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妾
烟引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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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梨帐暖,红木的床榻上躺着一个极为娇小的女娃儿,女娃儿面色苍白,原本应是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干裂的破了口子,浅淡的眉头蹙的极紧,比往日更为消瘦的面庞此刻让人看着更是心疼不已。
即便是紧闭着眼,薄玉乔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的厉害,身子好似尽数失了力气,无论如何也无法睁眼。
赵月如望着躺在鹅黄床帐中的女儿,泪珠儿不断的滴落下来。她女儿如今才五岁啊,仿佛娇花一样的年岁,如今却像是凋零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乔姐儿虽说只是薄正的庶女,但他怎的能如此狠心,让岑青兰那个毒妇将乔姐儿给带走?
中书令薄正,乃是乾国正二品大员,身居高位,人又生的儒雅俊秀,身旁自然是不缺伺候的妇人。赵月如便是薄正的媵妾之一,不过虽说是媵妾的身份,但却早已失宠,毕竟一个商户女,除了厨艺与容貌之外,赵月如再无旁的长处在这薄府立足。
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赵月如在生下薄玉乔之后,便渐渐失了宠爱。原本便是个任人揉扁搓圆的脾性,虽说软和,但却失了些味道,且赵月如又是酒楼老板的女儿,出身鄙贱,在这根本不缺美人儿的薄府,自然便仿佛溅起的水花一般,很快消失无踪。
赵月如性子有些懦弱,但眼下乔姐儿因着岑青兰那个贱妇的缘故,后脑撞到了石凳之上,如今已然昏迷了三日,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抑或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自己女儿受了此般苦楚,她自然是意难平!
赵月如心下极为郁卒,一张秀丽中带着温婉的面庞,此刻也仿佛白纸一般,一碰既碎。
正在此刻,紧闭着眼的薄玉乔感觉自己身上有些气力了,但脑袋仍是疼的仿佛针刺一般,不过她还是强忍着刺痛睁开眼。
入目,便是鹅黄的纱帐,纱帐挂着极为光润的红木梁柱上头,薄玉乔紧蹙着眉头,细细打量着红木,暗自盘算着这里到底是哪儿?看那红木的成色,恐怕就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负担得起的。
耳边传来细细的抽哽声,直到此刻,薄玉乔这才注意到,身旁居然多出了一个瞧着很是年轻的女人,这女人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薄玉乔却能断定,她年岁定然不大,也许比二十五的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不过最让薄玉乔诧异的,并非面前多出的女人,而是这女人身上的如意百褶月裙,这样繁复的服饰,如果不是她有个痴迷中国古典文学的好友,恐怕也不会认出来。
古色古香的场景,仿佛仕女图中走出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
薄玉乔一开口,便觉得嗓子疼的厉害,大抵是许久没有开口的缘故,就仿佛砂纸一般粗粝。
听得薄玉乔低低的呼声,赵月如顿时欢喜极了,杏眸中尚挂着些许泪珠儿,配上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以及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当真是极为动人,便仿佛出水芙蓉一般。
见着面前女人如此出众的容貌,薄玉乔心下倒是有数了,这是不是进错片场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明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