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蕊目光一转,便瞧见车窗外的黎烟。
面色立即羞红,“烟儿,你……你都瞧见了?”那羞涩害怕的模样,生怕黎烟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黎烟双手环胸,面上没有任何妆容,可就那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却显得格外清冷。
长发披在肩上,冷眸一转,语气冷淡道,“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车内的傅瑾烨身子一僵。
他难以置信的望了一眼黎烟。
这女人真的疯了?
黎蕊瞧见两人的反应,心中生出一丝不悦。
轻轻拽了拽傅瑾烨的衣袖,“烟儿,你误会了,我和瑾烨虽然相爱,但我不是为了破坏你们的婚姻。”
说完,她抬起自己娇滴滴的下颚,可怜巴巴的模样继续说道。
“爸妈虽然承认我的身份,但……我毕竟不是黎家的女儿,我又怎么配得上瑾烨。”
黎烟和傅瑾烨脸色各是一变。
黎烟虽被找了回去,但是在黎家的日子,过得却是连个佣人都不如!
亲生父母的猜忌不信任,黎蕊的陷害,让她早就怨透了黎家。
“够了!蕊蕊,我不准你自轻自贱!你比黎烟好上千倍百倍,这种死皮赖脸只会倒贴的女人谁会看得上?”
说完,他便打开车门,语气中带着不耐烦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黎烟冷冷一笑,“傅瑾烨,你可别忘了,如今是你求着我离婚。”
傅瑾烨与黎蕊的身子皆是一怔。
“你们在我面前说出花儿来,黎蕊肚子里私生子的事实已经坐实,只要我不愿意签字,在这京市就没有你们抬头之日。”
一字一句,都刺在黎蕊心上。
尽管黎家父母再疼爱她,可她依旧不是黎家的亲生骨肉。
京市的千金圈早就容不下她。
如今自己怀的孩子又要沦为私生子!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黎蕊看向黎烟的目光又多了一丝狠毒。
“黎烟,你什么意思?”傅瑾烨只觉得像是被人敲了一棒槌。
三年不见,这黎烟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让他捉摸不透。
黎烟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上前一步,“对我说话客气点,否则,我随时可以反悔。”
她头也不回的往民政局走去。
几人的气势太强,民政局的保安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刚准备办理手续,黎烟的电话却响起。
看见这熟悉的来电显示,黎烟皱着眉头。
“爷爷。”
*
医院。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傅老爷子眼里布满失望,视线落在黎烟身上。
“爷爷,您别动气,医生说了您还需要静养。”
黎烟是真心实意关心爷爷的身子。
她刚想上前,却被傅瑾烨一把扯开。
“爷爷,你只不过是被黎烟的表象欺骗了!”
“黎烟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她在家里欺负蕊蕊,上学欺负同学!哪里有半点贤良淑女的模样?”
傅老爷子气的狠了,在病床上就狠狠给了傅瑾烨一巴掌。
黎烟皱着眉,她怕爷爷气出事来。
“爷爷,您别动气!”
傅瑾烨忌惮爷爷,说出的话却极其刻薄,“她不过就是为了贪图我们傅家的钱财,想要成为傅少奶奶。”
“但凡有一丝真心,也不会怂恿记者在我刚下飞机时就找人偷拍,给我难堪!”
傅老爷子不想听他多说,他捂着胸口喘着气,“给我滚。”
“赶紧给我滚!”
“只要有我老头子活一日,这傅少奶奶的位置就只能是烟儿!”
傅瑾烨脸色一变。
也没再说话,拿起东西摔门而去。
傅太太瞧见这一闹剧,急忙追了上去。
病房内又恢复宁静。
“爷爷,您不必为了我这样,我和傅瑾烨本就是没缘分。”
或许早在这三年的磨砺下,她就已经看淡,可只有在亲耳听见傅瑾烨的那些话,她才会彻底死心。
傅老爷子皱着眉头,“烟儿,这是傅家欠你的。”
“更何况,那个贱人根本不配成为傅少奶奶!”
区区小三,如何敢玷污他傅家百年的名声!
黎烟在爷爷睡着后才离开医院。
可刚回傅家,电话铃便响起。
陌生的来电让她眉头轻皱,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简单洗漱之后,黎烟便沉沉睡去。
梦里男人炙热而狂烈的吻席卷而来。
她亦没有往日的矜持,反倒极其主动。
蓝色旗袍之下,腰身纤细,波澜起伏的风景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让男人爱不释手。
次日一早,傅太太便在楼下等着她。
“烟儿,瑾烨整夜都没回来,我实在是担心的睡不着。”
黎烟眉头轻蹙,“妈,他有自己的住处。”
再说,他也不缺人照顾。
“是妈对不住你,可烟儿,你能不能去劝劝……”
“太太,外头有位周先生说要找少夫人。”佣人的谈话打断两人聊天。
黎烟脸色一僵。
周先生?
她认识的周先生便只有那一位!
她冷着脸,快步走出大门。
黎烟目光落在男人下颚,微微往上。
四目相对!
黎烟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怎么来了?”黎烟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男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冰冷,“旗袍衬你,改日我带你多去做几套。”
黎烟的心脏像是被人捏着。
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又羞又怒!
什么旗袍!
男人唇角上扬,“黎烟,利用完我就想抛弃?傅少奶奶,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句傅少奶奶,简直要将她的魂都给勾去。
黎烟汗毛直竖,退后两步。
“周肆野,我……我不欠你什么!”
“再说,难道那晚你就不快乐?”
黎烟垂眸不敢看他,羞红着脸,只想要与他撇清干系。
她不怕将他的事情抖出去,可这意味着会有很多的麻烦。
男人听见这话,脸上挂着妖孽的笑容,他半倚在那辆布加迪上,嗓音慵懒,“嗯?快乐倒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我这人不愿意回忆。”
“什么意思!”
“我只想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