间不仅侮辱陈启那个不争气的父亲,还侮辱他妈妈。

说她妈妈跟母猪一样能生,生这么多孩子没本事养,自己一蹬腿死了,连累别人。

陈启听到这话,顿时气血逆流,举起锄头就朝曹四花砸了过去。

郭援朝眼看要出事,连忙拽住了他。

曹四花也吓的浑身发软,扶着锄头才勉强站住。

杨红军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外甥举起锄头砸过来的时候,吓的赶紧往旁边躲开了,生怕砸到他身上了。

“小启,你冷静一些。”郭援朝说道。

陈启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曹四花,并没有真的要动手,见吓唬成功了,当然不会再举锄头。

他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姊妹几个是拖累?我们拖累到你了吗?你是给过我们一口水还是给过我们一粒米?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拖累?你害怕我们去你家借钱借粮,看到我就关门,我说过一个字吗?

你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另外,你早上去茅厕里吃东西了吗?嘴怎么这么臭?

你说我妈是母猪,我妈要是母猪,那他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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