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
南郭叔叔 |
本书由广东畅读(原创)(得间)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
清晨,初升的旭日投射在高大上的落地窗上,炫出一抹耀眼的白,价格不菲的欧式窗帘利用它特有的避光功能分隔出两个世界,屋外,艳阳高照,屋内,暗沉压抑,如同秦望舒此刻的内心世界。她利落的起床,拂起落地窗,耀眼的光线让她眯眼,侧目躲闪。
今天气候应该不错,适合外出,不过自己好像没有兴致出门,难得周末,还是好好在家歇着,她在心里说着。
从五年前嫁进任家,任泽西就没正眼瞧过她,今年整整二十八岁,而他三十五岁。除了一纸婚姻,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她是〖任氏集团〗总裁的太太,他那些生意伙伴,朋友,同学,只知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温淽柔,当然,陪他出席各类应酬与酒会的自然也非她莫属,公司的员工,知道不知道底细的都尊她为老板娘了。
她早该离开了,无奈,这个无情的男人像杂草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而且祖母再三交代,我既选择你做任太太,你就不能辜负我的期望,他在外怎样拈花惹草你都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让那个女人进我任家的门就成。
秦望舒走出卧室,穿过冗长的过道,顺着楼梯阶梯下楼,宽敞的客厅窗明几净,白光透过玻璃照在餐桌上,初秋的早晨,散发出一股另人贪婪的慵懒气息。别墅外的葱松翠柏,不分四季,嫁接的植物,它的命运,名花异草,透过落地窗进入秦望舒的视野,它们看起来好惬意,旭日东升的曙光印衬出一副美好的画面。
子顾昨晚貌似外宿了,秦望舒看着玄关处没有动过的拖鞋得出结论,他从没把鞋子摆放的如此齐展过,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鞋子还是秦望舒昨天整理时放好的。
任泽西的家境优渥,父母在他十岁时因车祸不幸双双西去,留下他与子顾,那年,子顾刚两岁。送走父母后,祖母不得不重出江湖。历经十年的打磨与修炼,任泽西已逐渐展露出商人的天赋,他的祖母庚明子已经做好了让他继承〖任氏集团〗掌门人的打算,如果不是淽柔的出现。
做为企业的灵魂人物,庚明子经常会出席一些慈善机构的“救济”活动,也是在那年,十五岁的秦望舒被她从孤儿院领养了,后来资助她完成了学业。也使得自己有欠于她,才破天荒答应了同任泽西的婚事。
祖母说得很清楚,泽西有喜欢的女人,且爱得难舍难分,对方家室虽比不上任家,却也是富甲一方,秦望舒心有疑问,祖母为何不答应两人的亲事?却是不敢开口。
你就是我放在他身边的一个眼线,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很疼爱子顾,你要想博他的欢心就要把子顾照管好,但是那孩子很不让人省心,看你用什么法子制服他了?只要他不跟你提离婚,就什么都别在乎的做你的阔太太,你想工作,我也应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帮你打点好地方。那孩子继承他父亲的好皮囊,自小就招人爱,尤其是女孩,你们若成了婚,最好别对他动情,如若不然,苦得是你自己。丫头,听清楚了吗?
这是结婚前夕,祖母叮嘱自己的话,那时的秦望舒一心想着报恩,从未考虑过后路,也未曾预料,自己会对任泽西一见钟情。
结婚当晚,宾客散尽后,任泽西与她共处一室。他伟岸的身姿与出众的容颜,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白日两人虽有眼神交流,秦望舒看得出,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深处,透露出一抹不屑与厌恶,碍于祖母的威严,他才不敢造次。
“你多大了?”他像个君王审视丫鬟般问着自己,语带不耐,眼神飘忽。
秦望舒知道他是在窥探祖母有没派人监视她们的新婚夜,心下凉了半截,如果没了祖母的庇护,他可能要将自己赶出门都不一定。
“23……”,秦望舒垂首,小心翼翼回答。
“你是祖母挑选的孙媳妇人选,我并不中意你,可是我不想忤逆她,她毕竟辛苦将我拉扯大……”,任泽西讥讽的说道。
“……”秦望舒无言,却是抬首与他四目相对。
“你交过男朋友吗?我今天都没好好看你,你长得……很纯,而且……现在开放的女孩都长你这样!”,他认真看了眼秦望舒,挑衅出声。
秦望舒知他是在暗示自己,像她这种颇有一点姿色的女孩,都被人碰过了,言下之意,她应该也不意外。
“我……没交过男朋友!”
虽然恼怒,秦望舒还是如实回答,她本就是温顺的性子,更何况祖母曾再三叮嘱,一切都要忍耐。
“额?是吗?可我还是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这种档次的女人,我懒得浪费眼神看……”,任泽西靠近秦望舒,不怀好意的在她耳边呢喃道。
“连给我擦鞋都不配……”,他的语气突然加重,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
“你……”秦望舒羞愤道。
“别气,我话还没说完……”任泽西露出不屑的神情,望着秦望舒说道。
“结婚后,我会偶尔回一次家,你不得干涉,还有,我有固定的床伴,所以……不会与你发生关系,你在这个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任二少爷,也就是我弟弟,你小叔子,明白了吗?”
“……”,秦望舒再度语结,望向他的眼眸却早就湿润了。
“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会反胃……”,任泽西不留情面的说道。
“很晚了,我很累,先睡了!”
秦望舒不想跟他周旋,一直被他这样侮辱,她怕自己会甩他一耳光,索性停止话题。
虽然对任泽西早有耳闻,但还是被他露骨的言语给打击的体无完肤了,难怪老太太再三交代,凡事看开点,原来是知孙莫若她!
“哼……”,任泽西自鼻腔发出声响,以此来宣泄他心中的不满。
都是这个女人,不然,今天跟他结婚的就是淽柔了,要不是怕祖母知道,他肯定会去找他的淽柔。
“你说的一切,我都照办,今晚先休息吧,我真的很累,我不会过问你任何事,也请你保持最起码的礼貌,别再用言语中伤我,你有没有刀子之类的东西!”
说话间,秦望舒已走向床边。望着那床耀眼的粉红新房被褥,她心声惆怅,明天祖母肯定得检查,确认她们是否圆房,那任大少爷已经明确表态,不会碰自己了,得想个法子应付才行,电视或小说里都是割破手指,将鲜红的血迹伪装新婚落红的标志,看来她今天也得效仿一下古人了。
任泽西并未理睬她,自顾坐在一旁出神。是在想他的青梅竹马?秦望舒在心里疑问。
她琢磨着老太太估计早就料到她会用这一招,她翻腾半天也未找到半件可以割手指的器皿。
正纳闷该怎么办时,穿着新郎西装的任泽西让她眼眸一亮,他胸前的那朵胸花不就是最好的“作案工具”吗?遂移步向任泽西迈去。
“你那朵胸花借我一用!”,说话间,手已抚上他的衣襟,却楞生生被任泽西拍了一下,手背生疼。
“你干嘛?真是下作的女人!”他面露不悦道。
“你想被祖母察觉我们并未圆房吗?”
較于他的恶意相向,秦望舒不温不火的说着,摸了摸生疼的手背,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认命的神情。
“你……?”他露出狐疑的神色,还是将胸针拆与了她。
接过胸针的秦望舒,摘掉上面的花,扔在了一边。划破手指的疼痛感让她“孜”了一声,任泽西虽心生惊讶,却是躺在沙发里假寐。
秦望舒将血滴于床单中央,那抹刺眼的红色,比新婚落红更让她心痛。
他似乎,厌恶自己到了极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新婚夜,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沙发,各怀心事。豪华的夜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线,让宽敞的卧室更添诡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