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琉璃的心凉了半截。
下一秒,那尊贵的身影似乎心理斗争失败,骤然顿住,大步走了过来。
“今日召见都不见你人影,胆子大了。”南宴风看着云琉璃狼狈的模样,仍旧是纨绔的语调,却不易察觉地带了几分冷意。
“奴婢......知错。”她痛得落下泪来,却还是抬头看他,泫然欲泣地认错。
南宴风看着她可怜无骨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床上的娇嗔,眼底浮现了冷意。
他的小娇娇有趣得紧,他还未曾多玩几次,就要被这些人折腾坏了!
云琉璃抬眸,对上了南宴风轮廓分明的脸,不知怎么的,眼睛倏地再度红了,委屈溢上心头。
刚刚被打她都没有哭,这会儿看到南宴风,眼泪却不争气得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流了满脸。
见云琉璃哭的梨花带雨的娇俏惹人模样,南宴风心中烦躁愈发的盛。
这身子如此罕见,可别被弄坏了才好。弄坏了,他还怎么玩?
真是胡闹!
他好整以暇地把云琉璃从地上拉了起来,闲闲道:“哭什么?谁动手打你了,你就打回去。爷今天啊,给你做主。”
他面上不羁,可云琉璃分明看到他周身是肃杀。
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王爷。”菱流苏见他这般,忍不住出口喊道,满腹委屈:“她不过是太傅府送来的试婚丫鬟,太傅府这般羞辱王爷,王爷何必还要对她好!让我替王爷把她处理了,不好吗?”
“她是本王的人,本王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理了?”
南宴风眼神冷冷。
菱流苏噎了一下,对上南宴风的眼神,不敢再多言语。
“谁动手打的你,打回去。”
南宴风望回云琉璃,还是笑吟吟,却让人头皮发麻:“活腻了,敢动本王的人。”
“是他们。”
云琉璃伸手指向躺在地上哭嚎的奴仆丫鬟。
她明白,菱流苏身份尊贵,就算现在有景王给她撑腰,她也不能恃宠而骄到如此地步。拿这几个丫鬟小厮开刀,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她实在是不想再过任人欺凌的日子了。
“那就动手吧。”
南宴风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模样。
云琉璃狠狠地一人给了一巴掌,总算出了几口恶气。
南宴风只觉这小娇娇表面娇弱,床上放浪,生气的时候,又带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他兴致颇深,想到某件事,眸色暗了暗,突然道:“既然出够气了,那便跟本王走吧。”
云琉璃应了,赶忙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经过菱流苏身边时,菱流苏脸色惨白,张口叫了一声:“王爷。”
南宴风却连个眼神也没给她,径直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菱流苏眼中的怨毒越来越深。
虽然南宴风没有说她什么,但是他让云琉璃动手打了她的人,何尝不是在警告她,打她的脸呢?
这个贱婢,刚来第一天就勾引的王爷为她出气,若是在府里长久留下了,往后,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她,要这个贱婢死无全尸。
另一边,南宴风带着云琉璃出了门,上了马车,径直去了远芳斋。
远芳斋是全京城最好的衣裳铺子,往日里,她连远远看一眼远芳斋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马车便到了远芳斋门口,停了下来。
南宴风下了马车,伸出手一把将云琉璃拉了下来。
他面上纨绔不羁的笑意似乎更盛了,接着一只手亲昵地揽住了云琉璃的肩。
云琉璃望着他的手,有些受宠若惊。
却见他的目光隐隐看向对面二楼。
二楼窗台边,有几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
云琉璃自小在内宅长大,尔虞我诈自是多有研究,眼看着南宴风的举动,心下了然了几分。
他大约是在演戏。
至此,一切清明。
怪不得他试婚那日一开始见她害怕就不再碰她,约莫所谓的纨绔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为的是,让上面的人放心。
他身上,定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琉璃不敢再多加揣测,思忖几秒后,她主动羞怯地搂住南宴风的腰,一起走进了店里。
南宴风眼中多了几分满意。
从远芳斋出来,她已经换上了新的衣裳首饰,更衬托的她容色绝美,肌肤胜雪,一颦一笑之间都勾人心魄,让人为之倾倒。
南宴风揽着云琉璃,去了远芳斋对面的酒楼,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包厢。
包厢里,衣裳轻薄,容貌艳丽的女子娇笑着被身着紫袍的男子搂入怀中,男子俊眉星目,檀口含朱,发如泼墨,唇瓣含笑,眼角上扬。
听见动静,看了过来,眸光落在云琉璃身上,有些惊艳:“没想到三弟居然又换了新的姑娘带了过来,倒是让孤白准备了美人。”
“太傅府送来的试婚丫鬟,本王瞧着甚是可人喜欢,便带了过来。”
南宴风说着不羁大笑,揽住云琉璃坐了下来。
云琉璃心中瞬间便有了计较,面前的人竟是当朝太子——南思郝,亦是云念念的心上人!
她忙对着南思郝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南思郝细细打量云琉璃,啧啧赞叹:“太傅府居然舍得把如此美人送来三弟府里,看来,这太傅府的小姐,是铁了心的不想嫁给你,都不惜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她不愿意嫁给本王,本王也不愿意娶她。说来还要感谢她送了云琉璃过来,不然,本王也不会知道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女子。”
南宴风说着,看向云琉璃,丹凤眼中满是沉迷:“简直令本王茶饭不思。”
他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活脱脱一副放荡多情贵公子的模样。
当着其余男子的面与南宴风如此亲近,云琉璃不由有些羞涩,却不敢挣扎动弹,只软软靠在南宴风怀里:“能得王爷喜爱,也是奴婢的荣幸。”
南思郝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大笑起来,举起桌上酒杯,斟了满杯:“那孤今日就祝贺三弟得次妙人!孤先干了!”
他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宴风举杯,喂至云琉璃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