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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现在就把钱给我

村民们一听到钱这个字眼,耳朵竖的老高。

“抚恤金?什么抚恤金?”

“不就是沈家老二沈自白死的时候,单位赔的钱吗?听说好几千块呢!”

“哦呦,这可不少!”

刘石花一个头两个大!

这才刚摁下来的恶评,又要起来了?

她求助的看向沈富国。

沈富国心里也紧张,但是知道,肯定得当着大家的面,给顾宣慧一个说法。

不然,下不了台。

“我弟弟常年在外省工作,是国营厂子里面的工人,按照国家的福利待遇,死后是会有丧葬费跟给遗孀的抚恤金的,这抚恤金按理说是应该给顾宣慧的。”

“那这钱怎么还在刘石花的手里攥着?”有街坊问了一嘴。

“就是啊,你不是说,这钱老早就给人家媳妇儿了吗?”

沈富国的确说过这话。

因为顾宣慧性格老实木讷,没什么心眼儿,被他们两口子吃的死死的。

压根儿就不会要钱花,甚至自己赚的钱都上交。

他在外面为了树立人设,说钱给了顾宣慧。

实际上,是跟刘石花一样,想把这个钱全扣下。

但今天,她居然要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

她到底想干什么?

压看向顾宣慧。

顾宣慧受伤的开口:“大哥,您别怪我跟你们两口子要钱,亲兄弟明算账,嫂子今天受人挑拨坏我的名声,明天指不定又受人挑拨做出什么事来?我也得为自己打算啊。”

沈富国看见她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你说得对,这钱本来就是攒起来,给你当再嫁的嫁妆吗?你现在有了对象,这钱回头就给你。”

“回头?”

他还想拖?少做梦了。

“今天就给我吧,大哥。”她语态都很坚持。

沈富国着急把她哄回家,唯恐夜长梦多,在外面再闹起来,好脾气的连连应声:“好好好,都依你。”

刘石花听见丈夫这么说,肺都要气炸了。

可又不能当面反驳丈夫。

只得得大家都满意的散开了,才回家关上大门跟沈富国吵起来:“嫁妆?她刚相亲,结婚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就跟咱要钱了?”

“小点声,还不都怪你闹这一出!”沈富国拉着叉腰的刘石花往里屋里面走。

“你少赖我,要不是你跟她不清不楚,我能闹?”

“你还说我,你跟张天生!”

眼看两口子要互相揭短。

沈富国又吸了口气,想起自己指望不上谢红卫帮自己说话,得靠刘石花的娘家。

硬是摁下了脾气,缓声道:“我升迁在即,不能出一点影响名声的事,先忍一忍,把钱给她,后面想办法要回来就好了。”

刘石花哪里听他说的。

直接翻脸:“你没看她现在变了吗?都敢阴我,你把钱给她,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那钱给了她,还能回得来?你少做梦了!”

刘石花态度坚持:“我跟你说,沈富国,你要是敢从家里拿出来一分钱给她,我就不跟你过了,你升副厂长的事情,也别想让我娘家人给你使劲儿!”

沈富国最忌讳刘石花的威胁。

闻言,脸色一寒:“跟我到屋里去说,别在院子里嚷嚷。”

他拉着刘石花往屋里去。

顾宣慧从窗户缝里看着外面,嘲讽的勾唇。

刘石花管着家里的钱,跟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样,怎么可能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

就知道他俩会意见不合!

可沈富国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说了把钱给她,也不能言而无信被人戳脊梁骨,不然他这个德高望重言而有信的君子人设就立不住了。

这两个人一个爱钱,一个爱装,绝对不可能统一意见。

果然,没过几分钟,就听见北屋的房门被刘石花打开。

她燥怒交加,口不择言的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嚷嚷着威胁:“沈富国你找死!我这就去厂里举报你搞破鞋!你跟那小贱人别想好过!”

沈富国紧追其后:“你给我停下!”

刘石花不听。

沈富国就去拦,扭打之中,啪的一声。

沈富国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刘石花的脸上。

顾宣慧瞧着,忍不住在窗户后面笑了。

这可完了,沈富国打从结婚就迫于刘石花的娘家势力,没敢动过她一指头。

现在打了她,跟捅了马蜂窝有什么区别。

刘石花能轻易饶了他才怪。

“好啊,沈富国!你打我!咱们走着瞧!”

刘石花扭头就走!

沈富国也知道闯了大祸,赶紧软声跟出去哄!

这一巴掌可别把副厂长的职位给打丢了才好!

顾宣慧看着,满意的笑了笑。

她了解刘石花,气性很大,挨了这一巴掌,铁定跑回娘家去。

沈富国不用八抬大轿去请,是没法把她哄回来的。

这一时半会儿的,这两口子都回不了家。

她打算休息一会儿。

却忽然想到,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秀兰都没出过声。

立刻起身,迅速进了北屋里面。

刚进门,就看见被扔在炕上的秀兰,一张脸憋得发紫,紧闭着双眼一声不吭。

她走过去。

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前世,秀兰也是在这个时间段生了一场大病。

是脑膜炎,差点夭折,还好她发现得早,寒冬腊月的跑破了鞋,给镇上下班的医生磕头,才把孩子救下来。

可后来,秀兰长大了,不止没有心存感恩,还在看见沈富国欺辱她之后,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在全村人的面前撒谎说她脱光了衣服勾引沈富国。

村里人不相信小孩子会撒谎,纷纷相信了她勾引沈富国的事情,害她名声败坏,寸步难行。

她恨死了这个撒谎的孩子,更后悔救下这个白眼狼。

现在,看着炕上的孩子,顾宣慧冷漠的眯了眯眼。

稍加思索之后,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去。

………

要不是扔孩子犯法。

她准把她给扔垃圾桶里。

可现在,她还有用。

她抱着孩子坐上了去镇子上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

到了医院里,立刻将孩子往儿科送。

要是晚了,这丫头死掉,有些事就死无对证了。

儿科值班室里做了一个烫着卷发的时髦女医生,长指甲染着指甲油,艳红艳红的。

看见厥过去的秀兰,嫌弃的皱眉:“我们大夫在做手术,你等会儿吧。”

这孩子病的不轻,她本来就是走后门进来的,艺术不行,可治不了。

但顾宣慧不好打发,立刻就问:“你不是医生吗,你不能给孩子看病吗?孩子已经厥过去了。”

这个年代,医疗水平没有那么好。

脑膜炎又是不能拖的病,拖得越久,孩子夭折或者留下严重后遗症的几率就越大。

她想报复沈家,可不能现在要孩子的命。

女医生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耐烦的开口:“你们农村光十几岁就生孩子了,连城里医院的规矩都不懂,我说了医生在做手术,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值班的,你就等着吧哈!”

说完,就要起身拿着茶缸子去倒热水。

顾宣慧见她穿着白大褂,一下拦住他:“值班的也是医生,你不是医生你值什么班?护士又不穿你这样。”

这女医生摆明了就是嫌麻烦,宁肯闲着也不肯给孩子看病。

可这镇子上只有这一家医院,除此之外,她无处可去。

不然前世也不会给人跪下磕头。

那医生看她这么犟,更不耐烦:“让开!”

顾宣慧标枪一样,一动不动,显然不让;“值班医生不看病,那你当什么医生?!在这个职位上,你就要尽这个责任,见死不救你还有医德吗?!”

那医生被说的哑口无言,紧致的面皮涨红,手里的茶缸子一抬,就要把茶水泼她脸上。

关键时候,旁边传来动静:“在吵什么?!”

这道男生冰冷磁性,跟寒冬腊月的凉水一样。

一下子把那个女医生泼醒了。

瞬间女医生变了嘴脸,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敛去,将茶缸子往旁边一放,露出温柔的笑,看向话音传来的方向:“蒋主任,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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