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什么他也有玉佩!?
谢清梧目不斜视地一把将树干中的枪拔了出来,随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右手就被人抓住了。
谢清梧甩开那只微凉如玉的手,直接下达了逐客令,“陆大人日理万机,不该将时间浪费在看下官与人切磋上。更何况,军中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大人,导致公务被耽搁,下官可承受不起圣上的怒火。大人还是离开……”
“你在生气,是吗?”
气他当初没有帮谢家。
“听说岳父大人病了,岭南之地潮湿,岳父大人身上带着旧伤,恐怕时常要受折磨。我这儿有圣上赐下来的上好的药,我让人给岳父大人送去……”
陆时骞没有理会谢清梧的拒绝,而是提到了谢清梧的父亲。
他自认没有什么地方让她不满,唯一让她不快的,恐怕就是当初谢家的事。
他本意是想与她有更多的话题,转移下她的注意力,也缓和一下与她的隔阂。 但他不知道,谢清梧自从知道谢家的事情与闻茉可能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个男人又对闻茉不同寻常,谢家的事情,她不知道陆时骞有没有参与其中,或许参与了,又插手多少。
谢清梧不敢想,这个曾经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在这件事情上参与了多少。
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的痛苦,谢家落败后,父兄被流放岭南,她日夜担忧的焦虑,害怕……
所有情绪上头,已经被磨练的平和的谢清梧,突然就发了火,
“闭嘴!你我已经和离,我父亲就不再是你岳父。
你与其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说废话,不如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政绩。
至于我父亲与兄长的事情无需你操心。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来多管闲事!”
陆时骞看着她冰冷的侧脸,以及提及她父兄时那周身颤抖的样子,心口泛起一股细细密密的疼。
他唇畔翕动,却发不出声,放在身旁的手,松了又紧。 陆时骞压下心口的涩意,缓声说道,“知道你回来了,母亲她很开心。这几年,母亲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担心你受伤。”
听到母亲二字,原本还情绪很激动的谢清梧,周身的戾气缓缓散去。
陆家老夫人是谢清梧曾经的婆母,陆老夫人一向深明大义,对谢清梧极好。
即使是谢清梧终生不能再生育,她也未曾有过为陆时骞纳妾开枝散叶的想法。
她可以怨恨陆时骞移情别恋,也可以怨恨陆云铮,但对这位曾经的婆母,她却是一个不好都说不出来。
谢清梧深吸一口气,“老夫人的关心,我会铭记于心,改日会登门拜访。但这与你无关,还是那句话,军中刀剑无眼,陆大人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罢,谢清梧转身离开。
这一次,陆时骞没有再出声制止。
在军中了解完情况后,待了小半天,谢清梧就离开了。
刚回府坐下,就听管家来报,道是内阁首辅陆大人的母亲上门探望。
谢清梧原本打算找时间上门拜访,但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于她之前来找她。
谢清梧亲自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陆老夫人身后还跟着陆云峥。
“老夫人,合该我上门拜访您才是,让您亲自走了这么一遭,是我的不是。”
谢清梧扶着陆老夫人坐上主位,“明月,换安神茶来。”
老夫人喝了茶会心悸,所以府中一向备有安神茶。
陆老夫人摆摆手,“知道你今日刚回京比较忙,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收养了个孩子,怎么不见人?”
“我让他换了衣服再来。”
谢清梧解释。
“听说皇上封了你为三品将军?”
陆老夫人笑道。
谢清梧点头,“的确如此,以后常居京中,老夫人可不要嫌我烦。”
两人闲聊时,陆云峥似是憋着一股气,目光一直落在谢清梧身上,但她好似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和陆老夫人聊天。
当初她去往流放地之时,只带了明月一人。
两名女子独自前往偏远之地,一路会有多凶险谢清梧比谁都清楚。
但出城后不久,她就遇到了商队邀请同行,商队不乏有会武之人,几乎是一路护送她们到了流放地。
起先还觉得巧合,到了流放地之后,谢清梧才知道这支商队是陆老夫人拿钱让娘家的侄孙组建的,就是为了送她安全到达流放地,因此谢清梧对老夫人一向心存感激。
不多时,谢定尧脱下铠甲,换好了衣服来和老夫人见礼。
谢定尧行大礼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晚辈谢定尧见过老夫人。”
陆老夫人大喜,让身旁的嬷嬷送上了见面礼,那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
谢定尧接过玉佩,系在了腰间。腰间原本也有一块玉佩,两块玉佩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云峥定睛一看,瞬间神色大变,倏地从圈椅上站起来,冷眼看着谢清梧,“那块玉佩是你雕刻的?”
谢定尧腰间原本的那块玉佩的确是谢清梧亲手雕刻,算是见面礼,但她很少见谢定尧佩戴,因为舞刀弄枪的难免会磕着碰着。
一样的玉佩陆云峥也有一块,但谢清梧同样也未见他佩戴过。
谢清梧下意识往陆云峥腰间看过去,那里系着一个香囊,由金丝线绣成,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气,像是闻茉的手笔。
“是。”谢清梧点头承认。
陆云峥怒气更甚,“你凭什么给他雕刻玉佩?”
陆老夫人在场,谢清梧言语有所收敛:“你不是也有一块?”
陆老夫人看着他,“你那一块呢?”
陆云峥所有的怒意在此刻偃旗息鼓:“我……我收着了。”
是不是真的收着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无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陆老夫人真是来看她的,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甚至不曾留下用膳。
谢清梧看着谢定尧腰间的那块玉佩,“很好看,以后可以多戴戴。”
谢定尧悬着的那颗心往下沉了沉,“娘亲不怪我?”
在看到谢定尧戴着玉佩出来的那一刻,谢清梧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了,无非就是想气一气陆云峥。
“你是我的孩子,戴我送的玉佩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生气?”
“好,谢谢娘亲。”谢定尧脸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