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点其实是正常的,如果真的就这样上了,那就太没有难度了,也不符合乡村小姑娘的性格。这欲擒故纵的戏码,怎么都像是在挑逗我的兴致。
这小树林里冷风嗖嗖,我没有继续停留,悻悻地开车回家了。
早晨起来,我才寻思过来,光猴急地顾着干那事了,应该先留个手机号码的,现在甚至连个名字都不晓得。
目前线索只有一个,那便是,她自称是大生舅的邻居。
于是我便开车来到了乡里,然后在大生舅家附近转悠,想要凭借自己福尔摩斯一般敏锐的感知,探寻那女孩的踪迹。
我只能在家里待几天,必须尽快把这女孩的底细摸清楚喽,然后才能有机会让关系更进一步。
说不定,趁着过年把婚姻大事一并解决了,喜上加喜,再说农村结婚的成本比较低,用家里的房子当做婚房,还能省下在大城市里再买套房子。
意淫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没想到先买车算是买对了,这一趟回家更是不虚此行。
大生舅家的房子,已经上了锁,渐渐地没了人气儿。在农村,像这样老人过世的老房子,估计多半就废弃不用了。
这里本来就是乡里的老街,多是石头垒砌的屋子,仿若城市中的老城,不是房门紧锁,就是破败不堪。很多住户都搬到南边新地盖起了二层小楼,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还在这片遗忘之地苟延残喘。
南北对比,就像是富人区和贫民区一般。
其中还有一家大院,孤伶伶地矗立在靠北一点的土坡上,像是很久都没有住人的样子,墙垣屋顶坍塌殆尽,周围荒木林立,就像是一片废墟。
我又问了好几个乡民,还特意把那女孩的相貌仔细描述了一番,不过他们看我说得天花乱坠,觉得就像是在说某个女明星,并没有这号人的印象。
这不应该啊!
倘若谁家有这样绝色的黄花大闺女,肯定要被媒人踏破了门槛,周围的村民也会更加惦念才对,不可能连听说都没听过呀。
既然是邻居,按说她肯定就住在附近,从这里再往东几里路便是约会的小树林,附近便再无人家了。
我这刚想打道回府,突然,一个算命先生出现在不远处,只见他举着一杆旗帐,戴着一顶西瓜皮模样的圆形小帽,身着灰色长衫,鼻子上还挂着一副圆形墨镜,活脱脱就像是民国时期的私塾先生。
他缓缓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紧盯着我的脸看,就像是仔细观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不管我怎样躲闪,他似乎都意犹未尽。
我有些发怒了,把他推到一边:“你想干什么?”
“哎吆,这可不好啊,看施主的颜容,印堂发黑,是大凶之相啊……”这像是他这一行当固定的开场白。
“行了,我有事,想骗钱去找别人,没空儿搭理你啊。”我面露愠色,任凭他再如何说道,先径直走开了。
如果那老小子说我走桃花运,说不定我还赏给他俩钱。可是非要说行运不顺,我打心眼里就感到厌烦。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那女孩的身影,可是就像是大海捞针一般,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搜查吧?万一惹起别人的注意,这该如何解释呢?
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蹲点儿了,能成就成,不成就没那缘份。这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那女孩还惦记着我,说不定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给母亲打电话说晚上住同学家,不回去睡觉了,便找地儿填饱肚子,直奔小树林。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黑得很快,我把车停好后,便一头扎进了小树林。不多久,我便找到了那个土堆,但是这里空无一人。
这小树林汽车开不进来,寒冬腊月的,冷风直往裤腿儿里灌,就像是落在冰窖里一样,冻得我浑身直哆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这心里慢慢地失去了耐性,只能强忍着来回踱步,借以取暖。
突然,不远处有一丝光亮闪过,在小北风中不断摇曳闪烁着。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亮光呢,难不成是那女孩?
我不禁向前想要探个究竟,可是这越往前倒伏的树木越多,凌乱的枝杈就越稠密,就像是一堵篱笆墙。那点微弱的亮光,仿若茫茫黑夜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走近一些,来到了一片不大的空地。这散发着亮光的东西,竟然是两根蜡烛,虽然烛焰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忽大忽小,但是依然顽强地燃烧着,没有丝毫灭掉的意思。
另外,旁边还摆着一些吃食,用大大小小的碟子规整地盛放着,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
谁这么有情调,在这里准备了烛光晚宴?不过也有点不和谐的地方,就是中间矗立着的三炷星星点点的香火。
借着微弱的亮光,我才发现承托着这些的石台,竟然是一块伏下的墓碑,上面还依稀能够辨别出死者的名讳。
突然,一个黑影从一边‘噌’地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那一堆食物上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赶紧疾速后退了两步,脚下一滑,竟然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那来人应该是一个老妇,头发蓬松凌乱,身上衣衫褴褛,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可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吧。
这时,更多的流浪者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涌动着汇聚过来,就像是一群饿狼扑食,争夺者眼前仅有的食物,生怕会落下了份子。
我这才看清周围的状况,横生堆起的土丘,凌乱伏倒的墓碑,这片空地竟然是一片硕大的坟圈子。
周围的坟头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一样愕然耸立着,在阴冷寒光的铺称下,一股股冷意从我的后背伴随着鸡皮疙瘩瞬间爬上了脖梗。
那些流浪者到底是人是鬼?
他们似乎很快便吃完了眼前的东西,然后集体转过头来看着我,目露凶光,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想来也是,那点东西怎么够他们分的呢?
我已经挪不动腿了,就在他们扑向我的一霎那,一个人从一旁猛然挡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双手一挥,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像一阵风一样突然四散而去,淹没在黑暗之中。
我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
“你……哎呀,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被啃成骨头了……”我心有余悸,但是想来,没有激烈的打斗,甚至一句言语都没有,那女孩又是如何打退那些流浪者的呢。
“走吧。”她只是淡淡说道。
我们一起来到大路上,我赶紧去开车,但是她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走呀,我把你送回家,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我落下车窗催促道。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上到车上,还是那身清新朴素的打扮。
“刚才你用的什么招数把他们都轰走了?”我不禁问道。
“他们听俺的。”她随口一说。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我有些疑惑,忙解释道:“俺经常给他们送饭,仅此而已。”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烛光晚餐就是她给那些流浪者准备的。
车子来到了大生舅家附近,她便让我把车停下。我本想把她送到家门口,顺便认识一下家门,可是她决然不从。
她下了车来,心事重重,突然透过车窗冒出了一句:“你愿意跟俺结婚么?”
“结婚?”我正有此意啊,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愿意?”
“哪里,当然愿意了,愿意。”我忙连声答应,不管怎么着,先占下地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