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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案发现场

阮露白不擅长安慰人,只好挑了些这段时间看起来还算顺遂的事情说给文静听。才好歹算是把人的情绪给稳了下来,只是她心里其实也不算好过。

幼年的时候关于父母的那场事故,到底让她对这个地方也开始心生畏惧,如果不是她的导师恰好被调任到了洛川,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回到这里来了。

当初阮露白提出要回到洛川的时候其实是不被文静同意的,这里对于阮露白来说不像是是多年以后的故地重游,更像是重新踏入的一场噩梦。

儿时那场事故之后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阮露白。因为原本他们就反对阮露白的父亲娶她母亲,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即使当时他把人带回去的时候,阮露白已经在母亲的肚子一天天慢慢长大。

事发的第三天文静匆匆从国外赶了回来,而七岁的阮露白被警察安置在了医院,原因是刺激过大导致的昏迷。

之后文静作为阮露白父母共同的好友领养了阮露白,甚至还为了符合领养条件匆匆跟一个正在追求她的男人结了婚,只是最后那场婚姻结束地就跟开始的时候一样匆忙。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不管如何文静一直都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文静是一名律师所以时常需要出差,但是为了能多空出一些时间来陪阮露白,她最后选择了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用来投资位于兰城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也好让阮露白换一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所以阮露白打心底了就已经把文静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甚至不敢确定,如果自己的母亲尚在世的话,是否能有文静对自己这般。

她印象中的母亲似乎从来就不会像文静那样关注着她,大多时候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她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到底母女连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文静办完离婚手续结束了那场不过两个月的婚姻,之后带着阮露白搬离了洛川,那时候的阮露白因为事故受到的刺激太大,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但她记得很清楚,为了能够时时刻刻看着她,文静甚至在离婚的时候都把她一并带上了。

离婚虽是男方提的,但是就连年纪尚小阮露白都能看出来他其实也不想离婚的,爱一个人,情意都会表现得眼睛里,那是藏不住的。

只是她却是他提出离婚的导火索,因为文静对她几乎病态的保护欲。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到阮露白还以为是两人的孩子,随口就提了一句,“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是小年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就不再考虑考虑?”

那是阮露白第一次见到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发怒的样子,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指着安静站在一边的她大声骂道:“去他妈该死的孩子,文静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因为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文静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怒,却是下意识地就走过去把阮露白抱在怀里,抬头瞪了男人一眼“林舰,你这样会吓到孩子!”

“文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当年你因为清河结婚的事情一气之下就去了美国。你知道吗我现在三十岁了,但是我想起那时候的我自己是真的傻啊……”

林舰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些悲怆,“我傻到以为这下你真的可以忘记他了,所以我跟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终于你跟我提了结婚,只是最可笑的是原因居然还是因为阮清河。”

阮露白被文静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已经盖好了章的离婚证被工作人员从窗口递出来,原本站在原地的林舰挪动步子走到了窗口前,从桌面上拿起那个绿色的小本,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这次,真的是到此为止了。”

车子猛地一下刹车让阮露白一下拉回了现实里,好在她坐车的习惯向来良好,被安全带绑着也没磕碰到哪里。

缓了缓神,阮露白捡起掉落在座椅上的手机放在耳边,“没事,刚才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掉了。”

始作俑者陆之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看向后座的阮露白,见她还在通话只好抬手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徐嘉洲这会儿也醒了过来坐直了身体直视着前方。

电话又持续了大概十分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阮露白却从头至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路上遇到堵车的高峰期,等到阮露白挂了电话三人也已经抵达了案发现场。

一家川菜馆。

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但是却还是围了相当一部分的围观群众。

阮露白戴上手套和口罩匆匆往里赶去,走在后面的徐嘉洲却突然停住脚步。陆之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别管他了,他就这个毛病总说凶手有可能就是围观群众里面的一个。”

阮露白点点头跟着陆之行前往案发的房间,痕检员已经开始对现场进行拍照取样了。

冬天室内通常封闭,房间里血腥味浓厚,屋里的东西一片混乱,原本应该是放在沙发前面喝茶的矮茶几翻倒在地上,杯子的瓷片碎了一地。

放在房间里面观赏用的大颗的绿植也在争斗之中被推倒在地上,棕黄色的泥土散落了一地,一部分散落到沙发附近的泥土已经被血泊浸染变了颜色。

一边的窗帘这时候也已经被拽了下来,一角还隐约能看见烧焦的痕迹。

而正中央的沙发上就是此次案件被杀害的死者,表面衣着完整但是从肉眼可见的几处伤口,以及地上蔓延开来的血迹就知道,那些大概就是她的致命伤了。

阮露白蹲在沙发前面,将尸表仔细检查了一番。

轻声开口,“死者的身上除了刀伤以外还有挣扎导致的伤痕,指甲也有翻折过去的痕迹,根据尸僵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距离现在不超过两个小时的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初步判断致命伤是胸口的这一刀,不过具体还要等回去解剖了才能知道。”

先到现场的几名刑警简单说明了一下案件的情况。

“死者名叫李妍,是这家川菜馆的服务员领班。报案人是这里的服务员孟丽丽,说是到点还不见人出来,找来钥匙开门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孟丽丽现在已经带回警局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阮露白下意识往外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守在门外的警察摁倒在地上。

“血!都是血……不……不要杀我。”男人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时的精神极其不稳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似乎不在意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一直拼命挣扎着,陆之行在两个警察合力把男人摁住的情况下才算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一边的痕检员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坏了,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我在勘查衣柜的时候,这个男人躲在衣柜里面,我一打开他就把我推到在了地上冲了出来。”

原本一直躁动不安的男人却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再抬起头脸上已经是有些病态的笑容,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敲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死了……都死了……”

阮露白的眼睫微微颤动,再抬头对上的就是徐嘉洲那双讳莫如深的眼。

很快,证据采集结束之后,相关人员都被带往了警局做笔录。

一番审问之后才知道,案发现场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是那家川菜馆的保洁员周华军,而发现尸体的则是刚在店里工作了不足三个月的孟丽丽。

离开了案发现场的周华军情绪稳定了许多,在审讯室交代了自己是被人从后面突然袭击,等到再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衣柜里面了。

那时候就已经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李妍倒在沙发上面,而凶手全程都是带着口罩的,他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只能隐约说出大约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偏瘦的男人。

因为川菜馆里面的监控早已经被人为损坏,唯一的可以着手的就只有受害者的人际关系方面。

陆之行把基本的信息列在了白板上面,“死者李妍,三十二岁,单身。根据法医报告显示死者全身刀伤共计十一处,致命伤是刺伤肺部以及心脏的这两刀,导致了失血过多最后死亡。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现场财物没有任何损失,就目前情况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仇杀,据周边的人反映,死者李妍在很长一段时间跟她所工作的那家川菜馆的老板尹长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但是尹长林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跟他的妻子白璐搭乘飞机前往泰国旅游,查过出入境记录,他们两个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是目前不排除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陆之行手中的笔移到一张现场照片上,“上面散落的血迹经过检验之后分别属于两个人,一个是死者李妍,一个在数据库里面没有记录,而这个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需要找到的凶手。案发现场的窗帘上面检测出了汽油的成分,凶手应该是试图点燃窗帘,最后却又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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