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她又拿出那副做派,[女儿长大喽,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还要打我孙子!这是想活活逼死我啊。]
我好笑。
[你的意思是他跑到女试衣间还做对了?咋滴,我们家的好习惯就是偷看女人换衣啊。]
[这是不是又跟我哥从小一模一样啊~]
我妈一撇嘴,骂骂咧咧,[瞎说什么呢!跳跳还那么小,他懂什么?]
[哈哈,是是是,他是弱智什么都不懂的啦~]
[你别以为结婚了就无法无天!]
[哈哈,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的啦~]
我妈脸色蜡黄,眉头紧皱,[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哈哈,你不跟我说话就好的啦~]
[……]
她说不出话了。
半响,憋出一句,[我看你书都读屁眼里了,在外头待飘了!]
我内心狂笑。
这叫什么,魔法打败魔法。
谁也不惯着谁。
我妈转了话题,苦口婆心。
[淼淼啊,现在陈硕宠爱你不假,可女人都是要开枝散叶的,你也该做准备了。]
她拍了拍我的手,[你看你嫂子,刚结婚一个月就有了跳跳,一举得子,这可是莫大的福气啊。]
说起这事,我嫂子就自豪。
跟只开屏的孔雀一样,[那可不是嘛,我妈从小也说我屁股大好生娃,婆婆,到时候我还要再生一个男娃!]
我妈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我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也有孩子啊,两岁了。]
比那没脸没皮的小侄子可爱多了。
我妈一愣,[在哪?]
我嫂子惊呼,[感情你是未婚先孕啊!]
她鄙夷的看我。
[宝宝,过来!]
我拍拍手,一只胖呼呼的蓝猫跳到我腿上,包子脸,呼噜呼噜的。
[宝宝,叫外婆~]
[喵~]
[这是舅妈~]
[喵喵~]
我抬头,笑盈盈的,[妈,你看我宝宝多可爱,还跟你们打招呼呢。]
我妈呸了一口,[别折煞我,畜牲就是畜牲!还学人那套!]
我呵呵一笑。
[既然你不认我宝宝就算喽,反正也带你见过我的大孩了。]
我嫂子不说话。
好半响,[淼淼,你是不是那有问题?]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半夜还会上厨房杀……猪呢,你爱吃猪肉吗。]
她脸一变,知道被我耍了,横着眼看我。
……
一连好几天,我都乐得自在。
直到我下班回来,听到一声猫咪惨叫。
外夹着小孩的哭泣。
我唰的把鞋一踢,跑到房间。
跳跳拿了把剪刀就往宝宝的肉上戳。
宝宝感觉到了疼,一爪子挠到了他脸上,这下好了,脸花了。
我紧张的把宝宝抱起来,背上冒着血珠子。
还好伤口不大。
我冷眼看着跳跳,那哭的叫一个撕心裂肺,趴在地上撒泼打滚。
鼻涕流出来了,就顺手抹到地板上。
还扬言要把猫弄死。
我妈一进门,两眼一抹黑,二话不说就想抢过我的猫往地上摔。
被我用力一撞。
她摔倒在门口。
指着我就骂,[伤人的畜牲就该死!你怎么当姑姑的,跳跳受伤了你看不到啊!还护着这只破猫。]
[他不跑到我房间去害猫,我猫能伤他?]
我把宝宝的伤口涂上药,就去了医院。
跳跳没事,轻微抓伤。
医生开了点药就让回家。
我妈和我嫂子不干,给跳跳全身都做了个检查,等我付完钱。
她又开始满口脏话。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意思就是我要对跳跳负责一辈子,以后的体检费医药费都得我出。
我呵呵一声。
[放你的狗屁。]
我妈愣了[你刚刚说什么?]
06
刹那间,我妈挽起袖口就要打我。
被我老公拦下,她过不来,就继续开炮,[你个小白眼狼,当初知道你是个女娃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打掉!都怪我一时不忍让你害了我们一家!现在跳跳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我老公听不下去,[既然这么讨厌淼淼,断了母女关系不是更好?]
我妈第一个不答应,[那不行,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是要给我的,就算结婚了也不能断!不然我白养她那么久了?]
我嫂子也点头,[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至少得给家里多付出点什么吧。]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他们的嘴脸。
看吧,我妈就是这样。
把我当成一样物品,生怕卖亏本了不赚钱。
我一回到家。
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放到门口。
忍住怒气,[酒店给你们找了,续到我办完婚礼那天,想提前走也不用跟我说。]
[慢走不送!]
我妈不干,这些天她还约了乡下亲戚到我家来打牌。
这房子长足了她脸,怎么可能现在就走。
她疯狂的拍门,[你个黑心肝的,连你妈都这么对付,我看你以后受欺负了谁会帮你!]
可现在欺负我的不就是你们吗。
老公打电话叫了保安,抱着我安抚,[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
可我心神不宁,胸闷的慌,喘不过气。
直到门口没了动静,我才放松下来。
……
为了这场婚礼,我准备了很久。
可是现在,结婚前一天才发现,我的婚纱被剪得稀巴烂,甚至还在上面涂满了水彩!
我心里的这份怒火越烧越烈,特别是看见监控里跳跳的身影,脑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我拿着手机里的监控录像就去找她们。
我妈看见是我,没好气道,[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求着我回去也晚了!]
我满腔怒火,推开她进去,看见拿着水彩笔在墙上乱画的跳跳,操起旁边的拖把,朝他打了过去。
[你妈舍不得动你!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别人的东西不能动!]
[放开我!]
这小子愣了,在棍子落下后,疯狂挣扎起来,想踹我,踹不到,就想咬我,结果被我捏着下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呜呜呜,我的舌头!你放开我!妈妈!奶奶!姑姑打我!我要被打死了!]
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我发了狠,嫂子和我妈两个都拦不住我。
我妈对我拳打脚踢,[你个疯婆子,是不是想害我家绝后!]
哟,打几下就能绝后了。
真不愧是奶奶的宝贝孙子。
我妈把这世上最毒的话全用在了我身上。
嫂子也想薅我头发。
被我一个侧摔,疼得倒地不起。
看着跳跳被我打的挺惨,我松开手。
二话不说拿出录像,[婚纱一共是七万六千八,还钱吧。]
嫂子懵了,嘴硬道,[你讹我呢?这婚纱顶多几十。]
我气笑了,直接把发票摔到她身上。
[睁开你的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儿子损坏婚纱就该赔,不然我报警了。]
我妈慌了,[淼淼,一家人闹得这么生分干嘛,这事跳跳道个歉就算了。]
我妈扯着跳跳,让他认错。
跳跳捂着屁股,还在那嚣张,[我就是故意的!她害得我受伤,我就要让她结婚都结不成!]
[那感情好,你们快赔吧。]
我嫂子哽着脖子,嚷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弄死!]
我笑了,[嫂子,看你这话说得,我们是一家人,要你命有什么用。]
我嫂子一听,以为我不计较了。
人又神气起来。
拍拍裤子冷哼,[现在是一家人了?我还不认你!跳跳以后更不会帮你!]
[不用帮我,法院传单过几天就能到我哥手里,然后房子就会被拍卖……]
我无辜一笑,[这样不就能还钱了嘛~]
我妈瞪大眼睛,哎哟一声。
[房子不能卖啊!你这妮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妈责怪的看我。
我无所谓。
[还不了钱,那就只能拿房子开刀了,不过我也只是拿回自己的钱而已,你说对吧,妈。]
我妈撇开脸,不看我。
又对着我嫂子大骂,[让你看个儿子都看不好!现在好了,平白让别人讹我那么多钱。]
我呵呵了。
说到底就是指桑骂槐。
不过我不在意,[想好了没,没钱打欠条也可以,不过一年之内还不清就把房子给我。]
[这两种选择都可以。]
我妈讪讪一笑,[选第二种。]
她一把扯过嫂子,[赶紧签字!]
[等等。]
我笑,[妈,你也签字吧。]
我就不信她手里没有存钱。
我妈脸一阵青一阵白。
[就你事多。]
[谢谢夸奖,限期一年~]
……
07
我换上了另一套婚纱。
修身,显腿长。
我挽着老公去敬酒,跳跳突然摇身一变,张着大嘴。
[祝姑姑姑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递给他一个红包。
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这小孩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我继续往下一桌敬酒。
谁知道这小屁孩一股脑跳上餐桌,抬手就要摔东西。
我打了个手势。
两个黑衣人直捂住跳跳的嘴巴就把他带了出去。
我妈那叫一个惊慌失措。
差点昏厥当场。
嫂子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还好,这是一个小插曲,不会影响到我的婚礼。
臭小孩,还想跟我斗。
……
婚礼完毕,我妈和我嫂子都不再出现。
我寻思着他们回家了。
隔天,巨大的敲门声响起。
一开门。
跳跳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我奶奶说了,以后我就住你家!]
我冷笑,[你从哪来的回哪去,他们人呢。]
[走了。]
跳跳眨巴眨巴眼睛,留下两滴泪,鬼哭狼嚎,[姑姑,求求你了,别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去了!]
周围邻居看着小孩于心不忍。
[淼淼啊,既然这孩子是你亲戚,要不让他住几天,等他大人来接也成,这要是去外面保不准会出事。]
跳跳点头,看着我嘿嘿直笑。
[姑姑,你听见了吧。]
他是打定了主意我不能赶走他。
我呵呵两下,看谁比谁狠。
[进来吧。]
刚进门,这小子殷勤的很。
搬个小板凳在厨房不知道捣鼓什么。
而后端来一杯咖啡,[姑姑,喝咖啡!]
小孩眼底的恶意明显,嘴角上扬。
我看着那杯咖啡,[你喝吧。]
跳跳一愣,语气大了几分[这是给你的姑姑!]
我拿起咖啡,在这小孩的期待下,捏着他的下巴就给他喝。
跳跳拼命抗拒,鼻涕眼泪一块流,[我不喝!我不喝!]
我捏着小孩的下巴,让他不能动弹。
[那你说,你干了什么?]
跳跳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摇头不说话。
我直接就要往他嘴里灌。
[我在咖啡里吐了口水……]
[……]
我松开手,冷眼看着这小孩。
跳跳撇嘴,[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有必要这样吗。我妈说了,全家人都应该顺着我,宠着我。]
第二天,我直接把跳跳送去了学校寄宿。
不是想到我这上学吗?
住寝室又不是不行。
自己爹妈都不管,还想让我管呢。
简直痴人说梦。
……
人走了,终于落得清闲。
我跟老公出去旅游了半个月。
08
我妈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理所应当的问我,[我乖孙子现在咋样啊,你多给他准备点鲍鱼海参,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没说话。
我妈又继续,[说到底那也是你侄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帮忙带带他咋了,跳跳在哪,让他接电话。]
我冷哼一声,[他在学校。]
[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还在学校上课。]
[因为我让他住寝室了呀,妈妈~]
我妈愣了,一瞬间,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响。
我嫂子尖叫出声,[你还是不是人了,让那么小一个孩子住学校!]
我直呵呵,[你自己的孩子你不带,我还能怎样呢?要是心疼就给他转学回去。]
我妈不同意。
嚷嚷,[跳跳那是接受最好的教育,你这黑心肝的就生怕你侄子以后比你好,跟你养的那条畜牲一模一样,都是白眼狼。]
我脸一黑,直接把电话挂了。
……
我妈心疼孙子,拿了自己的私库在这租了套房。
我嫂子就负责带着跳跳读书。
可这租房不便宜啊。
她又给我打电话,语气恶劣,[淼淼,你这个月的工资呢,怎么还没给我?]
[我告诉你,我是你妈!你的钱都是我的,要是你还不听话,以后回家你有脸见你死去的爸吗?!]
她又来那一套。
可惜对我没用。
我对我爸一点感情也没有,他从小就拿我和我哥比较。
在他眼底,我处处不如我哥,甚至于一有不顺,就把事责怪到我身上。
说我是灾星,骂我妈心软。
非得生下我。
如果当初得知我是女娃就把我打掉,家里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可那明明是他自己好赌,败光了爷奶留下的钱。
……
想到这,一股莫名的怒火中生。
我直接把我妈拉黑了。
我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而我嫂子为了交房租,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
跳跳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风云人物。
刚开学第一天,偷溜进女厕所,被抓到了还骂骂咧咧说自己还小,不懂事。
老师可不惯着他,直接叫了家长。
我嫂子又来那套,说跳跳心思单纯,只不过是走错了厕所。
是他们看不惯跳跳,故意要针对他。
老师说不过她,脸色难堪。
她还自以为威风,得意的像只公鸡。
只可惜,跳跳往后的日子更加不好了。
同学们集体排挤他孤立他。
同学的家长也对他指指点点。
他年纪小,可懂得多,日子长了,心里开始出现问题。
他会故意的往女生课桌里放蟑螂,上体育课的时候把同学的鞋带系在一块儿。
美名其曰要报复他们。
这天,学校的小霸王来找他,跳跳又恶作剧的把臭鸡蛋扔到人头上。
还得意洋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老师让你好看!]
小霸王心智不成熟,家里有钱有势,哪里害怕告老师。
二话不说把跳跳胖揍一顿。
打得他鼻青脸肿的哭着找妈妈。
我嫂子那叫一个气势汹汹,扬言要让小霸王一家付出代价。
人给赔偿,她说要翻三倍。
给了钱以后,她又不干了,想着多要点房租也能结清了。
谁知道人不是好惹的,直接把嫂子的服务员工作给搅黄了。
没了工作,连吃都是问题。
我妈又带着他们一口子来找我。
我不开门,我妈就跑到我工作的地方。
两眼瞪的通红,四处叫喊,[哎哟,这是我养的好闺女唉,娘家有难也不知道帮衬一把,你是铁了心还看着你侄子出事啊!]
能出啥事?
不就是没钱花了,回乡下上学不就好了。
我冷笑,[你乡下不是还有一套房吗?把那套卖了也能解决一阵子上学问题。]
我妈不肯,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知情的同事来劝我,[你妈年纪大了,这做女儿的服个软,进屋好好说嘛。]
我妈连忙道,[就是,你给转个五万块钱我立马就走!]
五万块。
这是五万块的事吗?
这次转了下回继续问我要,压根就是个无底洞!
凭什么要我来付这笔钱。
我耐着性子,[妈,我没钱。]
[你怎么会没钱?就算你没有你老公也有啊,大不了你嫂子和侄子住到你家去,然后你每个月给个五千的伙食费也行。]
这话一出,同事也懵了。
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妈,[阿姨,你这不是让淼淼难堪吗?我也是第一次见小姑子要花钱养侄子和自个嫂子的。]
另一个同事点头附和,[淼淼,你哥是不是死啦。]
我妈呸的一声,怒瞪她,[你这人怎么能胡乱咒我儿子?]
同事恍然大悟,[既然没死那还要小姑子赚钱养他的老婆孩子,原来是吃软饭啊!]
大家伙都笑了。
[淼淼,快把你哥的照片给我们瞧瞧,避避雷,我也是难得一见呢~]
我笑着应好。
我妈自知不是什么好话,脸色难看的很。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她那张老脸没地放。
瞪了我一眼。
灰溜溜的走了。
09
还没等他们想到更好的主意。
跳跳出事了。
他逃学出去玩,爬墙的时候摔了下来。
我妈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跪在地上求医生救救她的孙子。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
跳跳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左腿粉碎性骨折。
治好了也得瘸。
这消息一出,我妈晕了。
我嫂子痛哭流涕,把远在乡下的我哥也叫了过来。
既舍不得卖房,又不想借钱养伤。
于是三口子又齐刷刷的敲我家门。
哭爹喊娘,敲了三天三夜。
邻居出来倒垃圾,看了一脸懵。
好半响,[他们小夫妻俩出去度蜜月了。]
我妈指着我家门痛骂。
于是,几人又灰溜溜的走了。
从那天起,小区就设了人脸识别和门禁卡。
……
大医院的费用是小诊所的几十倍。
花钱如流水,偏偏跳跳还天天吵着要吃鲍鱼,吃龙虾。
我妈心哽,难得骂她的宝贝孙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
跳跳垂着脑袋,眼神怨恨。
当初这一家子,天天拿着我存在我妈那的工资胡吃海喝。
现在没了那部分来源,反倒不适应了。
只可惜那也没办法。
没人给他们送钱来。
我妈当机立断,说要给跳跳转学。
跳跳不同意,这里的伙食和学校环境不知道比乡下好了多少。
他根本不想走。
又开始上演一哭二闹,撒泼打滚。
还扬言打死他也不走。
结果我妈一巴掌呼了上去。
三人都懵了。
[明天就给我回家!]
……
时隔三个月,跳跳伤是养好了,只不过那腿一瘸一拐的。
几个他曾欺负过的小孩见了,嘲笑他[小瘸子回来啦~]
这下好了,他书也不愿意去读,整天闭门不出。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嫂子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
打定主意生二胎。
还好这话没被我听到,不然我指不定怎么嘲讽。
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面前看不到希望,呵呵呵。
小孩的教育本身就有问题!
为了获得生二胎的钱。
我嫂子去给跳跳申请了残疾人补贴,希望工程帮助者。
这下跳跳成了实打实的残疾人。
大老远的,我嫂子跟着跳跳排起了长队。
周围人戏谑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大骂,[看死啊看,小心我弄死你们!]
长期在家,没人教导,他的性格也开始阴晴不定。
[哟哟哟,小瘸子说要教训我们呢。]
一男孩叼了跟狗尾巴草,吐了口唾沫。
朝着他比不友好手势。
另一个男孩直接往他跟前丢石头。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村头小霸王啊,我早就想打你了!]
跳跳没忍住,哭了。
朝着他妈哭诉。
结果我嫂子来了一句,[别闹事,好好排队,你弟可需要这笔钱呢。]
什么都是弟弟。
凭什么?
跳跳眼睛一横,看着他妈,眼底藏不住的怨恨。
[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到城里头上学,我的腿也不会瘸!]
我嫂子没听清,刚想转身。
结果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力往外推。
肚子直接磕到了石头上。
血缓缓流出。
晕倒的前一秒,她看见了自己的亲儿子在那得意的笑,还理所应当道,[现在弟弟没了,你们最疼爱的还是我!]
孩子没了,我嫂子现在看见跳跳就一阵后怕。
整天吵着跳跳要害死他们一家。
要害死他弟弟。
我妈噗呲一笑。
[我看你孩子流了,自己也得了疯病,跳跳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不小心撞到的你。]
我哥也跟着附和,[你这婆子连自己儿子都臆想,我看是该好好到医院治治脑子。]
我嫂子有苦说不出。
跳跳偷摸着晚上来看她,笑眯眯地,[妈妈,这都是你罪有应得!谁让你有了我以后还想要弟弟的。]
他扭过头去,理所应当,[谁让你是我妈呢,只要你出院以后好好赚钱给我花,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不然……]
跳跳跟小恶魔一样,诡异一笑。
[我就让你跟弟弟一起走。]
我嫂子彻底懵了。
这竟然是一个小孩说出来的话。
她一巴掌扇了上去。
这下跳跳彻底生气,直接爬到他妈大腿上,怼着他妈的脖子就掐。
[你是坏人!你对我不好我就要弄死你!]
他的眼神狰狞,如果不是小孩和大人的力量悬殊。
我嫂子就真要死在亲儿子手里了。
自那以后,我嫂子不吵也不闹。
10
再一次看见我嫂子,是她从乡下跑来找我。
旁边跟着跳跳。
[淼淼啊,跳跳跟我说了,他以后想跟着你生活。]
她的眼底带着劫后余生,[你跟陈硕不是没有孩子嘛,我把跳跳过继给你们,以后他就是你亲儿子!]
跳跳一把跪在地上,对着我痛哭流涕,[妈妈!]
我躲开,皱眉,[我是丁克家庭,不需要小孩。]
就算想要,也绝不是跳跳这种。
他的眼底蒙着一层霜,霜的背后是无尽的怨怼。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惹着他了。
难道是刚才不收他做儿子?
跳跳一把扯住我的小腿,[我就喜欢你做我妈妈,以后老了我还能养你跟爸爸呢!]
听到这话我就浑身不舒服。
我嫂子也连忙道,[你们夫妻俩没孩子怎么行,你把跳跳养到身边就是老了有依靠!]
这依靠不要也罢。
我不愿多说。
扑通一声把门关了。
大半夜的,我嫂子又把跳跳丢在我家楼下。
自个回了家。
我被警察喊去派出所的时候人都懵了。
跳跳抱着我就鬼哭狼嚎,[妈妈!]
我刚推开他,警察对着我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哪有你这么待孩子的,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也不能丢在路上!]
我立马反驳,[这不是我孩子。]
警察也愣住了,[那他知道你电话和名字?]
[我告诉你,不认孩子是能当遗弃罪处理的!]
跳跳也哭着抱我大腿,[她就是我妈妈,就是我妈妈!]
我一阵头疼。
扶了扶额,[这是我哥的孩子,她妈把他丢到这跑了,你们应该找她。]
警察松了口气,[既然是亲戚,你就先带回家,剩下的你们自己内部解决!]
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小孩还笑得如此放肆。
[妈妈~你就把我带回家吧。]
我没答应,就陪着跳跳在警察局等人来接他。
大半夜的给我妈打了十来个电话。
她这才知道跳跳被她的好儿媳给丢了。
我冷笑,[这小孩你们不要我就直接送到福利院去!]
我妈急忙安抚,[别别别,我这就来,那个疯婆子真是发神经,把我宝贝孙子弄丢了,看我等下不收拾她!]
终于到了凌晨四点,我妈匆匆赶来。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我的跳跳哦,你吓死奶奶了,快跟奶奶回家。]
我看向我妈背后的嫂子。
她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眼眶湿润。
跳跳不满,[我不回家,我就要跟着妈妈在这!]
我嘿,认妈妈认上瘾了是吧。
我没好气道,[你想跟着我,那我就直接把你送福利院或者少管所,自己选一个。]
[……]
他不说话了。
终归是小孩,还知道害怕。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这次,我直接叫了律师上门讨要那几万块钱。
我妈傻眼了,拿起扫帚就对着我嫂子打。
[你说你个疯婆子去惹她干嘛!非得把我房子弄没了开心是吧,我看你才是个灾星。]
我嫂子慌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给我打电话求和。
可我换了手机号。
连带着他们全部拉黑。
这下愣是把我妈的私库掏空的差不多才赔上了这笔钱。
动气之下又是大病一场。
这下好家伙,直接把私库全花完了。
我妈不顺心,就拿着我嫂子出气。
一家子又是鸡飞狗跳。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在我的日子没有了其他人的打扰下。
工作也越来越顺利,跟陈硕也越发幸福。
这不,我们又开始了一年一次的夫妻旅行。
这一站,是湖南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