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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另一种人

什么是阴人?小毛给我们解释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恰巧还存留着一口气,用道家秘求可以让这种人起死回生。

阴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他们没有心跳,甚至没有呼吸,总之唯一和正常人一样的就是思维,他们和常人一样会思考,有行动力。阴人也是十分可怜的存在,他们虽然活着却不比死了好多少,过段时间身上就会出现尸斑,尸斑就是他们的催命符,如果尸斑开始蔓延而不及时用一种草擦身子的话,他们就会真正的死去。

小毛说到这里的时候重重的叹息一声,手上端着酒杯却没有饮下去,一直抬在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忠看了一眼身后的怜子,眼中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惋惜。这几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阿忠一直都在,一直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他开始慢慢相信这些,而我经历了被小鬼脱下水,由不得我不相信。我们同时为怜子的身世惋惜,这女孩除了性子有些冷外,身段玲珑,面容姣好。而且待人处事很显得很有教养,除了对阿忠冷眼相向之外,对我也十分有礼貌。想来没成为这种活死人之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孩。

我看气氛有些冷,急忙看着小毛岔开话题问:“你是怎么认识怜子的?”

小毛抬起酒杯,我抬手和他碰了一下。小毛对我们说他认识怜子的时候是在北京的一家医院里,那时医院里有一个怨灵作祟,虽然不害人性命,但总是隔三差五的出来吓人。有一次把一个有心脏病的病人吓死了,那家人把医院告了,好不容易说清楚之后那个怨灵更加变本加厉,整个医院变得人心惶惶。后来他们联系到小毛,小毛去度化那只怨灵的时候看到怜子,就出手救了她。

故事没有什么曲折,据小毛对我们说怜子是因为患了白血病才死的,本来就是是已死之人,之所以还有一口气是因为她身前的执念,原本这种情况他不该横加干预的,但想到自己的母亲和两个哥哥,他不忍心就救了怜子。

扯的十分玄乎,我们听的时候还以为这是玄幻小说,如果是没来家乡之前小毛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一巴掌呼过去,但经历了一些之后我虽然看不通透,但对他的话也信了七八分。之所以不是全部相信,是我总感觉小毛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我们喝酒聊天的时候我爷爷出去串门了,怜子就静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感情。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块,只要你离他够近,就会感觉到她身上森冷的寒意。

阿忠不知道是不是酒喝高了,伸手搭在怜子的肩膀上,醉眼朦胧的说:“你放心,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你,不就是龙须草吗?多大点事。”

龙须草就是之前说过能治疗尸斑的一种草本植物,叶杆蜿蜒,通体都是红色,十分珍贵。现在的市面上很难找到,一般都是通过一些渠道才能得到。龙须草分部在我国的云南四川,而且生长的地方都是在海拔很高的山崖陡峭下,除了专业的本地采药人或者你有着古龙小说里的那种绝顶轻功才能采摘。

阿忠正说着,手却突然抓住了怜子的手,我到现在才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证实一下小毛的话,可能他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小毛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有些膛目结舌,只见怜子反手就扣住阿忠的手腕,身子凌空把阿忠的手一下扳到他的后背,另外一只手把阿忠的头一下按在桌子上。

这一幕说来话长,不过却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发生了。阿忠的身手在高中时就所向披靡,一时间在我们学校英雄寂寞如雪的样子,后来在警校里学习了那几年肯定对擒拿什么的颇有造诣,可现在却被人家一介女流之辈按在桌子上。

我惊异的看了怜子一眼,发现她也在看着我,我深怕她也给我来那么一下子,急忙避开她的目光。

小毛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淡淡的看了阿忠一眼,有些同情说:“我忘了告诉你,她以前是一个跆拳道社的教练。”

“我们经常见面,你他娘的怎么一直不顾我”阿忠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样子十分狼狈。

怜子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阿忠疼的眼泪都快出来,很不英雄求饶道:“疼,姑奶奶,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晚上我们去捉鬼,是的,去捉鬼,这该死的意见是小毛提出来的,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孙子竟然让我去引鬼。可以想象这对我是多么大的灾难,我上次见到那两张鬼脸没差点把我吓得精神瘫痪,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去了。

阿忠表现的特别想去,在那里大夸其词说什么要让那只害人的鬼在死一回。他一个当警察的肯定胆大,也可能是刚才在怜子手里吃了苦头,想通过这事证明自己的勇敢也算找回一些场子,所以这孙子在不停的劝我。

我不住的推辞,人家小鬼在那一亩三分地生活的好好的,虽然偶尔露个面吓吓人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嘛一定要破坏人家平静的生活。

小毛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只看了怜子一眼然后默默的走到一边。怜子看了我一眼,如花似玉的脸上突然笑了一下,洁白整齐的牙齿里面尽然冒出丝丝寒气,她看着我说:“你确定不去吗?”说完还捏了捏她的手指,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挑衅,这是一种对男权的挑衅。老实说我身为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孩用这种方式挑衅很没有面子,但我还是选择了妥协。没办法,就我这小身板和人家黑带叫板无疑是以卵击石,被鬼吓死也总好过被生生打死。

去的路上小毛就穿着他的道士服,手里却什么也没拿。当时天色尚早,日头还未落山。一大帮村民跟在我们四个身后,他们的目光炙热的集中在小毛身上,充满了各种崇拜以及敬佩,我刚才忘了问小毛到底做了什么?让我们村的人对他敬若神明。

阿忠就站在我旁边,他好像特意和怜子保持着距离。当小毛一脸高深莫测的和一个村民交谈的时候,阿忠悄悄拉了拉我,用眼角斜看了怜子一眼,然后紧张的说:“小毛没骗我们?这个怜子真的是一个阴人,她除了身体冰冷之外连脉搏都没有。”

“真有这么邪门?”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废话,你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去摸摸她的手。”

“还是算了,我还想做一个四肢健全的好青年。”

阿忠是一个很胆大的人,从我们小时候在鬼节时他敢一个人深更半夜的从镇上走路到我家来玩,我那时就知道他的胆上绝对长毛了。可就是阿忠这样一个人,竟然会畏惧着怜子,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怜子武力值比他高的原因。

怜子的存在是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对于一直贯彻落实了科学理念的阿忠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不只是他,我也有些畏惧。

怜子是阴人,被阿忠亲自证实之后我看向她的目光里并没有阿阿忠眼里的畏惧,阴人说出来肯定会被世人所不容,但他们也是人,他们只是用了一种独特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而且活的比常人还要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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