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霖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显示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愣愣地坐在地上，眼泪都哭干了：“爸爸，妈妈去哪了？”
顾景琛顿了下。
他着实是没有想到，灵珊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他烦躁地皱了眉头，还是给沈莹莹打去了电话，让她过来。
沈莹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霖霖。”
她拿着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出现。
“莹莹阿姨。”顾彦霖看到她就委屈的哭了，直接扑在她的怀里，不吭声。
还是莹莹阿姨好。
顾景琛拿着笔记本在书房处理工作，听到外面的动静，才放下了心来，继续专心的搞项目投标书。
沈莹莹哄了他好一会儿。
顾彦霖打过最后那次电话之后就没再打过来了，灵珊也懒得理他，她花费时间把别墅好好擦了擦。
这是爸爸生前住过的别墅。
现在的市值应该能到三个亿，不过她并不准备变卖，也不想让这个房子卷到离婚的官司里去。
她跪在地上，拿着毛巾慢慢擦，直到把别墅的每一寸都擦得干干净净。
夜晚，她累的瘫倒在床上……
别墅里其他的东西她都没有变动他们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爸爸妈妈好像仍然在她身边。
顾景琛处理文件处理到了深夜。
他头有点疼，下意识的给灵珊发消息：“给我送杯安神茶过来。”
刚刚发出去的消息得到的却是红色感叹号。
他这才记起，他早就被她拉黑删除了，顾景琛心情有点糟糕。
现在这个时间，家里的佣人都下班了，他又吃不惯外卖，每天晚上喝上一杯她亲手熬制的安神茶，已经成了习惯……
罢了，不喝也罢。
他回到卧室时，沈莹莹正在哄着顾彦霖入睡，顾彦霖又开始闹脾气，床上的玩具被翻的七零八落的。
“我要喝奶。”
他可怜巴巴的说。
“保姆呢？”沈莹莹左右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还是黑着脸走过来的顾景琛提醒她：“都下班了。”
“他们不是24小时服务吗？”她发出疑问。
沈家所有的佣人都是24小时服务，分两班倒的，从来不会出现晚上需要用人时，没有人的情况。
顾家要比沈家更有钱……
“我不喜欢太多人出现在家里。”顾景琛从她面前走过，当着她的面在客厅里拿出了柜子里放着的茶叶。
他眼神顿了顿。
随后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这时候才突然注意到，沈莹莹身上穿的，好像是灵珊的衣服，那件白色的雪纺睡衣……
察觉到他的视线。
沈莹莹有些尴尬：“我来的太急，没带衣服，所以就穿姐姐的，没事吧？”
“脱了。”
他扭过头，把视线收回来：“三楼有新衣服，什么都有，你去那边挑。”
灵珊不太喜欢别人穿她的衣服，她有洁癖。
沈莹莹脸色有点难看，但当着他的面又不好发作，乖巧的赶紧上了楼。
顾景琛回到卧室里，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灵珊竟然把一些东西都带走了。
他愣了一下。
衣柜里的衣服，她应该只带走了三两件，护肤品还剩下一些，没拆封的，其他的东西都规规整整的放在原地。
看起来就像是她没离开的样子。
她竟然真走了？
顾景琛这个时候才觉得有点着急，直接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明天把她约到咖啡馆，就说是商量离婚事宜。”
“是。”
灵珊并没有删除助理微信，接到了消息之后，便也答应了，她正好有事要跟顾景琛聊聊。
她夜里睡得很好。
其实她一直都有早睡的习惯，但是顾景琛老是加班，她为了陪他便也就养成了熬夜的习惯，通常两三点才能入睡。
可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又得亲自起床给他们做早餐，送顾彦霖上学。
她罕见睡了个懒觉。
“姐。”
看到胡律师，灵珊恭恭敬敬的鞠躬，她是寒山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离婚官司的律师，也是许戈钦定来帮她的。
咖啡馆里。
顾景琛特意喷了发胶，又穿上了浅色西服，往门口一看，便看到并肩而来的两人，神色微微暗了下去。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灵珊。”顾景琛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张不开嘴。
“我们长话短说吧。”
灵珊懒得跟他废话，将自己重新拟定好的离婚协议拍到桌上：“这里面我加了些条款，你说的我是不会认的。”
“嗯。”
他却并没急着去看离婚协议，而是递给她一杯卡布奇诺：“喝杯咖啡。”
他的异样让灵珊瞬间警觉。
她并没有要喝咖啡，满脸警惕：“你不会往咖啡里下毒了吧？”
顾景琛教养一向很好，但现在脸上也有点挂不住，黑脸道：“灵珊，我们毕竟做过快十年的夫妻。”
她竟然会这么想他？
“咖啡就不必了。”她微笑：“十年的夫妻又怎样？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会婚内出轨……”
“我和她没关系。”
顾景琛皱紧了眉头，他和沈莹莹还远远到不了出轨的程度。
他们又没有睡觉。
“哦。”灵珊觉得他就是在说浑话，并没有要着重去听的打算：“离婚协议拟订好了，你先看看吧，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他早就该签了，这件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
“灵珊。”
他气的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孕妇？你是想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爸爸？”
“是。”
灵珊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我觉得让我的孩子有一个出轨的爸爸会更恶心。”
他脸色发黑。
胡姐低笑：“顾总，我这边当事人的意见你都清楚了，离婚协议写的也很清楚，稍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电话。”
她把名片递过去。
灵珊也并不准备继续在这里和他耽误时间，拿起底下的包包就走。
“灵珊。”顾景琛站起来，一把就攥住她的手腕，显然是有些急了：“霖霖他很想你，你至少回去看看他。”
霖霖？
灵珊一把将他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