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柴宁妈妈面前的失常表现,柴宁妈一定告诉柴宁了。
一大早我刚出单元门,就看到了柴宁。
“你昨晚怎么了?”
顶着黑眼圈的柴宁,问同样顶着黑眼圈的我。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晓龙的钱包落我这了,才跑出去还他嘛。我知道我表现的很差劲,妈,你就别骂了。”
这是昨天我给我妈的理由,但我知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柴宁。最起码,她就不会信郭晓龙会有钱包。
“我妈怎么了?”
柴宁如此问,让我猛然抬头,好像被发现了什么。
过了十一以后,哪怕是海边城市,作为东北的一员,该冷还是要冷的。
柴宁此时穿着秋季校服的蓝裤子,夏季校服的红上衣。
她看我半天没声音,靠近一步,我们的呼吸声彼此可闻。
“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这次是柴宁真诚的和我说道。
“柴宁,我闻到你妈身上有臭味。”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起了毛边的运动鞋,压根不敢看柴宁。
这一上午,老师讲了什么,我算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我就冲了出去,郭晓龙在我背后骂饿死鬼。
早上因为要上学,我和柴宁没法聊太多,我想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和柴宁再好好聊聊。
柴宁的班在楼上,我刚跑到走廊,就看到她们班著名的“饿死鬼”朝我摆手。
“柴宁不在,她带完操就走了。”
我急切的步伐被迫中止。
然后,我又快速转身,跑往柴宁家。但我的敲门声,无人回应。
电话、短信、邮件、qq,我有的柴宁的联系方式,我全都试了一遍,但依然杳无音讯。
我从未想到,我最后一面见柴宁,是她穿着秋季校服的蓝裤子,夏季校服的红上衣,站在主席台上领大家跳广播操。
柴宁不见了,她的妈妈也不见了,她的爸爸更是消失很久了。
一只只鲜活、肉厚的海参被戴着塑胶手套的工人们小心的放到白色储存桶内,这是海参丰收的季节。
船上的工人们的嘴巴笑得裂到了耳后,但他们突然不笑了,因为参圈附近出现一道奇怪的身影。
他们其中一位急得朝坐在办公室外面的保安大喊。
“来人了!”
喊完,工人还嘟囔了一句。
“不是来偷海参的吧。”
“那他胆子可比咱这海参还肥。”
成为工人笑料和保安警惕对象的那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我。
柴宁一家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要找我爸。
看着大冷天,跑得浑身冒汗,头发都打绺的我,我爸一脸心疼,同时也颤抖的问我。
“你怎么来了?出啥事了?!”
“出大事了,爸。”
我泪如泉涌,在咸咸的海风中,伴随着咸咸的泪水,颠三倒四地讲完了柴宁不见的情况。
随着我的讲述,我爸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最后,我把我爸办公桌上的抽纸全用完了,甩了一地。
而我爸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说:“别怕,儿子,爸给你弄清楚。”
柴宁从学校消失后的第五天,我爸来接我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