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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叔子,子顾

秦望舒将往事抛向脑后,迈过最后一步台阶,走向琉璃台,她想煮碗白粥喝,高级的厨具也是她生活的一部份。她任职一家国际外国语学院,专教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应该说,去那所学校读书的非富即贵,她毕业于专业英语学院,现在小学部任教,这些都是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她这种温顺的性格,又岂会违背她,再者,她也算是从事自己的专长。

每日,朝八晚五,一周休两天,寒暑假自是不在话下。她将砂锅淘好米,放水,打火,开煮。升腾的火苗让人心生不快,说不出缘由,就是不喜那种明目张胆的烈火。

她打开收音机,调到英语早播,倒了杯白水,在餐桌前坐下。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也是职业使然。这时,门边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她循声望去。

应该是子顾回来了,她确定。任泽西一个月顶多回一次,而且他从不带钥匙。

“嫂子,我回来了!”

穿着白衬衫的子顾似乎满头大汗,边换鞋,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餐桌旁的秦望舒身上。

她今天这身打扮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子顾对穿着及膝黑色短裙的秦望舒做出评价,不过却不敢说出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子顾侧目闪躲。

她是我大嫂,即便她与大哥的婚姻名存实亡,自己也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子顾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

“额,子顾,你回来了!等下还出去吗?”虽早已猜到,她还是礼貌的跟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叔子打着招呼。

“不了,外头热,嫂子今天出门吗?”

子顾边回话,边往浴室走。

“我也不出门……”,秦望舒边回答,边注视着浴室门口的背影,心声疑虑。

满头大汗,彻夜未归,长得如古时候的白面书生般秀气,个高八尺,正是好时节,秦望舒在心里想,昨晚去哪了?想问不敢问,毕竟他是成年人了。

这些年,与子顾的感情,已经超越正常的叔嫂关系了,她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弟弟对待。尽管初心是为了讨好任泽西,可是,朝夕相对,子顾对她的依赖,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用通俗点的话讲,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母亲,秦望舒是这么认为的。

穿什么衣服帅气?哪种底裤穿着舒服?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出门?都会跟秦望舒商量。

她刚结婚那年,子顾才十五岁,老太太似是故意考验她,将她这个“小霸王”小叔子安排跟她们夫妻两一起住,她不过是颗棋子,虽心生不愿,只有听从的份,哪敢反抗。

子顾那年跟同学打架,折断了腿,在家休养,家里的佣人全被他骂走了,几乎到了花高价请人都不愿来的地步,那些做佣人的也有他们的圈子,哪家的少爷难伺候,早都传遍了。

在新婚一周后,老太太亲自将缠着胶布,绑着石膏的子顾送到了只有秦望舒一人居住的水仙别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任泽西在第二天回过门就没再露过脸。

老太太客套寒暄几句就回了,她知道,即使自己扔个炸弹给她,秦望舒也会不顾危险的去接住,更何况是个长相俊美的俏少爷。

子顾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看不出情绪,但肯定在思索什么?秦望舒认为。

这么大的孩子跟自己住,不会有什么不便?他应该刚进入青春期吧,这老太太真是什么事都敢做,难怪任泽西都忌她三分。

因腿脚不便,子顾嚷着叫秦望舒扶他去下厕所。

“啊?额,好!”秦望舒迟疑了下,还是照做了,迈动步子走向子顾。

“你就是我的嫂子?除了老土点,长得也不赖嘛,我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子顾语气轻挑的说着,毫无礼貌。

面对子顾的评头论足,秦望舒一脸释然,比起任泽西,她这个小叔子口德不知好多少,最起码是褒贬共享,任泽西可是从头到脚都看自己不顺眼。

她扶着他上了厕所,就拿着他的行李去他自己的房间。

那时她就想,自己其实就是他们家的保姆,只不过稍微高级点的地方就是待遇要高出很多,任泽西给了她银行卡,放言可以随便刷,老太太也嘱咐,缺什么,尽管说。

后来没几天,子顾大病一场,连烧了好几天,秦望舒本想借着照顾他,让任泽西对自己有所改观,谁料,他连谢字都没一个,倒是子顾,自那次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一星期后,时不时对自己开始示好。

再接着,两人关系越发亲近,子顾什么事都爱跟她讲。

子顾腿好了去学校后,仿佛换了个人,听老太太讲,他后来再也没跟同学打过架,读书也越发勤奋,还问她是怎么做到的?秦望舒一头雾水,又不能敷衍老太太,只得顺着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他该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吧?”

老太太这回倒是好对付,居然信了,秦望舒看的出,老太太那天真的很喜悦来着,给她置办了好些金银珠宝,虽然她并不喜好这些,还是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收下了。

子顾是理科天才,跳着级把高中读完了,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如今,他在任泽西的〖任氏集团〗任职,具体做什么,秦望舒不甚了解。

“嫂子,难得周末,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冲完凉后的子顾光着上身从秦望舒前面走过,用干毛巾拭着头发。完全不顾坐在这里的是自己的亲嫂子。

“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在家时不准光着身子出来,赶紧进去穿件衣服……”

秦望舒数落着他,转身去了琉璃台,将煮好的白粥倒了出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子顾开着玩笑,还是上楼回房去换衣服了,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你喝粥吗?”

秦望舒对着他的背影出声。

“不了,我要睡觉!”

子顾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秦望舒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了。

“砰”,那个祖宗关门总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望舒独自喝着白粥,想着今晚回老宅吃饭的事,任泽西已经一个月不露面了,她的电话,他从不接,可老太太发了话,今晚都必须到场。她应该找他的秘书转达一下才行。

真是滑稽,秦望舒想,见自己的老公还得通过秘书。她这没有光明的婚姻到底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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