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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偶遇

傅斯年神色一滞。

当初为了替他拿到一个大客户的订单。

她投其所好,特意陪客户夫人吃了一顿海鲜宴,结果那晚全身起红疹。

傅斯年送她去医院时,呼吸都已经微弱了。

结果如今他只记得江婉婷对牛油果过敏,却偏偏忘了自己对海鲜过敏。

“看来傅总是贵人多忘事。”

沈宁自嘲扯了扯唇角。

如果他但凡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真心,又为何连这都记不住。

终究是不爱罢了。

傅斯年抿紧唇,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寂静片刻,她对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嗤——

“一小块而已,至于么?”

身侧的李斐白跟着发出一声嗤笑。

她抬头望过去,说话的是架着一副金丝镜框的英俊男人。

他淡然瞥了她一眼,镜片之后,鄙夷尽显。

与李斐白单纯讨厌她不一样,这个秦昭对她则是打心眼看不上。

看不起她的出身,看不起她的学历,更看不上她和傅斯年在一起。

每次傅斯年带她跟他们见面,他总是离得非常远,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病毒。

以前她总觉得是自己有问题,是她不够优秀,才融入不进傅斯年的圈子。

现在她想通了。

不是他们不愿,而是傅斯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真正接纳她。

而如今她也不想再硬融了。

沈宁看向傅斯年,傅斯年正好也看向了她,二人对上了眼。

他刚打算开口,沈宁却先他一步。

“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她移开了眼神,放下刀叉起身,提起包就出了包厢。

望着她瘦削的背影,傅斯年有些意外。

往常就算秦昭和李斐白他们如何刁难她,她都会为了自己留下来,不去跟他们计较。

今日却就这么走了。

傅斯年的心莫名抽了一下。

下意识起身要追,却被身侧隐隐几声啜泣绊住脚。

转过头,江婉婷小心地擦泪,眼睛通红望着自己,像只无助的小兔子。

“斯年....怎么办啊...沈小姐生气了....都怪我....我真不知道沈小姐她海鲜过敏....”

“婷婷姐,你别这样说!”

李斐白赶紧拿来纸巾递给她,语气心疼,“斯年哥都不知道她海鲜过敏,你不知道也正常,对吧,斯年哥?”

傅斯年顿了下,重新坐下来,摸了摸江婉婷的头,轻“嗯”了一声。

——

沈宁等着电梯。

这期间傅斯年仍旧一次都没出来找她。

手里的手机也是静悄悄的,一条讯息也没有。

她疲惫地缓缓闭上了眼。

一颗心沉入谷底。

恰巧,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手里的电话也响了。

她来不及抬头看前方,直接走进去,点开了通话键。

是母亲沈丽打来的电话,问她吃饭没有,工作顺不顺心,和傅斯年和好没有。

令她奇怪的是,明明刚才那么委屈,她都忍住没有哭。

可听见另一端传来母亲的声音,她的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汹涌不断。

强忍着情绪,絮絮叨叨安慰着母亲。

丝毫没注意到身旁一张极度尴尬的脸。

以及身后一双静静注视着她的温润笑眼。

直到挂断电话,视线中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张方帕。

沈宁懵了,愣愣抬起头,撞进男人一双弯弯的黑润笑眼,耳垂的银钻闪着细碎的光。

她这才反应过来,轿厢内除了自己以外,竟然还有两个人。

沈宁有些惊愕。

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张与傅斯年十分相似的脸,只是五官没有傅斯年那么深刻锐利,反倒多了几分温润悲悯的气质。

见她没动,男人并未收回手,不疾不徐,声音清润。

“拿着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花了就太可惜了。”

“呃...谢谢....”

沈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手里接过方帕。

她刚想要询问男人叫什么,恰巧电梯门正好开了。

男人已经跨步走出轿厢,身后还紧跟着一身秘书打扮的中年男人。

瞧着似乎来头不小。

沈宁垂眼看向手里的方帕,一股淡淡檀香萦绕在鼻尖,令她情绪缓解不少。

方帕角边用丝线绣着一个花体字母“Z”。

想必是那男人姓氏的开头字母。

沈宁盯着方帕苦笑出声。

没想到最后给了自己一丝慰藉的,不是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

自沈宁走后,包厢内重新恢复了热络的气氛。

对于沈宁的离开,傅斯年只是小小意外了一下,很快便不再放心上。

他知道沈宁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耍耍小脾气,他没打算计较。

就跟之前他们吵架冷战后一样,最后她总是能哄好自己,再回到他身边。

这一次也不例外。

“斯年哥,喝点酒吧。”

李斐白的声音唤回了他神游的思绪。

“听说他们这自酿的酒一绝啊,咱们尝尝。”

李斐白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酒瓶,笑着先给他斟了一杯。

深红的葡萄酒如血一般灌入玻璃高脚杯。

傅斯年双眼微微睁大,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成拳。

耳边砰地响起一声枪响!

面前洁白的大理石桌面被对面女人身上猩红血色染透,交杂着阵阵葡萄酒香气。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容与他相似的男孩,静静凝视自己。

傅斯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斯年——!”

江婉婷的喊声将他的意识唤回。

“我没事。”

傅斯年回过神,身侧除了一脸担心的江婉婷,哪里还有男孩的身影。

手边的高脚杯碎了一地,李斐白手里的红葡萄酒也让服务生拿走了。

江婉婷替他擦着额上的冷汗,有些责备地看向李斐白。

“斐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斯年他不能喝红葡萄酒...”

“我明明定的白葡萄酒,也不知那蠢货怎么拿成红葡萄酒了。”

李斐白也是一肚子气,刚才质问服务生,他也吱吱呜呜说不明白。

只说有人特地嘱咐他,将白葡萄酒换成红葡萄酒。

秦昭跟傅斯年玩的时间最长。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难道是他....”

一旁的江婉婷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发白。

“不可能。”

傅斯年松开领口,重新恢复成冷静神色。

“傅斯宇,他早就在当年的那场车祸里死了。”

“傅斯宇是...”

比他们小几岁的李斐白疑惑地看向秦昭。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未等秦昭解释,傅斯年缓缓开了口,眸色多了几分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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