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宁城,公主宅院。
仰着头,姜阮阮看着眼前一米八的十四岁金发碧眼美少年。
残存的记忆中,原主很少召见拓拔野。
说起来,拓拔野和宇文千珏的命运差不多,都是因为长得太过俊美成为了利益的棋子,成为超雄公主手中的玩物。
只不过前者在公主府靠着阴狠的手段混的风生水起,后者因为年纪小又是个痴儿,不被长公主待见。
“啊!”
忽然间,拓拔野尖叫一声,躲在季淮川身后哆嗦个不停,也吓了姜阮阮一跳。
“坏女人,坏,她坏。”
无疑,拓拔野口中的坏女人指的就是她。
姜阮阮一脸的不爽。
“本宫这般心思纯良的一个美人儿,哪里坏了,本宫好着呢……”
话,渐渐没了底气。
因为原主真的很坏,她诡辩不了。
前些日子,超雄公主让小傻子去危险陡峭的山崖采摘蛇花。
结果,原主只是心情不好,便割断了系再拓拔野腰间的绳索,导致他坠下二十米高的断崖。
许是傻人有傻福,拓跋小呆瓜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现在看来,人更傻了。
“殿下息怒,阿野心智不成熟,还请殿下别和他一个痴儿计较。”
季淮川又将人往身后护了护,似乎怕姜阮阮再次生怒把人如何。
“行了行了,人醒来就好。”
这架势,别人看了还以为她是毒死白雪皇后的恶毒公主呢。
虽然她是。
“给小呆瓜蹲点补品补补脑子,本宫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原地解散。”
闹瘟疫这几天可忙坏了。
城主府总归不比公主宅院,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她需要美美的洗个澡,再美美的睡一觉。
舒服~~~~
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后,姜阮阮离开了正厅,并未注意到几人眼中各色不一的神情。
“殿下怎么了?”
宇文千珏双臂环肩,斜斜的靠在门边。
妖娆的桃花眼眸看着姜阮阮消失的方向,几许狐疑。
“我记得殿下要问阿野当日起兵的异样,怎得如今和没事人一样。”
说着,宇文千珏看向宋冥。
“这些日子是你伴殿下左右,说说吧。”
几日来。
季淮川和宇文千珏都在忙着各自重生后的复仇大事。
洛清河一直在佛堂,守着自己的此方世界。
他们只知道那日夜晚,姜阮阮遇刺后神经兮兮的离开了宅院,其余的一概不清楚。
“宋冥,殿下这几日做了什么。”
季淮川也看向宋冥。
他想问,姜阮阮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主府,柳大埕为何会对将他打入牢狱的人如此和颜悦色。
并且忘记要拓拔野醒来后第一时间要告知她的事情。
“治瘟疫,抓细作。”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宋冥不在说什么。
这些时日,他一直跟在姜阮阮身边,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前世未曾经历过的。
明明上一世的姜阮阮任由瘟疫横生,让整座岭宁城成为死城。
为何这一世的她亲力亲为,制止了瘟疫,揪住了祸乱城内的细作,岭宁城避免了前世覆灭的结局。
他也不曾一次怀疑过。
究竟是上一辈子他得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姜阮阮谋划着新得恶毒诡计。
“得,看来从我们宋公子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
宇文千珏笑着,看向姜阮阮离去的方向。
是夜,无月,标准的杀人放火天。
从岭宁城府回来后,姜阮阮洗完澡后,便开始蒙头大睡。
晚膳都没用。
她又做梦了。
梦里是一个男人。
宽肩摘要大长腿,一袭玄衣光风霁月,他有着桃花双眸,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宛若九重天上的谪仙人。
此人不是宋冥,不是季淮川,不是宇文千珏,也不是洛清河。
会是谁呢?
“好热,别挤。”
虽是夏末,可姜阮阮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个开足瓦力的小太阳。
源源不断的热源传递到她身上,热得慌。
“臭狗滚下去,再挤没罐罐吃了。”
本能的,姜阮阮将热源定义成了自家养的哈士奇。
贼能吃,贼能拆家。
只是地震袭来的时候,她人还在医院,不知道臭狗如何了。
想到此。
睡梦中的女人忽然间睁开双眼。
入眼的,便是赤着上身,侧身躺在她身侧的宇文千珏。
“你,你怎么来了。”
佯装镇定,姜阮阮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
“殿下好久没有召见千珏了,索性千珏自己来寻殿下,求殿下疼爱。”
桃花双眸泛着春水般荡漾的意,明明是男人,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魅惑万千。
宇文千珏伸出手,修长好看的大手攀附上姜阮阮的腰间,指尖正扯开她衣袋。
“千珏近日来新学了些手法,一定会让殿下爱不释手的。”
“住手!”
姜阮阮急忙按住宇文千珏的手。
这货手速也忒快了,晚上一秒,她苦茶子都飞了。
“殿下,这些日子,千珏每日每夜对着殿下的画像以解相思之苦,求求殿下怜爱千珏。”
“滚下去,滚出去。”
姜阮阮冷着脸。
面对宇文千珏的虎狼之词,她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倒也不是她意志多么坚定。
主要是,死男人的心声太让人汗毛耸立了。
【殿下的手好软,好想砍下来。】
【殿下的腰好细,一想到能将殿下的骨头一块块的拆开,就好兴奋。】
【殿下真的好美,好想抱着殿下的头颅入梦,我的殿下。】
妈妈,有变态,想回家,呜呜呜呜~~~~
“滚!”
“是,殿下,千珏这就告退。”
被赶下床,赶出房间的宇文千珏面色悲伤不已。
只是。
当他越过房门之时,脸上剩下的只有嘲弄。
“你也失败了?”
阴暗中,季淮川蹙眉。
“何必用也这个字,你应该知道,我们在殿下眼中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怕是只有那位爷才能上得了殿下的床。”
话说的风轻云淡,眼神却是阴狠无比。
重生一世,他宇文千珏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绝不。
姜阮阮。
你知道怎么死才最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