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站在院子里,盯着四楼那扇飘动的窗帘,心跳有点快。
早上6:20有人踩过泥印,罪恶值50,这说明昨晚的事还没完,有人回来过,确实有罪犯很喜欢回到犯罪现场去查看,这几乎在很多的大案案例里面都有见到过。
可惜自己的罪恶之眼似乎等级还不够,在看目标人物的时候,除非已知对方的名字,否则名字显示的会是未知。
要是能够直接看出那个人的名字,再回派出所里面调查,一切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他抬头看了眼402的窗户,窗帘已经不动了,像是没人。
他拍了张泥印的照片,决定先回所里整理线索,下午再来问问。
回到派出所时时,队里人多起来,小王坐在工位上啃包子,看见他进来随口问道:“昨晚六号楼查得咋样?”
李亚东坐下,叹了口气:“有点眉目,有人说昨晚院子里像打架,我还得再去确认。”
小王啧了一声:“打架?那你小心点,别真碰上啥硬茬。”
李亚东没接话,打开电脑,把昨晚和今早的照片传上去。
血迹,鞋子,铁棒,泥印,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脑子里全是昨晚三楼男人说的话。
有人在打架?
他翻开笔记本,想要把线索连起来,敲门男65,鞋子72,铁棒75,三轮车70,昨晚十点多院子里有动静,四楼吵架,早上有人回现场。
这几样东西绝对是一个案子的,他揉了揉太阳穴。
这事很不简单!
中午十一点,他吃了个包子,骑车回了六号楼。
这次他没直接上楼,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垃圾桶边的血迹淡了不少,木板旁多了几块新泥印,像被人翻过。
他盯着泥印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细心,他的新泥印几乎都是覆盖在旧的泥印上面的。
这就容易造成一种混淆感,让人认为泥印始终还是同一个,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李亚东皱眉,有人又来过?几次三番返回犯罪现场,而且还如此的遮遮掩掩,越发的让他觉得事情不正常。
他蹲下检查,泥印旁边有根折断的火柴棍,像是随手扔的。
但李亚东还是捡了起来,装好火柴棍,下意识深吸了口气,现在居然还有人用火柴?
这火柴棍就很有可能是凶手所遗留下来的,难不成对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所以才有使用火柴的习惯?
但这也难说,也有一些凶手狡猾的会使用一些烟雾弹来混淆视听。
他抬头看了眼三轮车所在的巷子,车还在,破布没动。
他走过去再掀开一看,铁棒和毛巾还在,车斗边多了道浅浅的划痕,像被人用硬物刮过。
他盯着划痕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三轮车的划痕很明显是有人试图想要移动三轮车所留下来的。
李亚东心跳开始加速,有人想把车弄走?
他拍了张照,决定下午找人查查这车的来路。
可他刚站起身,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他猛地回头,一个穿灰毛衣的中年男人站在巷子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正盯着他看。
李亚东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昨天下午跑了的那个家伙吗?
那人在见到李亚东的时候也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这个时间点再度碰到李亚东。
两人面面相觑之下,李亚东率先开口了。
他沉声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男人咳了两声:“我路过,看看热闹。”
他说完转身就走。
李亚东喊了声:“站住!”
可男人已经钻进后街没了影。
“又他妈给跑了?这家伙是个鬼吧?”李亚东气得脸都要绿了。
这家伙两次三番的出现,还盯着三轮车,绝对不简单。
他回到楼里,敲开三楼那男人的门,想再问问昨晚的事。
开门的是昨晚那个瘦高男人,看见他愣了一下:“警察同志,又有啥事?”
李亚东问道:“你昨晚说听见打架,有没有其他细节?比如人声什么的。”
男人搓了搓手:“我没听清,就听见一声喊,像男的,然后有东西砸地的声音。我还听见有人跑了,脚步挺急。”
李亚东记下来,继续问道:“你认识个穿灰毛衣的中年男人吗?四十岁左右,脸色苍白。”
男人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前几天见过这么个人,在楼下抽烟,老咳嗽。”
李亚东谢过男人,上到四楼又敲了402的门。
这次开门的是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穿件旧衬衫,满脸疲惫。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是挺有夫妻相的,李亚东就算是没有问都能一眼知道,这男人和上次问的那个女人绝对是一家子。
李亚东问道:“前天晚上你跟你媳妇吵架后去哪儿了?”
男人皱眉:“出去抽了根烟,十点多回来的,咋了?该不会和老婆吵个架,都要被警察给盘问了吧?”
李亚东没理他后半句话,眯眼问道:“那时候院子里有动静吗?”
男人摇头:“没注意,我抽完烟就上楼了。”
李亚东记下来,心里却犯嘀咕。
402男人十点多回来,三楼听见打架也是十点多,这时间太巧了。
他下楼时路过一楼,听到101的门里传来低低的哭声。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眼圈红红的。
“大妈,怎么了?”李亚东问道。
大妈抹了把泪:“我男人前天晚上就没回来,他平时最晚十点就到家,我打他电话也关机了。”
李亚东心一沉:“他长什么样?”
大妈说:“五十多岁,中等个,昨晚穿件黑夹克。”
黑夹克?李亚东脑子里嗡了一声,这不就是前天晚上敲门那人的打扮吗?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像是被人用针给扎了,脑海里冒出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
难不成这真的是一起命案?那个盗窃的男人在离开的时候被人给杀了。
如此一来,时间就吻合了!
可很快他又发现不对劲,那人才三十多岁,是大妈的儿子还差不多。
李亚东咽了口唾沫问道:“他离开前说去哪儿了?”
大妈摇头:“他说去巷子口买包烟,就没回来。”
李亚东记下来,谢过大妈,下楼时迎面和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擦肩而过。
看着那人,李亚东眉头越皱越紧,回过神,喊了一句。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