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踏入药铺，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姜绾歌径直走向柜台，指尖轻叩台面：掌柜的，可有上好的天山雪莲露？
掌柜闻言眼睛一亮，连忙从柜台下取出三个锦盒。
姑娘请看，小店有三种品相。他小心翼翼地依次打开。
左边锦盒里躺着个青瓷瓶，这是普通雪莲露，三百两银子。十日雪莲蒸馏而成，能保湿去黄。
中间是只冰裂纹玉瓶，百年雪莲露，一千两。花瓣带冰蓝纹路，可淡化皱纹。
最右边的水晶瓶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千年雪莲露要三千两，月光下会泛银光，传闻能返老还童。
姜绾歌的目光落在水晶瓶上：就要百年雪莲露和千年雪莲露，青柠，随掌柜去库房取新的来。
阿姐，我也要去！姜小淘拽着她的袖子直跳脚，我保证不捣乱！
姜绾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去吧去吧，看好他。她朝青柠使了个眼色。
待三人转入后堂，姜绾歌在药铺里慢慢走着，手指划过药柜，仔细看着各种药材的名字。
就在此时，药铺的门帘“唰”地被掀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飘进来，还伴着两个女人的声音。
“外甥女呀，你可得帮我办好这事儿啊，我这脸就指望你了。”
“放心吧，林姨娘，看在你和我母亲的交情上，我肯定让人给你治好。这家药铺看皮肤可厉害啦。”
姜绾歌一转身，就瞧见堂妹姜莲那张涂满脂粉的脸。
原主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姜莲，身为叔叔的大女儿，平日里没少给原主使绊子。
有次姜家小辈们一起习字，姜莲悄悄将原主的墨汁换成了容易晕染的劣质品。
原主毫不知情，专心书写，结果字迹在纸上迅速洇开，一片模糊。
夫子看到后，严厉斥责原主不用心，引得其他小辈们哄笑，原主羞愧得满脸通红。
还有一次姜家众姐妹相约做女红，姜莲事先将原主的丝线换成易断的次品。
原主专心刺绣，丝线却屡屡断裂，半天过去，绣品不成样子。
其他姐妹纷纷投来异样目光，姜莲则在一旁假惺惺安慰，眼底却藏不住得意。
想到这，姜绾歌眼神瞬间冷冽下来。
若是姜莲敢在她身上想耍手段，别怪她下手太重。
姜莲旁边还站着个穿得挺华贵的妇人，在原主的记忆中有点印象，是姜莲母亲的朋友林三娘。
姜莲一看到是姜绾歌，心里“咯噔”一下。
她为何在这儿？姜莲呼吸一下子变急，心像被人狠狠揪住。
眨眼间，刚才母亲被姜绾歌逼着下跪的画面，像刀子猛地在脑袋里划过去，每一幕都扎她神经。
恨意“噌”地一下就冒起来，烧得她没了理智。
她眼睛一瞪，脸上肌肉抽了抽，立马换上阴阳怪气的腔调：“哟~这不是我那嫡女姐姐嘛？”
她故意把“姐姐”俩字咬得死重，尾音拉老长，就像要把一肚子的恨都从这俩字里喷出去。
姜莲亲热地挽住林三娘的胳膊，说：“林姨娘，你快看呀，这就是被王爷新婚夜丢开，去找妾室的那位呢~听说那晚王爷连盖头都没给她掀，就直奔柳姨娘院子了。”
林三娘听闻，转眼看向姜绾歌上下打量着：“原来是她啊！”
说完立马拿团扇掩着嘴笑：“哎呦，莲莲，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人啊，喜欢温柔的，会讨人喜欢的，你看她像是会讨人喜欢的样子吗？”
她继续打量着姜绾歌，“而且还穿成这样，怪不得王爷要去柳姨娘那屋。穿得这么寒颤，首饰都没一件像样的，这布料，我家丫鬟都不穿这么次的。”
两人拿着扇子半掩着脸，眼里的恶意可一点没藏住。
药铺里其他客人都开始小声嘀咕，几个挑药材的夫人小姐也停下来，好奇地往这边看。
“可不是嘛，”姜莲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该不会是惹王爷讨厌，把月例银子都克扣了吧？怪不得老是没皮没脸的回娘家。”
姜绾歌冷冷看着她们表演，还没等她开口，周围路人就开始交头接耳。
“天哪，这就是那个被王爷嫌弃的正妃？”一个穿桃红色襦裙的楚夫人拿手帕捂着嘴笑，“怪不得王爷看不上，穿得跟个穷酸样，我府上粗使丫头都比她体面。”
旁边一个胖墩墩的李夫人赶紧附和：“我听说啊，这种女人就是不懂规矩，连自己都不会打扮，活该被嫌弃！”
“可不是嘛，”又一个尖细声音插进来，“你们看她那头发，金钗都没有一根，梳得跟守寡似的。王爷那么尊贵，哪能看上这种土包子？”
林三娘见有人帮腔，更得意了：“我听说她连基本礼仪都不懂，见了王爷都不行礼，得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哎呀，这种女人啊，”一个穿绛紫色长袍的赵夫人摇头晃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其实就是个乡下丫头。王爷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她。”
“我要是她啊，”楚夫人尖着嗓子笑道，“早找根绳子吊死了，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就是就是，”众人哄笑起来，“这种弃妇还有脸出门，真不要脸！”
药铺里气氛一下子僵住，一道道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向姜绾歌。
青柠在姜绾歌身后气得直哆嗦，想冲出去教训她们，被姜绾歌一把摁住。
“别动，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姜绾歌突然盯着林三娘蜡黄的脸看了三秒，手指在袖中悄悄敲了敲系统面板。
系统提示雌激素水平暴跌，更年期到了。
“说完了？”姜绾歌抬眼，目光从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上扫过去，“那轮到我了。”
“林三娘，你这云锦衣裳看着是挺贵，可再贵也遮不住你脸上的黄褐斑啊，夜里盗汗挺严重吧？”
林三娘猛地抽回手，团扇“啪”地拍在柜台上：“你别胡说！”
她最见不得有人说她脸上的问题。
“你家老爷最近是不是老说书房冷，要自己睡啊？”姜绾歌故意提高音量。
看着林三娘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姜绾歌往前走一步，对着林三娘说：“我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为啥你家老爷专宠十六岁的翠姨娘。”
林三娘一脸疑惑：“为啥？”
姜绾歌偷笑一声：“因为你漏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