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自言自语着,起身发现自己浑身粘稠宛如包了一层污泥,索性跳到河里洗起澡来。
“哟,这不大力吗?河水洗澡小心着凉啊。”
胡大力回过头,看向背后说话的大叔。
“没,没事,我肉厚,不打紧。”
胡大力憨憨地笑笑,眯起眼睛遮住眼中那抹精光。
“我看你是巴不得着凉,好有理由去找陈医生看病吧!”
反正是自己女朋友,自己去找她本来就是情理之中。
嫂子那边暂时再晾一会儿,现在正好去看看陈素弦。
呵呵笑了两声,胡大力回头不再理会大叔。
……
“陈医生啊,我最近也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胡大力一死,王灿田心中一大块石头落下,心思也不由得飘了起来,刚从床上爬起来就乐呵呵地来找陈素弦了。
“好啊,进来坐坐吧。”
看到王灿田笑眯眯的表情,陈素弦本能地反感起来。
但医生的职责就是面对病人,所以陈素弦还是把王灿田迎了进来。
“你是哪里不舒服?”
卫生所的地理位置有些背光,所以房间看起来有些暗,陈素弦坐在诊桌后看着王灿田,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怵。
“我最近有点头晕,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医生你看看啊。”
王灿田丝毫没在意陈素弦的眼神,手在桌上摸索着,慢慢朝陈素弦探过去。
“头晕……应该是最近没休息好,回家睡一觉就好,我去给你开点药。”
陈素弦眉头皱的更紧,在王灿田即将碰到她时抽手站起来走向药柜。
“也不用什么药,我回家睡一觉。”
王灿田跟着,站了起来,步子却是向陈素弦身后摸索。
“陈医生你跟我回去就好——”
陈素弦刚拿了药回头,一道黑影就猛地扑到了她身上,一双手开始往上摸索。
“不是,王大哥你别这样,这里是卫生所!”
陈素弦伸手激烈的反抗着,奈何她一柔弱女子,面对一个成年男人还是处于弱势。
“卫生所也行啊,反正睡一觉就好了嘛!”
王灿田早就已经憋不住了,目光猥琐地盯着身下的美人,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不要……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
陈素弦一脸愤慨,都快急哭了。
“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敢来救你!”
“我可是村长儿子,这个村谁敢逆我,谁就是和我爹过不去!”
王灿田的话让陈素弦更加绝望,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胡大力的身影。
“胡……”
陈素弦脸上滑过一道泪珠。
如果这时候他在的话,就好了。
而王灿田这边看到陈素弦反抗力度减弱,还以为是自己镇住了她,刚想快点释放兽欲,下一秒,自己却突然双脚离地在空中晃荡起来。
“谁?赶紧放我下来!”
“是你爷爷我!”
王灿田还在空中踢蹬着腿,一听这声音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是……你是胡大力?!”
虽然竭力扭头也没法看清全貌,但仅仅一个轮廓也足够让他得知这人是谁了。
五大三粗的,可不就是胡大力!
胡大力现在的样子十分吓人,瞪圆了眼,喘着粗气,活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夜叉。
而此时的王灿田被他揪着后领,老鹰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你,你不是……”
话说一半,王灿田赶紧闭上了嘴。
杀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啊,更何况被杀的这个人还……
“哼!”
胡大力冷哼一声,手一甩就把王灿田扔了出去。
“滚,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接近淑贤……”
胡大力目露凶光,拳头捏的咔咔响:“会发生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鲁莽冲动,但这次胡大力是真的没法忍。
女朋友都要被欺负了,他怎么可能继续当傻子受气!
“你,你……”
王灿田指着胡大力,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最后只得转身狼狈地跑出了卫生所。
昨天刚杀的人今天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这事也太邪门了。
不行,还是得给爹和光子叔说一下!
心里这么想着,王灿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甚至没注意到马靓靓扶着一个妇女,和自己擦肩而过。
“淑贤你没事吧?”
冷静下来后,胡大力扭身关心起身后的人儿来。
眼前的女人显然还没从混乱中完全清醒,小嘴微张,面色桃红,一双凤眼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胸前的扣子在刚刚的厮打中被扯掉了两颗,现在正隐隐露出一片雪白。
这谁受得了啊!
胡大力呆了一瞬,眼神怎么都移不开。
“啊……我没事了。”
陈素弦终于回过神来,被胡大力的双眼盯得有些害羞,伸手将胸前轻轻遮掩。
然后,脸色微红地对胡大力说:
“对了大力,你刚刚……叫我什么?”
胡大力这边还在不好意思,现在被这么一问,又想起自己刚刚对陈素弦的称呼,顿时更羞臊了。
“淑贤……啊不,陈医生!”
“噗。”
陈素弦看到胡大力那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又让胡大力看了个呆。
我老婆,笑起来果然也好美!
“行了行了,不用那么紧张。”
“你以后就叫我淑贤吧,陈医生感觉怪怪的。”
平静下来后,陈素弦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颊,目光透露着一丝温柔:
“我不想我们之间那么正式。”
“……好。”
恢复记忆的胡大力和陈素弦的目光交汇,也流露出一种温柔。
“我明白了,淑贤。”
相逢却又无法拥抱的恋人,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相认了。
“陈医生,你快帮忙看看……大力?!”
正当气氛微妙之时,一声惊奇从两人身后响起。
胡大力正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也愣住了,下意识地喊出:
“嫂子?”
没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胡大力的嫂子马靓靓!
此时的马靓靓正牵扶着一位妇女,妇女双手捂着自己的左腿,表情僵硬,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