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起诉的事不急,突然不想只让他蹲几年监狱。只是网络八卦也不行,这样太便宜了这对人面兽心的母子。”
“人啊,要在最幸福的时候失去最重要的,才能明白什么叫痛。”
就像我新婚燕尔满怀希望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时,被告知体寒无法受孕。
就像我以为自己嫁了良人时,发现因为荒唐的理由被最亲的人切除了子宫。
所以从这天起,我继续扮演一个不明真相的傻子。
只是不会再傻到一碗又一碗地给自己灌下中药。
而是以笼络婆婆新对象的女儿为由,用庄斯阳的卡买了一个又一个将来可以变现的奢侈品包包。
他稍有怨言,我就拉着婆婆撒娇哭诉:
“妈,我都是为了让杨叔和他女儿相信您是一个善良大度的女人,绝不会成为那种恶毒后妈,可是斯阳怪我花太多钱了...”
婆婆一听便要斥责庄斯阳,可听到他说的消费金额后,神色犹豫地想劝我。
我抢先开口:“今天我打探到,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他们已经相信你的为人,对儿媳妇都如此何况自己家人。杨叔已经有跟你结婚的打算了...”
于是婆婆二话不说往我手上塞了一张卡任我消费。
挥金如土三个月后,婆婆终于和杨叔确定了婚期。
迫不及待定在一周之后。
她满脸抑制不住的幸福,“知然,多亏了你帮我筹谋。”
我扬起笑脸挽着婆婆说:
“妈,为了你的幸福我做这些没什么。而且杨叔到底还是爱你,他知道我了解你的喜好,就指定由我的婚庆店承接你们的婚礼,可见对你的用心。”
她如我所料地笑开了颜,一脸娇羞地拍着我的手嘱咐:
“知然啊,阳阳他爸死的早,当年还结婚人就没了。所以妈对于婚礼心里一直有着遗憾有着期待,时间很赶,你可得帮妈准备妥当。”
我勾起唇角连连答应:”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婚礼,一定好好尽一尽孝心来报答你对我的好。”
5
庄斯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声嗤笑。
大概我的“孝心”又让他觉得蠢到可笑。
“老公,你也觉得我要报答妈对我的好对不对?”
“杨叔说希望我早些生个孩子,他喜欢小孩。为了妈的幸福,你说我要不要去省妇幼再检查看看有没有专业一些的办法?”
他一听完果然急了眼,敛下嘴角,“什么专业的办法?你是不相信我吗?林知然你也太让我心寒了!”
“早就跟你说了,如果被人直到我的老婆去别的医院看妇产科,我还怎么取信于我的病人?”
“花我钱的时候不手软,怎么不知道为我的事业想想?别人都知道为了医院更好,给我出主意...”
说到这突然缄了口。
我知道,不就是林梦给他出主意,让医生们必须虚构夸大病情,实现口碑牟利两不误。
“老公怎么急了呢?我不过是开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别的医院检查呢?”
“以前你都不会这样凶我...”
我转头哭哭啼啼地看向婆婆,“妈,他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我说句玩笑话他就冲我大声,或许我不该答应杨叔接办这场婚礼...”
听到“别的女人”,庄斯阳眼底闪过心虚。
婆婆则重点全在“婚礼”上,厉声斥责庄斯阳上纲上线,让他又补偿了我个包包。
我佯装还委屈着,回到房里。
拿出手机,把庄斯阳开会让医生虚构夸大病情的视频发给夏也。
夏也电话马上打了过来,“然然你可以啊,你怎么得到的这个监控视频?”
“不止,还有呢!”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林梦在医院仗着跟庄斯阳那点关系趾高气昂的,天天对她的助手非打即骂。”
“她和庄斯阳都不知道,她的助手就是我爸爸当年在孤儿院资助的那个孩子,所以小姑娘现在不留余力的帮我。不知如何做到的,在医院会议室和庄斯阳办公室都装了隐形监控。”
“方才庄斯阳怪我没帮他的事业,那我也该帮帮他了。”
6
隔天网上铺天盖地的声讨卷来时,庄斯阳正跟挺着隆起的孕肚的林梦在办公室里换着各种姿势,大汗淋漓。
以至于知道的时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我在自己店里,边夸着夏也的速度,边欣赏他上演完春宫戏继续上演变脸。
前一刻办事的时候喊着“宝贝”,穿上衣服便嘶声力竭地吼林梦:
“贱人,这就是你给医院出的好主意?开会的人不是你信誓旦旦保证都是可靠的人吗?来,你现在告诉我这视频怎么泄露出去的?”
说着一把扯过林梦的头发,把头按到电脑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目眦尽裂地继续怒吼:
“如果不是你一大早发骚缠着我,舆论发酵前我还能花点钱压一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到头来害我还得去求林知然。”
出事便推责,当初我是如何眼盲心瞎竟觉得他是良人。
眼看他拿起手机,我这边手机铃声便响起。
故意掐断十次后,我才慢悠悠地接起。
庄斯阳声音极尽谄媚:“老婆,我医院出了点事,你能不能让夏也帮我公关一下?”
“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声说话。但是这次事关你老公的事业,夫妻本为一体,我好了我们家才会好,我才能实现在岳母大人面前的许诺…”
我满意地盯着监控视频里,林梦在他身旁看他低声下气的求我,披头散发不甘地咬着唇。
不介意再添一把火,幽幽说道:“可是我今早收到一天短信,说你曾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
庄斯阳赶忙否认,摆低姿态求了许久,我才松了口答应。
“老公,你可别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你也知道夏也护短,她肯定就不会帮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迫不及待地看着庄斯阳二话不说开始警告林梦:”你别给我在背后搞小动作,我妈马上就要结婚了,医院也处于风口浪尖,有什么差池我不介意换个人给我生孩子。”
林梦则流着泪哭诉他的不信任,质问他:“做公关的又不止她林知然朋友一个,你是不是根本放不下她?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负我我就把当年的事捅出去,大不了都别想好过…”
话未说完被庄斯阳抬手“啪”一声打断。
“你少他妈威胁我,怀着孩子就给我消停点。夏也的公关能力是那些阿猫阿狗能比的吗?”
……
狗咬狗甚是精彩。
7
大约我答应让夏也帮忙给了他底气,庄斯阳跟林梦一闹完,转头便在网上发了声明。
声称视频为剪辑合成,扬言要保留追究法律责任。
夏也稍稍安排一波水军配合他,他便忘乎所以地打着“以诚信救人为中心,以保密服务为核心”的口号在网上继续立人设。
晚上我回到家时,他提着个新款包包凑上来,“老婆,能不能帮我催催夏也,让她尽快安排一下,现在舆论还是有些不利。”
我笑着应允。
婆婆如今只关心自己的婚事,拉着我便问婚礼准备进度。
“妈你放心,其实在你们确定婚期之前我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一些,我费点心就行,完全来得及的。”
两人得了想要的结果,扬起的嘴角迟迟未落。
我不禁有些期待,还能笑多久呢?
没想到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第二天晚上我再次回家时,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庄斯阳一见我便冲过来责怪:“林知然你怎么回事,耍我呢?夏也怎么到现在还没动作?”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对你大声几句?我都给你买了新款包包了你还想怎么样?”
婆婆这时才从婚礼的幸福中回过神得知医院的事,刚要帮腔就被我打断。
我暗自捏了一把侧腰,疼的眼中瞬间噙满泪水,低声啜泣:
“庄斯阳,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夏也就肯定不会帮你。”
“我们今天经过商场,已经看到了你跟林梦手拉手逛婴儿用品,也听到了你们的话…”
“你明明说过不管我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的,你却背着我跟别人有了孩子,你明知我跟妈都一直被说无法生育,你背叛的不止我还有你的亲!”
“而现在你还有脸还怪我?”
我埋下头抽动着肩膀佯装伤心哭泣。
早在昨天林梦威胁他时我就知道他平静过后会担心她破罐子破摔,今天必定会安抚弥补。
他擅长这一套。
挤出眼泪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婆婆:“妈,我恐怕再也无心帮你准备婚礼了,我实在受不了被背叛。”
“我只怕也要对不起李叔了,他那么爱你想给你幸福,如果他知道了婚礼可能无法准时,该有多伤心…”
婆婆本就在听到我提及她也被说“无法生育”时动了怒,加之最后这句话,怒不可遏地直接给了庄斯阳一耳光。
“有些话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当耳旁风是吧?你个白眼狼,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我为了你辛苦二十几年,眼看幸福近在咫尺,你要是敢破坏掉我就死给你看。”
“你明天就去给我把外面的野种解决了,那贱女人也不许再留在医院里,听到没有?”
我识趣地不去细究“有些话”,等着庄斯阳表态。
他最看重的便是医院和他妈,果不其然地满口答应。
对我也软了语气,求完原谅求帮忙。
婆婆又演上戏,一口一个亲闺女的喊着,“知然你放心,妈一定站在你这边。”
“你能不能也答应我,让婚礼如期举行?”
说着又开始打感情牌,诉说自己如何艰辛一个人带大孩子培养成材。
我假意动容,“妈,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答应,但是,我要先看到他的行动。”
见我松了口,两人松了一口气。
8
在婆婆的催促下,庄斯阳次日中午就带回了结果。
一回来便表示已经把林梦的肚子解决干净了,笑着给我们翻看他拍下的证据。
昨日肚子还隆起的林梦,闭着眼躺在手术台上,下体血迹斑斑,小腹已经恢复平坦。
皮肤松松垮垮,无声地诉说着那里面曾有过小生命。
看来步了我的后尘,也是昏迷被送上手术台。
遽然觉得庄斯阳的笑容可怖,再次暗讽自己曾经真是眼瞎。
如此冷心冷清的男人怎就入了眼,还赔上了此生无法有自己孩子的代价。
思绪至此,隐隐翻滚的同情心消失殆尽。
婆婆喜笑颜开地看着我说:“知然,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阳阳以后再也不敢背叛你了。”
“你也别心软,那些想怀野种的贱女人就该如此下场。”
“那我的婚事你可得给我保证能如期举行。”
庄斯阳也讨好地看着我,“还有针对医院的舆论真的拖不得了,这两天明显少了非常多病人。”
我如他们所愿点头,答应让夏也安排公关。
也承诺婆婆:”妈你放心,婚礼会如期的,一定盛大且让你永生难忘。”
庄斯阳听我说完便哼着轻快的小曲离开。
婆婆也抑制不住地笑着出去做美容。
我拿出手机将另一段视频发给夏也。
不得不感叹她的能力,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庄斯阳医院泄露病人隐私信息的热搜占据前排。
商讨定价出卖病例、出售女病人袒胸露乳的检查照片等无成本牟利方案剪辑在一起,轻而易举便引发了众怒。
庄斯阳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消息不断,从质问,怒骂到求帮忙。
我关了手机权当未见,出门忙起婆婆的婚事。
毕竟这才是重点舞台。
9
余下婚礼之前的时间,我都躲在婆婆身后避开了庄斯阳的无能狂怒。
我笑着告诉他:“一切以妈的婚礼大事为先。你自己管不住底下员工被爆出来,一桩接一桩的,夏也嫌麻烦。”
“我们做子女的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事耽误长辈的终身幸福呢?你以前不是也一直让我一切以妈的事为重吗?”
婆婆满意至极,将我护着,勒令庄斯阳不许在筹备婚礼的最后时间打扰我。
直到婚礼前一天,婆婆一再向我确认婚礼是否却已准备妥当。
她像个娇羞待嫁的小姑娘呢喃:“我期待了二十几年了,终于要实现了。”
我看着她认真地问:“明天会是你最幸福的时刻吗?”
像我曾经问“我是否真的还会怀孕”一样认真。
她还是肯定回答,但这次我相信。
所以我拉着她的手反复告诉她:“放心。”
第二天的婚礼上,两个年近半百的人牵着手徐步而来。
婆婆脸上的笑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真挚温柔。
庄斯阳也消停下来不再逼我找夏也帮忙,眼底闪着泪光看着婆婆。
我与坐在角落的夏也会心一笑,是时候了。
大屏幕上播放出我给夏也看过的那段监控视频。
台下真情假意的宾客瞬间一片骚动。
婆婆温柔人设背后,因自己早早就绝经被嫌弃无法生育而嫉恨我要求切除我的子宫,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李叔当即放开牵着她的手。
视频里庄斯阳笑着调侃我傻,承认亲手切了我的子宫的画面,也引来了一众指责。
李叔和她的女儿致歉自己的宾客,“对不起大家,今天这婚礼作罢。如此行径的家人,我们不敢要。”
说罢转身离开。
婆婆愣了半天好似才晃过神来,哭着哀求李叔留下无果后,瘫坐在地上。
我凑到她跟前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昨天的话没说完。”
“放心,你的婚礼,一定会黄。”
“可是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让你终身难以忘怀呢?”
婆婆蓦地扑过来,被我侧身避开。
看着她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痛苦哀嚎,我不禁笑出声。
10
庄斯阳心疼地红了眼眸,抬起手就想掐住我的脖子,“你个贱人,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敢这么伤我妈,我饶不了你!”
“现在谁饶不了谁还不一定呢!”我避开他的手,不屑开口:
“我还没告你呢,你说要是你进去了,你妈算不算从犯?或者她在外面会不会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呢?毕竟你医院的两个麻烦也还没解决,应该会一起算账到你妈头上吧?”
我看着他迟疑地放下了手,继续说道:
“刚才你这态度我很不高兴,如果你当众跪下给我磕头认错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让我不要放过他。
婆婆见状终于打起精神,凄厉嚷嚷:“林知然你这个贱人,我对你那么信任,你毁了我的终身幸福,你竟敢毁了我的期盼!”
说罢一记耳光落在我脸上。
这次我没有躲开,看着庄斯阳,冷笑一声,“这次你妈打我可是证据确凿,我数三声,你还没跪下的话…”
还没开始数,话音刚落庄斯阳便屈膝跪在我面前。
夏也拿着手机录下他磕头的画面,与我一同笑出声。
婆婆还想对我动手,被庄斯阳拦住,“林知然,我照做了,请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说完他拉着婆婆便要转身离开。
我收起嘴角,沉了脸色,“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说你蠢还是说你天真呢?毁了我一辈子这样就想了事?”
“让你跪下不过是逗逗你而已。我记得刚刚只是说,考虑,而已。”
婆婆气得回过身就要往我身上扑,却在转身的一刹那遽然晕倒在地。
余下围观的人怕惹事纷纷散场。
庄斯阳没了心思与我纠缠,恶狠狠地警告跟我没完之后,便匆匆将婆婆送进医院。
我嗤笑一声,跟夏也回到曾经熟悉的家里,收拾走自己的所有东西。
将庄斯阳与婆婆告上法庭。
11
收到传票的时候,婆婆已经出院。
庄斯阳打来电话威胁:“马上来东郊的骨灰房。如果你不撤诉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爸妈的骨灰砸了。”
“如果你想让他们死不安宁的话,你尽管试试。”
我连声应下。
只是去的时候,带上了林梦。
庄斯阳看到我们一起出现时,有一瞬的怔愣。
我好心解惑:“我已经给林小姐看过你拍的那些照片了,人家想要赔偿你又一直避而不见,我当然当个好人啊。”
林梦一开口便要巨额赔偿,小产后不久身体虚弱,被庄斯阳一脚踹倒在地。
婆婆也疯狂补脚,口中不断谩骂。
打累了之后,瞪向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撤诉?”
见我拒绝,当即将骨灰罐子摔在地上。
灰烬散落一地。
庄斯阳拿起另一个罐子打算继续威胁。
我“啧”一声避开飞扬的灰烬,忍不住笑出声拍手叫好。
“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爸妈的骨灰我早在跟你们摊牌之前就已经没放在这了。”
“周女士你刚才砸的,是你老公的骨灰,庄斯阳手上的那个也不过就是普通的灰烬。”
“你说你砸了自己老公的骨灰又命令自己儿子杀了自己的孙子,你到时候死了有颜面见庄斯阳他爸吗?”
庄斯阳气红了眼,将手中的罐子往我头上砸过来,险险避开。
婆婆猩红着眼眸,尖叫一声伸着双手朝我扑来。
眼看已经把他们惹到极致,我赶紧退至门外,对着林梦喊道:“林小姐,你还要跟条狗一样趴到什么时候?”
“难道你不恨吗?你跟了这个男人两年多,孩子已经成型却血淋淋地被剥离出来,他们杀了你的孩子!”
林梦一言不发却在婆婆到她身旁时,一把抱住她的腿,手中藏匿着的美工刀插入婆婆的腹中。
在被庄斯阳再次踹开之前,状若癫狂地补了一刀又一刀。
看到婆婆倒在血泊之中,咧着嘴笑出声,“死老太婆,终于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上位了,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
庄斯阳颤抖着双手去堵住婆婆腹部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染满双手。
转而紧紧抱着她的身体,确认再也唤不醒后,凄厉地嘶吼。
通红着眼眸抓起罐子碎片朝林梦扑过去,被赶来的警察拦下。
12
庄斯阳被带走时,恨意转向了我,不断喊着:“林知然我要杀了你!”
林梦却还是不断呢喃着“终于死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发现紧绷着的心突然清明。
配合做完笔录出了警局之后,夏也等在外面。
“林知然你疯了,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自己去!”
语气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担忧。
我搂着她的臂弯反驳:”疯的是林梦。”
“我带她去之前就看到了她藏着的刀。她情绪易激怒我也知道…”
夏也捂住了我的之后的声音,瞪了我一眼。
我们心下了然,妈妈的仇报了就好,再多的,无需宣之于口。
我们打打闹闹着回家,像曾经我还未嫁人时一般。
医院彻底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我跟庄斯阳的离婚也终于判决下来。
他的名下资产都被拿去抵债,夏也笑我:
“好在你之前先见之明买了那么多包送我,现在都卖了也还算是个小富婆。”
闲暇之余,她时不时就带我认识一些新的人。
做些新的事。
比如,认识孤儿院的院长。
比如,到孤儿院做义工。
她的用意我自是明白,也愿意去接受。
日复一复看着那些稚嫩却坚强的笑脸,我发现,我终于不再执着。
我问自己,如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需得全身心为他活着,可愿?
我不愿。
如果呕心沥血养大一个孩子,可她长成如我曾经一般傻受到伤害,如林梦一样疯受到制裁,可愿?
我不愿。
在这孤儿院里,永远有我喜欢的能治愈一切的纯真。
他们能长出万般可能的未来。
而我只需看着,无需负责。
如此甚好。
如此就好。
lt;全文完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