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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儿子毒死后,主母重生虐翻全家
青琉落尘

第一章 五岁稚儿如此心机

秋雨连绵不绝,李湘宁坐靠在床上,咳的胸口一阵一阵疼。

“娘亲怎么不喝,父亲说娘亲喝了这药身子就能好起来了!”五岁的顾承熙扑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眼中的急切跟忐忑无所遁形。

李湘宁深吸了口气,十六年前那碗要了她半条命的药,此刻正升起着氤氲热气。

思及前世,她不由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扣进掌心中,更是心中气血翻滚,喉头腥甜,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对上儿子吓了一跳的稚嫩面庞,前世饮下鸩酒时钻心蚀骨的剧痛突然在五脏六腑炸开。

那日冬日惊雷,已长成翩翩公子的顾承熙端着银白酒盏,眼中淬了毒:"母亲缠绵病榻多年,该给新人腾位置了。"

“娘亲,你……你吓着孩儿了!”思绪拉回,李湘宁对上眼神慌乱的五岁儿子,许是做贼心虚,五岁的顾承熙手一抖,褐色的药汁顿时在苏绣被上映出了腌臜的痕迹。

“少夫人当心烫着。”大丫鬟抱月连忙上前为李湘宁擦拭。

“承熙,这药闻着真苦,你替娘亲拿些蜜饯,再送一碗过来吧。”李湘宁敛了敛神色,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轻柔说道。

窗棂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李湘宁眼尾瞥见窗外闪过一角衣袍。她强压住翻涌的恨意,前世她服下鸩毒,从儿子口中,顾松柏早与她的继母李柔月暗度陈仓,更是生下一对双生子,只等着毒死她,扶李柔月上位了。

而此刻,本该在翰林院当值的顾松柏,却躲在游廊暗处等着她饮下这加了附子粉让她绝嗣又短命的药,她怎能不恨?

“娘亲,父亲说这药可是他从太医那求来的,孩儿再去给你端一碗,你可一定要喝哦!”

顾承熙突然上前抱住她的手臂,脸上是孩童的娇憨跟天真。只是那双肖似顾松柏的凤眼里,竟浮着一层厌恶的急切。

李湘宁心口剧痛,前世临死前,这孩子也是这样天真又恶毒地笑着,亲手将鸩酒灌进她口中。

“嗯,承熙亲手端来的药,娘当然会喝的。” 李湘宁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得骇人。

“好的,娘亲。”

孩子出去了,李湘宁又咳了几声,嘶哑着声音道:“抱月,其他人呢?”

她这院子,除了从济宁侯府带过来的抱月和林嬷嬷,还有顾母给她配的两个大丫鬟,春莺同夏荷。

林嬷嬷是济宁侯府那边,虞氏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而那两人与其说是伺候她的,更不如说是顾母放在她屋里的眼线。

她这院子里,可多的是牛鬼蛇神啊!

“奴婢瞧见她二人在院子里,少夫人,可是要奴婢去唤她们?”

“不用了,抱月,扶我起来,把这被子换下。”李湘宁在等,等外头的顾松柏,什么时候才进来。

很快,儿子顾承熙又捧着一碗药迈进了屋子。身后跟着的丫环,正是春莺。

“娘亲,药来了,你可要趁热喝啊!”

一次不成又一次,她的好儿子,就这么巴不得她身子败掉吗?

“承熙,你这么赶着让娘喝药,可是急着要去做什么?”

李湘宁盯着儿子雪团一样的面容沉声问道。

“娘亲身子就不好,还不许孩儿同月姨去游船吗?爹爹都说了,喂娘亲喝了药,他就一并去。”

李湘宁心中一紧,她也试想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想着毒死她呢?他应该不知道这药会让她绝嗣,会让她伤了根本,日后缠绵病榻直至油尽灯枯的吧!

“你要同你爹跟小姨去泛舟?你爹今日不是当值吗?”

“呀,孩儿说漏嘴了,娘亲,你病重,无人陪我玩,爹爹特意告假陪我啊!你赶紧喝啊,喝完孩儿就可以走了。”

李湘宁深吸了口气,眼角瞥到跟在儿子身后的丫环春莺,沉声道:

“春莺,还不替大少爷端着?”

“大少爷,这事还是交给奴婢做吧。”春莺立马从孩子手中端过那红漆盘,“大少爷有心了。”

李湘宁看着那碗温热的药,眼眸微沉。

“承熙,你去吧,娘亲会喝的。”

顾承熙小小的身子僵了一僵,纠结片刻说道:“娘,你可一定要喝哦,不可以骗孩儿的。”

“嗯,会的。”

看着得了自己应允的儿子,立马飞奔着跑了出去,李湘宁面色发苦,她病着,丈夫却带着儿子同她的继妹李柔月玩乐,呵,他是怎么那么心安理得的?

“少夫人,这药……”春莺还端着漆盘。

“放着吧,凉了我会喝的。” 这鎏金缠枝莲纹印痕的红漆盘,是顾母院子的东西,给她下药,顾家上下一心啊!

婆母崔明月,是她母亲昔日的闺中好友,她与顾松柏又是自幼定的亲。她到底哪里对不起顾家,让顾家上下如此待她?

李湘宁心中愤懑,喉头不舒服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只不经意把那漆盘带碗,一并甩落在地。

“呀,这药又撒了,罢了,今日我与这药是无缘了。”李湘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神幽幽看着春莺道:“回头若是少爷问起,你便说我喝了吧。”

看到春莺惊讶神色,李湘宁低了声音道: “另外,你心里的事,我也允了。”

春莺是顾母身边的人,长得妖娆,顾母怕这么个娇俏丫环放在身边,让顾父迷了眼。把人塞到她屋里,倒是不怕顾松柏迷了眼了。

不过,顾松柏心底里的人是她的继妹顾柔月,上辈子顾松柏的后院干干净净,除了她为他打理家业,教养孩子的发妻,身边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

他在外的名声……倒是好的不得了啊!

看到春莺本不太乐意的神色变得期许,李湘宁点了点头。

“我身子不爽利,总不好让夫君为我守身的,他屋里是该添人了。”

看到春莺眉梢露出喜色,李湘宁便打发了她出去,在抱月的搀扶下上床坐躺着休息。只没一会,就听得门外丫环喊话,帐幔自外掀起,婆母顾崔氏带着二房婶娘掀帘而入。

"前日说的五千两可备好了?"顾母径直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你二房的杏雨妹妹要说亲事,你出些钱替杏雨妆点妆点。"

李湘宁望着顾母鬓边赤金镶翡翠的边花,那是用她嫁妆打的头面里的物件。再看二房婶娘杨氏发间的金珠碧玺翠簪,那也是母亲留给她的首饰。

"账上只剩三千两。"她故意咳嗽两声,"不如先从各房月例里......"

"胡闹!"二婶尖声道:"忠勤伯府可是勋贵世家,难不成要学那些穷酸之流克扣用度?"镶着好宝石的护甲戳向李湘宁鼻尖:"你是济宁侯府的嫡女,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还可有将顾家当成自己的家?"

“是啊,湘宁,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可是说过当杏雨师亲妹子的,做大嫂的为妹子妆点下门面,也是应该的啊!”

“咳~”李湘宁猛烈的咳嗽起来,面色发红,她一手捂着口鼻,冲顾母跟杨氏摆了摆手。

“娘,婶娘,我……”

顾母跟杨氏是立马起身退开,生怕被李湘宁传染了一般。

“湘宁,娘知你病着脑子浑了,你且休息,账上的三千两我们先取了,你回头再添上。”

李湘宁眼角泛红,这就是她上辈子以为爱她如亲女一样的婆母啊!

吃她的用她的,像是吸血毒虫紧紧缠着她的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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