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初次见面就是这样的不悦,虽然事后无论何叔怎样的给她解释,但是此次的浓重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赵千怜的心里了,甚至还得出了这样的一个妄断,就是将来以后嫁人死也不要嫁这样冷面冷心的男人!
结果这趟回船让人非常的郁闷,为了避免乌船再遭劫匪,俞团长带兵上了乌船警戒,而赵千怜也坐回原来的船舱,但脸上依然浮现着之前的不快。
“话说小姐即将遭难之际,那俞团长只一枪就击中那江匪的头颅,让小姐脱了难——————”看何叔说得快哉激扬、满嘴唾液的,就知道他对那位团副有多崇拜了,虽然惹得周围的小丫头喜闻乐见,但是却引不起赵千怜的一点兴致。
“何叔,我们还有多久就到码头了?”透着浓浓的倦意,就知道赵千怜有多归心似箭了。不过何叔的回话倒是让她稍稍安了心:“快了,就快了,小姐你是受到了惊吓了,何不回到小舱里好好的休息。”何叔看她是受惊过度,却不知赵千怜的忧心所在,纵使是休息也是安睡不了,因为这一路的状况已经引起了她的忧虑了。
现在固然有兵士护送,但是到了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死了这么多的随员,她倒是如何再开口提及借钱的事啊?所以可恨的是江匪,他们固然死得活该,但不适时宜的出现却打乱了赵千怜原来的计划,但船已到点,她也不得不将就而行了。
所以赵千怜借故出了船舱,可又很凑巧的看见了他,俞团副也站在船头,而几个兵士则在船尾无趣的玩着骰子,看赵千怜出来,都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脸庞。
“瞧,张家的小姐出来了!还是个美人胚子!”“好像不是张家的小姐,听何管事说是老太太远房的外孙女,因为老太太心痛着,专门派了这艘船去接她,可不巧遇上了江匪。”兵士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并不时的朝着赵小姐傻笑,惹得赵千怜不好意思的赶紧避头。
可被俞团副看见了,也很‘殷勤’的上来跟她打起了招呼: “是该叫你张小姐呢还是其他什么?”虽然他泛红的脸上有些羞涩,但是却无法面对赵千怜直视的目光。
“嗯,我不是张家的小姐,我是她家远方的亲戚,我叫赵千怜。”听起来她介绍的十分大方,但心里却在想我不欠你这个人情,索性让你知道我是谁。
可他听到她的名姓,却笑了:“哦,你原来不姓张,难怪你身上没有那种娇滴滴的味道。”他只是朝她眨着眼睛,不知是故意褒渎还是称赞她:“我还没见过张家哪位小姐会如此胆大的!但是面对凶狠的江匪,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冒险。”像个老夫子似的数落了她之前所做的的一大篇,虽然言语有些直言不讳,但想想他所说的话,也的确在理。
所以赵千怜鼓着眼睛,好半响都没吭上一声,但心上却在七上八下的闹个不停:哼,就你说的在理!要不是我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我,你不就是杀了那个江匪,别老在我面前摆功了。说到底,她有点讨厌他,但是既然碰到了面,又不得客套两句。
其实这场面真是让人很无趣啊,连一旁的兵士都看出了端倪,笑话了起来:“俞团副,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赵家小姐,惹她不高兴了?”
“其实这个还真的不好说。”面对着兵士们的戏谑,俞团副只好无奈的摊了摊手。
可赵千怜听到就更加气愤了,索性把头一转就想重回舱里,可却被他给紧紧的拽住了小手,回去不得:“先别走,船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能陪我看一下风景吗?”
这算是恳求吗?在赵千怜的耳里怎么听得都像似一种霸道,但介于他的盛情难却,她还是停了下来:“好吧,那就请你告诉我,现在我们到了什么地方?码头又在哪里?”不过她第一次坐船,还真的不清楚船行的路线以及过往的码头,要不是因为江匪的一闹,她可能早就将周边的江景看了个够。
而他一听到她问起,就非常乐意的介绍道:“这里叫望月筑,你看到江中那块的大土丘,因为那里有暗礁,所以当地人就在那里建了一座高楼,作为航标,而我们的船再往望月筑前行三十里就该到达终点了。”
“原来是这样啊。”经他一说,赵千怜还真的看到了江中的那片大土丘,长满不少郁郁葱葱的绿竹,在翠掩的竹丛之中,一座古香古色两三层的小楼拔地而起,在镂空的砖墙之间,还有那散发着火光的楼顶,大概就是这江面上唯一让人耀目的色彩了。
“没想到这么别致的望月筑下面竟然是那么恐怖的暗礁。”看到这让人目眩神迷的景象,赵千怜也不得不叹服那些将此改造的能工巧匠们,要是没有他们的设想,也许这里就是一个个让人船毁人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