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皱眉。
“你太平洋的警察?管这么宽。
小心我告诉七巧妹,让她来揍你。”
方棋忙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一位少妇走进来,盯着乔岩。
啧啧两声。
带劲。
“帅哥,就你!
给我胸上纹两朵玫瑰花吧。”
方棋抢白,语带戏谑:
“他不接...客。”
乔岩睨了他一眼。
修长的手指,指向门口挂着的一张纸。
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本店规则第一条:
女士特殊部位纹身,请找女纹身师。”
少妇瘪了瘪嘴,“什么臭规定!”
乔岩不理,去消毒纹身机了。
忙到十一点,关门。
之前在青川镇,六点就没顾客了。
但在京市,得忙到深夜,甚至更晚。
骑上哈雷,五分钟抵达星月苑。
星月苑是回迁小区。
老旧的门“吱”地一声响。
乔岩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十分钟后出来。
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一滴水滑过线条分明的胸肌。
一路没入人鱼线,消失在浴巾边缘。
这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床上,有人!
一个女人。
一个只穿了一件吊带短裙的女人。
她满脸酡红,长发凌乱。
她嘴里轻哼着,无意识地抓着毯子。
乔岩眼睛一烫。
再定睛一看,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他出租房里?
检查了一遍门窗。
老式的门,连防盗门都无。
门有撬开的痕迹。
乔岩忍不住骂了一声国骂。
可是,为何将她送到他这里?
是有何目的?
他坐在床边,推了推她:
“醒醒!”
舒澜喝了那碗安神汤后,迷迷糊糊睡去。
渐渐浑身滚烫。
像是置身沙漠中的鱼儿。
极度渴望一汪清泉。
一滴水落了下来。
是乔岩头发上未擦汗的水珠。
鱼儿感知到水源,攀附上来。
乔岩像是触电,拨开她的手。
“舒澜,你清醒点!”
听到自己的名字,舒澜微微睁开眼。
对上一双桃花眼。
乔宇鸿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看她时,满是深情。
是宇鸿吗?
他终于来梦里找她了!
她呜咽一声,紧紧抱住他。
像是抱住一根浮木。
乔岩被温香软玉抱着,浑身僵硬。
他拧着眉,正要推开她。
“你终于来了!”
耳畔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乔岩微微一怔。
下一声又传来:
“宇鸿,我好想你,好想你!”
“宇鸿,你再等等我。
等我给妈妈的坟迁出来,我就来找你了!
到时候,我和你、还有妈妈,就能永远地在一起!”
乔岩握了握拳。
然后,缓缓松开手,靠近她。
轻拍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像是母亲在安慰孩子。
这是这七日来,舒澜哭得最厉害的一次。
之前她只敢在背后哭。
因为,乔家人的脸上,写满着:
为什么,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不是她呢?
哭完一通,一阵热浪袭来。
舒澜下意识拽了一把那条浴巾。
浴巾落地。
乔岩大窘。
他里面可没有穿......内裤!
舒澜却恍若未知。
太热了。
她喜欢他身上传来的湿润感。
“好难受,救救我,宇鸿.......”
乔岩粗喘着气。
手臂青筋暴起,青龙仿在游动。
此生没那么煎熬过。
骂了一声国骂,深吸一口气。
他一把抱起她,扔回到床上。
随后,倾身而下,气势汹汹.......
舒澜醒来时,头昏脑涨。
恍惚间看到一个喉结。
她猛地抬头,对上男人惺忪的睡眼。
“醒了?”
男人刚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舒澜瞪大双眼,扫了一眼身上。
一丝不挂?!
“啪”,一掌落下。
“你,你禽兽!”
乔岩挑眉,舌尖在口腔里绕了一圈。
呵,手劲不小。
“是你禽.兽,舒小姐。
昨晚是你闯了我的家,爬了我的床。
还缠着我不眠不休。”
舒澜捂着发痛的头,正要回忆。
“嘭”地一声,门被撞开了。
“咔嚓咔嚓”。
一群记者涌了上来。
乔岩迅速掀起毯子,将舒澜兜头盖住。
他腰间围着浴巾,利落下床。
顺手抓起一只空酒瓶,狠狠砸向桌面。
操起半碎裂的酒瓶,直指那群记者。
“再拍,见血!”
记者们纷纷僵住。
这人活像疯了的狂徒,还是保命要紧。
眨眼间,一群人作鸟兽散。
“嘭”地一声,门又关上。
乔岩转身,掀开毯子。
舒澜瞥了一眼门外,这才起身。
刚刚在毯子里,她找到了睡裙,套上了。
她记得昨晚穿的是短袖长裙。
并非这件深V蕾丝吊带短裙。
难道是那碗汤有问题?
所以不只是继母,父亲也知情。
果然,呵呵。
舒澜下床,简单扫视了一圈。
二十平的出租房。
小,却没有想象中的杂乱。
甚至过于干净。
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只沙发。
还有一张长桌。
搁着一本素描本和几支笔。
舒澜打量完,回视他。
“昨晚.......我很抱歉。
但你也占了我便宜不是吗?”
刚刚她已回想起一些片段。
确实是她主动的......
不过他还算有点人性。
没有真的做到那一步。
只是靠别的方式,疏解了药性。
乔岩抱臂站立,“所以?”
舒澜低头小声:“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哦?”
乔岩轻笑一声,带着痞气。
“刚刚那群记者正马不停蹄发布新闻。
咱们这个事啊,可没完。”
舒澜顿了顿,认真说:
“我会处理的,不会干扰你的生活。”
乔岩扬眉,“最好不过。”
舒澜拽了拽刚过大腿的睡裙。
眼睛不安地转了转。
乔岩自然也注意到了。
明晃晃的大白腿,晃得他头疼。
这黑色吊带短裙,触感极好。
但,远不及她牛奶般的肌肤.......
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灼烫的画面。
喉结重重一滚。
他轻咳一声,翻出黑T、衬衫。
舒澜接过,“谢谢。”
走到卫生间,脱下睡裙。
目光掠过脖子上的一点红印。
很浅,像是一粒红痣。
呼吸一滞,是他留下的。
拿起一旁的湿巾,用力擦了擦。
直至皮肤擦红,模糊覆盖住那个红印。
穿上短T,将衬衫系在腰上。
出来时,乔岩已端来面包和牛奶。
乔岩:“吃点吧。”
舒澜瞥了一眼他被抓花的手臂。
略带心虚:“不用,我走了。”
乔岩耸耸肩,并未阻止。
舒家。
何婉看见舒澜,目露担忧:
“舒澜,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和你爸爸找了你一夜。”
舒澜死死瞪她:“别做戏了!”
何婉噎住。
舒澜虽然不认她,但表面上还算平和。
今天,是憋不住了?
舒澜将手机头条打开,摊在茶几上。
粗体头条:
【舒恩千金新婚丧夫
七日后竟与纹身师厮混】
舒澜冷声问:“爸,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舒长恩坐在沙发上喝茶。
扫了一眼手机,放下茶杯。
他面色平静,看向舒澜。
口吻不容置疑:
“你,和乔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