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你要是信我,就赌13号,你试试!”我还是走上前,贴了她耳朵说的,因为我怕被人误会。
她没搭理我,扭头白了我一眼,“凭什么听你的?”
“那你选几号?”我不舍弃,一直赖着她。
“刚才我等你的那个偏洞!”
“啥?”我回头,“靠,那个洞,为啥选那个洞?”
“因为我挨着一圈进了所有的洞看过,那个洞,我有直觉!”
“你直觉不好使,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棺材山,我跟你说,你的直觉肯定不如我的直觉准!”
我跟霜桃花扯着,她人已经提了钱到了压价的桌子前,无论是货放在中央大桌还是偏洞内,都是最后压价压号在大桌上,大桌上有红纸,买主写下压的号,名字,钱数目,留下钱。
霜桃花提笔要写号,“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咱俩没关系了!”
“你要是信我,咱就赌13号,13号对了,咱说的事儿还算数!”
“我凭什么信你?我掏钱,赔了是我的,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是你赔了,我赔的是人,我想赢你!”
“真不要脸,我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信你啊,告诉你吧,跟你打赌只是打发时间玩玩,我早就选好了号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那个偏洞内等着,还有啊,我第一次来,还真信不过你们这鬼山上一群鬼一样的人,幸亏你没问到,你要是真问到,我还不赌了,你想啊,信不过的赌场,我是不是傻?”
靠,这丫头这么阴险,说的我一身汗,也搞不懂她是真话假话,不过最后一句话说的对,要是我真问到了,我们这赌场根本就没信誉,这种名声传出去,真就应了三爷说的,彻底毁了。
我脑子再一次清醒起来,算了算了,霜桃花这么有钱,还领着那么多手下,没准是山下什么有钱人家的,想想,这么有钱有貌的美人,人家怎么会轻易陪谁一夜。
我心里长叹一口气,走吧走吧,人家这种女娃,不是咱一山土鬼能稀罕的。
不料转身看见她落笔写的号码竟然是13。
“你?”我回来。
“你管我?”她高傲的扬了脸。
“不行,你用了我的号码,我就要管!”我挺胸站在她身旁。
我等着看开局。
还有半分钟,三爷已经在派人收集一桌子的赌号了,收集好的赌号统一放到一个石头箱子里,这样公布之后谁都无法更改,另外还有人已经在收钱。
当霜桃花的号被收走,我看见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你第一次来?万一输了,会怎样?”
“会很惨很惨!”霜桃花不像是开玩笑,可是她随即又对我笑了一下,我看不懂她的笑,不过她笑起来美的让我脑子发晕。
盯着霜桃花的时间总是过的不知不觉,竟然宣布开局号码了。
我从来没体会到买主的心情,那是真的心要跳的从嗓子眼里飞出去,我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13,13,13……
“13号偏洞!”当有人宣布这个号码,人群中有人蹲地上哭,抓头,有人撞洞壁,有人跳起来,我使劲拧了拧自己耳朵,“啥,说是啥?”
霜桃花几乎是呆楞在原地,跟死人一样的转过脸来,“我中了,我们中了!”
“我们中了!”
我竟然真的猜对了,那块罕见的帝王金竟然,真操蛋的被我这嘴给懵对了。
“你今个晚上不许走,得算数!”我按耐不住可劲贴了嘴到霜桃花脸上,趁着小声说话的引子,沾到她一丝便宜,要不是赌宝场这么多灯泡子,我可就真亲上去了。
“那不一定,你看!”霜桃花努了努粉艳艳的唇瓣到对面。
我高兴的有点过头了,我着实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大桌对面,选出来的正确压号纸,摆开一排。
占据了全场大概三分之一的比例了,这在以往是前所未有的。
我一拍脑门子,妈的,这些买主都成精了,敢情三爷往13号偏洞旮旯那么一蹲,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多少个脑子都转着呢,多少人都跟我一样,赌一把货主这一蹲。
还操蛋的就赌对了。
可是事情很快会有最终结果,因为压了同样号的,看价码高低。
这会三爷正在对比出压了13号的各位货主中最高价位的那位。
结果最终大家再次没料到,这样淘汰,愣是出现了两位平价货主。
而其中之一,就是霜桃花,看来霜桃花的确有钱,而且她的确是来狠狠要得到这块帝王金的。
跟霜桃花开出同样价码的,是个中年络腮胡子男人,这会霜桃花跟那个男人从人群中展露出来,围观赔钱的要死的,都等着看宝落谁家。
“三爷,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要玩玩木牌?”络腮胡子开口了。
知道玩木牌?看来这是老油条了。
木牌是啥,就是这种状况要继续的,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这种状况了,因为都压对了号,光这一点就会淘汰很多人。有时候,一场赌宝会到什么程度,就是压号的都没人压对,这种时候,我们棺材山的人简直要脱了裤子乐,货物在,没出货,可是钱划拉一大笔。
而压对号,价码不等的买主很难把价格开到一致,比如有人26万6,有人30万1,老手都会带点零头,就是为了错开平价出现。
今天,霜桃花跟络腮胡子是用48万12的价格成了平价买主。
坦白讲,这个价码不高,我看见没压对号的,有的价码开到两百多万,
可是凡事沾上赌字,就是个命,开这么高的价码,号没压对,钱白白给了三爷,货,跟钱主没丝毫关系。
而都是48.12万,算不得高算不得低,确难得一致,又在猜对的号中,最高,有意思起来!
想到这里,哎呀天,这帝王金,今个这帝王金,霜桃花跟络腮胡子不是背后互相有什么吧,两帮会不会互相算计?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就赌人,我掺和进来,就是赌一场风月,赌一夜风流。
三爷把好些年没用的木牌已经找出来了,一层灰,这牌我就几岁时候在赌宝场见过,还是村里老辈子谁刻的,不是一般的有年头。
不过这牌不是出自啥高人之手,这木料可是不虚,金丝楠,金丝楠是啥,上等的棺材料,古代皇上辈死后有资格用的,这木料不生虫子,还珍贵无比,不说别的,要不是来这里都是些有钱的主儿,混进来个毛塞小贼,顺手摸走我们一块木牌都够花一阵子的。
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这牌是我们村一破木匠刻得,我想想,这些金丝楠木的背后,只要我用心看,是可以凭借每一块的天然花纹想到正面是什么牌的。
“信我,这次还得信我!”想到这里,我一言两语解释不了,压低了声音跟霜桃花说。
霜桃花因为听了我说的13号准了,这会也只有我能帮她,眼睛在络腮胡子跟三爷手里洗的牌之间瞄,对我点了点头,我们算是默契成了一队,霜桃花身上的味儿真好闻,我抽了抽鼻子,这会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要赢得美人一夜,我得掘开穿开档裤子时候的记忆闸门,好好想想。
“好了,牌已经洗好了,两位,各自摸三块,最后加起来数大的,赢!”三爷推开一摞木牌,这种时候我相信任何人都做不了手脚,一来,大桌足足200平米,就连摸牌的两位都要移步过去使劲伸着手才能摸到,二来,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霜桃花啊霜桃花,你还真就要靠我了,这种玩法,也就我才能有路子帮你。
只要三块牌加起来总和为大,那我要想想,大王小王的背后是什么花纹,这幅木牌是手工雕刻的扑克牌码,大王小王都选了,再选个老K,三块加起来一定最大。
这是最万无一失,百分之百稳赢的选牌安排。
此时此刻,霜桃花微微倾了身体不自觉靠了我,我看着她一扇黑黑的睫毛下诱人的侧眼如星样美,小挺的鼻峰下粉蕊嘴唇,我感觉骨头里像是被蚂蚁啃了一样的难受,这娇女娃,得到一次,是不是死了也值。
有了,大王木牌的背后是个有半张人脸花纹的,这还真要谢谢刚才一直盯着霜桃花的侧脸看,半张脸,我的记忆被提醒起来。
接下来小王背后是……,现在是可以开始摸牌了,选出来一张,先摸到手再说,“过去选!”
我推着霜桃花,跟她一块走到木牌最近的桌边处,霜桃花用手推着摊开这摞牌,一张一张的码,我专心看,她码到第17张的时候,我看到了想要的,“拿到,就这张!”
可是,络腮胡子并不着急选,而是盯着我们看,他带着一副墨镜,我根本看不到这货眼睛里看我们的啥。
小王,小王,妈的,小王我根本不记得,或者说小王根本没什么特点,我本来是要再想想的,可是络腮胡子已经下手也摸牌了。
哎呀我去,等到我看见他摸着一张牌往跟前移动时候,马上认出来,这不就是我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的小王吗?
我们摸了大王,对方摸了小王,这最不能高兴起来的是,我隐隐感觉,对方是个贼老贼老的赌宝场老油条,从一开始主动说出来玩玩木牌,到刚才,摸到了小王,我开始怕起来,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