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马上就要有新妈妈了吗？”
灵珊冷笑。
顾景琛呼吸发沉，突然感觉心脏有点刺痛，不太习惯她的忽视。
她一直都是跟在他身后的。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一直支持他，鼓励他，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更不要说对他反唇相讥。
灵珊刚准备出门，外面停了辆车，从车门里下了个女人和孩子。
“妈妈！”
顾彦霖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她。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心性，当下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直接就朝着她扑了过来：“我好想你啊，妈妈……”
灵珊任由他抱住自己的双腿。
她手上没有什么动作，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把他抱到怀里。
“妈妈抱……”
顾彦霖朝着她张开双臂。
而他看见的只有她冷漠的脸，灵珊趁着他松开自己双腿的空隙，往后退了一步，下巴扬了扬：“你妈在那边呢。”
顾彦霖傻眼了。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妈妈……”
灵珊拉着胡姐上了旁边的车，也不再去看他，看到他们两个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就狠狠踩了下去，扬长而去。
沈莹莹抱着胳膊。
顾彦霖呆呆的看着车的背影，他瞬间就哭的更厉害了：“妈妈不要我了！”
顾彦霖昨天还趴在她怀里说让她做他的妈妈，结果今天就扑到了灵珊怀里。
沈莹莹心里有些不爽。
车上，胡姐挑眉看着灵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离婚能这么迅速地女人，更何况还是跟顾总这样的男人离婚。
尤其是在孩子的问题上，也不拖泥带水。
“今天正好有个官司，跟着我去看看？”胡姐问。
“好。”灵珊应下。
她正好也想多了解一点关于离婚官司的事，包括之后要做律所助理的话，肯定也离不开和当事人以及律师打交道。
来到约定的地点之后，灵珊脸色有些错愕。
因为坐在位置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莹莹的姐姐，沈冰。
沈冰一副胆怯的样子，低着脑袋，旁边跟着的则是她妈妈，除了她妈妈在，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保镖。
“胡律师。”
周美毅看到胡律师进来，立马就朝她打招呼，灵珊这才收回了视线。
她知道沈莹莹是沈家千金，她之前好像丢过一个姐姐，最近才找回来的，应该就是面前胆怯的沈冰了。
“你好。”
胡律师雷厉风行的走过去。
“你好，胡律师，这是我女儿沈冰。”周美毅脸上带着天然的贵气，只有看向沈冰的时候才多了柔情。
“我家冰冰刚被找回来，她在农村结婚了，嫁的是个赌鬼，那赌鬼找我们要1000万，才同意和我女儿离婚。”
“不然的话，他就拿刀威胁我们。”
听着她的话，胡律师皱了皱眉：“那你们现在是想？”
“不给他一分钱，让他离婚，并且给我女儿申请人身保护令。”她回答。
灵珊有些错愕。
其实对于沈家这样的家族来说，这件事情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不管是正规或者是不正规，都不是一个赌鬼可以撼动的。
而且人身保护令无论申不申请，沈家也不是那个赌鬼可以随意攀附的地方。
“可以。”
胡律师神情严肃：“如果他有伤害你女儿的契机，或者是他之前有作奸犯科，或者是家暴倾向，都可以申请。”
商量完，周美毅小心翼翼的扶着沈冰。
灵珊却愣愣的盯着她的背影，刚刚她看清了沈冰的脸，和周美毅年轻的时候大概有七八分相像，果然是母女。
可是，她忽然就想到了沈莹莹。
沈莹莹和周美毅，倒是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难道？
一个念头突然蹦在她的脑海里。
她突然知道为什么沈莹莹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顾景琛在一块了，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她接走。
一来：顾家属于豪门贵奢，如果能嫁过来，连带着沈家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二来：她现在的身份岌岌可危。
所以她急需一个能为沈家谋算的新身份来让沈家接纳她。
呵……
所以顾景琛被选择了。
灵珊知道这些后，心里倒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原以为是真心相爱，现在看过来，不过也只是利用而已。
她也差不多，在顾家，只不过是个有身份的保姆罢了。
她拿着手机简单记录了一下他们讨论的内容，随后发给了胡律师。
回到律所。
她的桌面上已经堆积了一摞文件，都是需要她去处理的，甚至包括一些寄发快递的小事，也都是属于她。
灵珊扶额。
她忽然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没什么意义。
“灵珊。”许戈在二楼叫她。
“来了。”
她到了会议室，随后关上门，站在旁边听他讲话，这种感觉很奇特，你一直以来的朋友，现在却变成了你的领导。
“觉得怎么样？”他问。
灵珊知道他问的是律所工作的事，虽然这份工作不是她喜欢的，但她也是经过了他的帮忙，才得到了这份工作。
“可以的。”
她笑笑。
“我请你吃饭吧。”他说。
灵珊也想着好好的谢谢他，便道：“那就今天下班吧，叫上亚楠，我们一块吃顿饭，我准备好好谢谢你们。”
许戈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神里划过一丝黯然：“好。”
她订的餐厅在周围的商圈也就算得上是很昂贵的，简单看了一下菜单，正好是她可以承受的价格范围内。
等了半个小时。
灵珊看了好几遍腕表，赵亚楠还是没有出现，打电话过去也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八成又喝醉了。”
许戈轻笑，温和道：“现在快七点多了，你饿吗？饿的话我们就先吃吧。”
“再等等吧。”灵珊无奈一笑。
“单独和我吃饭，就让你显得这么局促吗？”许戈苦笑。
“没有。”她赶紧摇头。
只是她毕竟和赵亚楠的关系更亲密一点。
许戈，他和她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要说没生疏，那是不可能的……
“我……”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开玩笑。”许戈笑起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分辨不出来。”
他笑着。
神情在看向门口的时候忽然严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