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的大伯娘,气势汹汹冲过来,本是想要揪住叶梢儿的头发。
但叶梢儿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闪避开了。
大伯娘收势不及,整个人直挺挺撞到了树干上。
“砰”的一声闷响。
伴随着大伯娘一声惨叫。
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微胖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撒起泼来。
“你个下贱胚子,从叶家那个脏窝子里爬出来,把晦气全带到了我们陆家,害得我们好苦啊。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叶梢儿挑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叶梢儿,你就别在这装模作样了。”三婶子假惺惺走上前几步,脸上挂着虚伪的慈悲。
“你那丧尽天良的娘家,把我们害成这样,我们还肯接纳你,那是我们陆家心善。你啊,要是还有点人性,就赶紧把印玺交出来,也算替你娘家赎罪了。”
大伯娘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应和:“就是,你别给我装蒜,咱的家主印玺,可是一大坨……”
大伯娘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外人后,从地上爬起,怼到叶梢儿跟前,压低声音,接着说。
“金子!一大坨金子!你个扫把星,别想独吞,快交出来。”
她们压根就没瞧一眼陆烬的伤势,一心只想抢家主金印。
叶梢儿寻思着,原小说里,也没这一出啊。
更何况……
“那玩意儿怎会在我这儿?抄家的时候,不是已经……”
三婶子急忙用手挡了挡嘴,打断她的话:“没抄出来,阿烬身上,我们也找过了,没有。”
叶梢儿无语了:“他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
“搜他怎么了?他根本就不配做我们陆家人,更不配当家主。”
大伯娘嫌弃地,白了一眼昏迷的陆烬。
“若不是他贪污军饷,通敌卖国,做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我家砚卿又怎会丢了乡试资格。都怪他!”
叶梢儿皱眉,有些听不下去了,回了一句:“他没有贪污军饷,更没有通敌卖国,你们是他的家人,他为人如何,你们还不清楚吗?”
尚有一丝意识的陆烬眼皮微动。
若不是他事先知晓叶梢儿的细作身份,还真会以为这份信任,情真意切。
大伯娘暴跳如雷。
“你个不知廉耻,勾三搭四的贱货,少在这假惺惺装情深。你俩肯定早就勾搭上了,你才会设计嫡姐,换嫁进我们陆家。他又这般护你,不是把印玺给了你,还能给谁?”
一阵微风拂过,万物皆有声。
叶梢儿发现她不仅仅能听懂兽语,还得到了风儿带来的信息。
她无奈冷笑,当场回怼大伯娘:“你别血口喷人,转移注意了。印玺明明塞在你的发髻里,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三婶子一听,脸色瞬间一变,转头狠狠瞪向大伯娘,质问道:“好啊,你是不是早在陆烬身上搜出了印玺,想独吞?”
说着,伸手就要揪她头发。
大伯娘心慌意乱往后躲着,嘴上反驳道:“你别听这小贱人胡说,我没找到!”
“那你藏在发髻里的是什么?”三婶子不肯罢休。
大伯娘哎呀了一声:“那是装印玺的锦线荷包,我看着漂亮,才顺手拿了……她、她这是故意挑拨我们!”
三婶子盯着大伯娘手里干瘪的荷包,半信半疑。
大伯娘皱眉,赶紧又朝叶梢儿发难了:“你个贱妮子,少挑拨离间,今天你不交也得交!”
说着伸手就要搜叶梢儿的身。
叶梢儿灵活往后一退,躲开了。
“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既然你们认定印玺在我身上,我若不交,你们肯定不会罢休。”
叶梢儿杏眸流转。
“这样吧,三婶子向来公道,我告诉你印玺藏哪儿了,怎样?”
大伯娘不干了:“凭啥不告诉我?”
叶梢儿故作怯懦,可怜巴巴地躲到三婶子身后,小手紧紧揪住她的衣角,眼底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三婶子“仗义执言”,挺起胸膛,挡住大伯娘:“你别吓坏孩子,告诉谁不都一样。”
说着,她又转脸看向叶梢儿,慈眉善目安慰道:“梢儿别怕,告诉三婶也一样,印玺在哪儿?”
与此同时,林中的暗哨,也不自觉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