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聪明的孩子
圣女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所有人都蒙了。
孟飞雪虽没说喜欢的是谁，但只要长脑子的都能看懂。
原本只是选关门弟子，现在仿佛成了楚行云选老婆。
而一直圣洁无暇，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圣女竟然动了凡心，大家自然是震惊的。
这个孟飞雪果然是个蠢货，若是一直当个清高圣女，仙门自然有她的地位。
仙门可不需要一个堕入凡尘的圣女。
我垂眸抿唇，生怕自己笑出来。
每一任仙门门主联姻都是大事，岂能随意私定终身？
更何况她还是门主亲选的圣女？
少门主到底是喜欢她的，被当众告白，脸上不免有了几分喜色。
“母亲，圣女参选乃是天道所示，我也想她继续参选，你们莫要为难她。”
门主夫人扬了扬手，巴掌到底还是没落下去，眼里却是对少门主无尽的失望。
“哼，关门弟子自然有我和门主来选，不劳圣女费心了，有时间不如去救救那兔子。”
孟飞雪被羞辱，眼神怨毒地看向门主夫人，又马上低下头。
她小声抽泣，身子不由自主朝着楚行云身上靠过去。
为了更惹人怜爱，她边哭边抽 动肩膀，还时不时噘嘴，用力咬紧下唇。
这一副模样还真是——倒人胃口。
楚行云能当上少门主，自然也不是傻子，眉眼间还是有些不耐烦。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孟飞雪的本性。
若真是那为苍生而活，人淡如菊的圣女，刚才那是做什么？
反倒是我，主动退出比试，又不再计较今天的事情，成了大家口中高风亮节又有心胸的贵女。
当然，我也是大家同情的对象。
孟飞雪哭了半天都没得到少门主的安慰，又朝着楚行云靠了靠。
楚行云后退一步，目光却时不时看向我，我却不看他。
前世我那么努力都未能得到他的一丝目光，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因着没了灵力，门主夫人让人先送我下去休息。
丫鬟云枝看到我被扶着出来，赶紧迎上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你，你的灵力呢？”
凌家的丫鬟自然也都是有些能耐的，马上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则是摆摆手，示意她别大惊小怪。
门主夫人的侍女将我送到偏殿休息，我这才告诉云枝现在的情形。
她一脸后怕地看着我，“小姐，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夫人也真是的，给你出的什么招啊？”
我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行了，一会可别露出马脚。”
“就说我是受了惊吓，险些丧命，这才没了灵力。”
云枝还想说什么，最后看着我郑重其事的模样，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药丸虽说外公找人试过，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复灵力。
但对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灵力尽失也未必不是好事。
前世仙门之人是非不分，直接扣下了天师门门主，又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甚至怕我祖父冲破出窍期，还用了非常手段逼着祖父出关。
这个仙门可并非什么好地方，修仙众人竟然还如此向往，我真是为这些人不值。
现在只是我和命运抗衡的第一步，想要彻底改变命运，我还要扼杀掉那个所谓穿越女。
想到前世孟飞雪说过的话，我看向一旁的云枝。
“你平时不是爱看话本子？什么时候给我找来点？”
云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姐，你还有心思看话本子？你都不能参选了。”
我握了握拳，果然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你看我现在就是个普通小姐了，没了灵力自然不用修行，那不如找点话本子解解闷。”
“你可看过那种死人灵魂回魂到他人身上，或者是突然出现在其他大陆的话本子？”
云枝想了想，好像还真有类似的话本子，这才答应帮我去找。
我看着已经被割破的衣衫，心里有些感慨，外公可是用了不少灵石换来的月弥纱，还真是可惜了。
而此时门主夫人来了，还带来了新的衣衫。
我换好衣服赶紧谢恩，门主夫人却不和我客套，“凌月，本以为你是个机灵的，让我来帮你撑腰，你怎地退出了？”
我盈盈一拜，“夫人，此前洛水门受您母家恩惠，外公时常提起，我只想着为您分忧。”
洛水门以前受其他门派刁难，天师门的确是出手帮过忙。
既然有恩，我当然要报。
门主夫人并没说话，只是细细打量我。
我知她心有疑惑，这才慢慢开口。
“夫人，圣女这一年的预言看着是为天下之人分忧，但实际都是冲着夫人和少门主来的。”
“她预言兽潮，却说是您父亲主导，门主虽没有怪罪于您，可少门主也失了母家的鼎力支持。”
“她又预言门主会走火入魔，让您提前准备清心丹，虽是救下了门主，可也让你们夫妻二人有了更深的嫌隙。”
仙门门主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有了兽潮的事情，怎会随意相信枕边人？
看着是夫人救了门主，可门主已经是出窍期的大能，又怎会随意走火入魔？
这背后之事就不由得引人遐想了。
这仙门可不只有少门主一个继承人。
门主夫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目光只是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示好机会，马上继续说道：“圣女上月曾预言有神兽降临，大公子就活捉了九色鹿，这更是动摇了您和少门主的地位。”
门主虽然只有一位夫人，可他当门主之前是有妻儿的。
只是这妻子不知道为何身故，而大儿子也跟着成了门主的长子。
若不是天师门强大，门主或许就直接让大儿子当了少门主，哪里还有楚行云的事？
孟飞雪这一年的预言不多，刚好每个都对门主夫人和她娘家不利。
世人皆是如此，若是这算命的说你命好，那便信了自己真的命好。
若是说你命不好，那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果然，门主夫人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一抹欣赏，“是个聪明的孩子。”
“既是如此，那你就看完这次关门弟子比试再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