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团宠掉马后,全京城跪求我回府
苏咔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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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玉佩是我自幼佩戴在身边的,直至今日,我才凭此玉佩找到生身父母,爹、娘!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国公府的嫡小姐!”
崔灵微的生辰宴上,一人自称是崔家嫡女的小姐边哭边喊。
崔灵微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静静的看着她。
国公夫人陈氏却早已是泪流满面,颤颤地摸上她的脸颊:“这么多年,你在外受苦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母女俩顿时抱头痛哭,整个厅内一时弥漫着一股哀愁。
哭着哭着,沈锦言含泪看向崔灵微,眼睛肿如核桃,近乎迫切地保证:“灵微姐姐、我知道你在国公府多年早有了感情,姐姐放心,锦言只想找回生身父母,绝不会抢你任何东西,只求姐姐允我留在爹娘身边尽孝。”
真真儿是情真意切,因为她,府中宾客早已尽散,好好一场生辰宴成了整个满盛京的笑话。
崔灵微上下扫了一眼那姑娘。
这姑娘穿着一身缎面银纹百蝶的罗裙,款式是如今京中最时兴的,布料却不算好。
如今京城各大绣坊都不会用这种过时了好几年的老料子了,更不会在这种老料子上绣出这样针脚细密的图样,这种图样,一看就是高手所绣。
显然,这是这姑娘家里绣的。
愿意为了女儿在一件衣裳上花费这么多心思,看得出来,这姑娘家里待她极好。
至少比起这国公府,要好太多。
可惜,这姑娘看不明白。
“既然沈小姐才是这国公府的嫡女,自然该留在二老身边尽孝,同我说什么?”崔灵微矜贵地坐在圈椅中,不染纤尘,神色疏离冷漠。
沈锦言便咬着唇,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啪啪地往下砸:“灵微姐姐这话可是在怪我?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陈氏这些年一直莫名地与崔灵微不亲,直至今日才知缘由,如今见亲身骨肉落泪,心痛得眼眶通红,当即怒喝。
“崔灵微,你占了锦言整整十五年的身份,如今这是什么态度!”
崔灵微微挑眉梢,一双点漆般的剪瞳似笑非笑:“态度?我这不是好好说了,让沈小姐留在您二老身边尽孝么,难不成夫人还想让我跪下给她磕一个?”
闻言,在场又是一番沉默。
陈氏气的抚着心口:“你,果真不是亲生的,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
沈锦言连忙扶住陈氏,带着泪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又滚出几颗水珠:“姐姐若是有气,朝锦言发,娘年纪大了,受不住,她毕竟养了你这些年,你不该如此气她的。”
“你若愿意,今后咱们还是姐妹,我保证在家里远远地避开你,不叫你心烦,只求你莫要因为我故意气娘,娘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陈氏心中便是一酸:“瞧瞧瞧瞧,锦言多懂事,再看看你。”
崔灵微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葱指拂尘一般轻轻拂开沈锦言的手,随后掸掸衣袖,仿佛掸去什么灰尘一般。
“姑娘可真是唱得一出好戏,只是可莫要拉我入伙,我可不想成那台上供人观赏的戏子。”
将大家小姐比作戏子,无异于往她脸上打了一耳光,陈氏母女俩脸色俱是一变。
“够了。”
国公爷淡淡地打断陈氏,茶盏轻轻一搁,威严无声蔓延,陈氏立刻安静了。
“你若想留下,便留在国公府,偌大一个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
毕竟精心培养了多年,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拿去联姻也极为体面。
崔灵微看着国公爷那冷漠暗含算计的脸色,一眼看出他的念头,心中冷笑,只施施然站起身来,姿态清贵。
“不了,我要脸面,可不想要一位随时会搭台唱戏的姊妹,既然国公爷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我也理应换回去。”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变难看了,陈氏几次想张嘴骂她。
国公爷却很沉得住气,只淡淡道:“到底是年轻,出去碰一碰便知人间险恶了,我等着你哭着跑回来那日。”
哭着跑回来?怎么会呢?
外面的日子,无论是什么样的日子,不都比国公府要好得多?
崔灵微、不,现在应当是沈灵微了,她微微一笑,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两个侍卫恰好从门外走进,见了她,立刻恭敬俯身:“小姐,这是两位公子给您的信件和首饰,您今日生辰宴他们在外办差回不来,说回来补上。”
沈灵微冷漠的清瞳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来,她葱指一点屋内:“我已不是你们的小姐,快送去给你们如今的嫡小姐吧。”
两个侍卫顿时错愕看她。
可沈灵微已畅快地大步往门外迈去了。
那崔锦言误打误撞竟然给了她提前逃离的机会,也不知道那两个疯子哥哥回来,看到家里天翻地覆的变化,又会有何反应?
可真是叫人期待啊。
沈灵微精通京城大小事,自然知晓,那崔锦言原是出身平阳侯府。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十二代之上才可称为世家,而这平阳侯府,历经改朝换代上百年,是京城罕见落魄的世家。
只因当初敌国侵犯,平阳侯府吃了败仗险些将一国都给输出去,整个平阳侯府在京城之中人人喊打,地位极其尴尬。
可沈灵微却觉有异,好好一世家,不打仗便能将家底传下去,为何非要闹这么一场?
还是说平阳侯府的男人们都是草包?
带着好奇,沈灵微乘上马车来到了平阳侯府。
因已衰败,平阳侯府的红木大门都生了厚厚一层灰,牌匾亦是蒙尘无人打理,风一吹,竟然还咯吱咯吱地摇晃,崔灵微看着看着,都怕那牌匾从上面掉下来。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摩擦的声音。
“你们府上这账赊了多时了,无论如何今天得把账给我平了,否则我万老板今个儿还就不走了!”
“对不住啊万老板,对不住,我们府上账面现在就只有这点钱,您先收着,剩下的我们再慢慢给您凑您看成不成?”
崔灵微打眼望过去。
边上角门处,一个锦绣绸缎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堵在门口,抬着下巴姿态相当嚣张。
而他面前,一个穿着过了时锦缎的妇人微微弯着腰,一团和气的脸上满是歉疚,双手捧上了满满一掌心的铜板,神色极是诚恳。
谁知那万老板看了一眼她掌心,冷笑一声毫不客气掀翻了她掌心:“侯夫人,我也不是想为难你,但你女儿买了我的锦绣罗裙,整整一月有余未曾付账,这么点铜板连利息都不够!”
铜板顿时铛铛地撒了一地。
他拔高了声音,侯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惭愧,腰也跟着弯下去。
但很快,那万老板眼珠一转,故作好心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说府上还有一个大小姐云英未嫁,不如许了我万老板,我定会好好疼她。”
“啪!”
这话刚说完,侯夫人立刻脸色铁青给了他一巴掌:“畜生,我家女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作践!”
万老板脸色骤然一变,眼底一狠。
“万老板,可真是别来无恙啊。”
这时,沈灵微大步过来,鸡蛋剥壳般嫩嫩的小脸儿似笑非笑。
崔灵微是店里大主顾,万老板刚青下去的脸色就是急剧一转,狰狞着变得客气:“崔、崔小姐,可真是许久未去我店里了,近来店里进了些新货……”
他喋喋不休,侯夫人却已是错愕又难堪地看向沈灵微。
这便是她的亲女儿?
可此情此景,亲女儿一回来便撞见侯府欠债不还,侯夫人实在是如鲠在喉,尴尬得连目光都不敢跟她对视。
“我可不敢去了,只怕万老板也当着我的面掀翻我的银两。”沈灵微声音清冷,一双剪瞳戏谑地瞧着地上那些铜板。
万老板脸色一青:“崔小姐,这是……”
“不必同我说,捡起这些铜板,好好同这位夫人道个歉,这枚玉镯,便是你的了。”沈灵微打断他,摘下腕上今日新收的生辰礼物。
那玉镯水头饱满,是一等一的上等货色,能抵他半个铺子!
万老板目光大亮,立刻毫不犹豫跪在地上去捡那铜板,边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住侯夫人,是小人嘴贱冒犯了夫人,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