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为妻,疯批权臣日日诱哄
沐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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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账轻摇,酒香灼灼。
洛清泠陷在软枕间,眼眸含泪,纤长的眼尾被染上一抹嫣红,比最艳的胭脂还要绮丽。
滚烫的热意掠过素白脸颊,又顺着纤长的脖颈流连而下。
如羽毛般轻柔的触感惹得她微微颤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身下的被褥陷出暧昧的弧度,衣料摩挲声混着缠绵的气息在帐中蔓延。
玄色与素色的衣料铺了满床,如精壮与柔软一样紧密交缠,难分彼此。
她咬着下唇,喉间溢出一两声娇吟。
太凶了。
像一头黑暗中凝视许久的野兽,要将她拆吃入腹,半点初时的柔情也无。
她的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想求他慢些、轻些。
张嘴却只能发出难耐的轻哼,反倒更密地将自己嵌入对方怀中,而他顺势将她搂得更紧。
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只剩彼此加速的心跳声和喘息,夹杂着床帷难以支撑的咯吱。
二更铜锣声响,洛清泠从昏沉中惊醒。
唇齿间残留着甜腻的梅子酒香,账中旖旎气息中混着一缕血腥。
下身的不适让她顷刻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脸上热意未退,脑中嗡然鸣响,出现片刻的空白。
最初的惊愕与难堪过后,凌厉的杀意浮上眼眸。
她倏而从鬓间拔出两枚银针,动作利落地刺向躺在她身侧的男人。
"别动!"
低哑的男声惊得她浑身一颤,细白的腕骨被一只大掌攥住。
洛清泠僵硬地低头,正对上一双狭长幽深的双眼,眸中隐有血色翻涌。
从窗棂探入的月光照出他线条凌厉的半张脸。鼻窄高挺,长眉入鬓。
只一眼,就让她顷刻间如遭雷击,不应期未过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二……二公子。怎么会是你?”
男人闻言身体一僵,猛然抬头,露出浸在阴影里的另外半张脸。
他怔怔盯着眼前的女子,额角青筋暴起,“嫂子?”
微风吹起他汗湿的碎发,喉骨处几道新鲜的抓痕在昏暗月光下依然明晰。
这声称呼将遮掩的幕布彻底撕碎,不伦的事实血淋淋摆在她面前。
刚才与他缠绵的男人,是死去丈夫的亲弟弟——楚砚寒。
更讽刺的是,三日后就是丈夫楚明霄的祭日。
洛清泠呼吸凝滞,攥紧被褥的指尖泛起青白。
三年前,越国勾结周边两国大举入侵南境,向来勇猛善战的洛家军不知为何全无抵抗之力,短短半月就被围困。
粮草告急,消息被截,援军不至。
苦苦撑了一个多月后,父兄和三万残兵战死落霞关,无一幸存。
三朝将门,只剩下洛清泠一个足不出户的孤女和自从听到父兄死讯后,就一病不起的娘。
洛府的白幡还悬挂高堂,出身不凡的娘不知从哪得到消息——
越国要与大魏和谈。条件是让洛家女和亲越国。
这些年来,越国在洛家军手上吃了无数败仗,恨毒了洛家人。
此时求娶洛家女,其折辱之心昭然若揭。
但对于皇上而言,牺牲一个孤女换十年太平,再划算不过。
仓促之下,娘只好拖着病体亲自求到平西王楚家。
楚家亦是将门,镇守西境,多年来与洛家互相驰援,两家关系不错。
楚伯父是性情中人,闻言怒不可遏。当即决定让大公子楚明霄娶了洛清泠,对外就说早早定亲。
如此一来,越国和皇室也不好逼一个新妇再嫁。
再者,有平西王府威名在外。他们也不敢再打什么主意。
于是洛清泠孝服外套了件嫁衣,就匆匆被抬入平西王府,成了少夫人。
婚礼当天由于楚明霄征战未归,是由尚未及笄的二公子楚砚寒戴着面具替兄拜堂。
谁也没想到,楚明霄会在赶回来的途中遭遇山洪,尸骨无存。
才刚新婚,她就成了寡妇。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
今日宁王妃寿宴,洛清泠以平西王府少夫人的身份受邀而来。
越国质子也在。
寿宴上那盏甜得过分的梅子酿,丫鬟递上的洛家旧人约后园相见的纸条,结果去了遇见一个陌生男子。
她还记得回廊的灯笼突然熄灭。
黑灯瞎火中对方言语轻浮,想强制将她带进一旁的厢房。
那时她已药效发作,浑身无力,意识昏沉。至于最后为什么会跟亡夫的弟弟滚上榻,全然记不得了。
是他救了她吗?
“你……”她刚开口就被自己嗓音里的绵软吓到。腿心黏腻的触感,腰间青紫的指痕,还有两人交缠的发丝,无不昭示着方才的荒唐。
她耳根滚烫,心里七上八下。刚想起身,那股血腥味突然浓了。
隐隐绰绰中,她伸手探去,掌心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胸膛——玄色衣襟大敞着,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腰腹,一道三寸长的刀伤正汩汩渗血。将挂在他腰间,属于她的素白中衣染得猩红如嫁衣。
突如其来的触碰,楚砚寒闷哼一声。心口未熄灭的灼火有卷土重来之势。
他连忙抓住她作乱的手,嗓音沙哑,“嫂子不必……”
话音戛然而止,窗外倏然大亮,跳跃的火把映然于窗纸上,杂乱的脚步声纷杳而至,如群魔逼近。
宁王妃焦急的声音格外刺耳:“快找!楚少夫人方才吃醉了酒,这半天不见踪影,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回王妃,奴婢一刻钟前亲眼看见楚少夫人跟赵世子拉拉扯扯进了这间厢房,不知道是会不会……”
此话一出,外头死寂了一瞬。
即便宁王府婢女没有明说。可一个高门寡妇跟外男单独进了房间意味着什么众人心里都明白。
“别瞎说!楚少夫人恪守妇道,断不会做出这种事。”宁王妃斥道。
这时有一道刻薄的声音插进来,“王妃心善,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洛家女刚进门就没了夫君,这深闺寂寞难耐,保不齐……”
“不管怎样,先进去一探究竟。万一少夫人遇到歹人”
听到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洛清泠心里头什么都明白了。
她终于想明白那杯酒并非毁她名节那样简单。
皇家竟还没放弃用她这个“战利品”去讨好越国!
“看来他们还没死心。”楚砚寒抓起散落的衣裙裹住她。
自己却因动作太大扯动伤口,鲜血滴在洛清泠雪白的孝服内衬上。
“铁了心要送你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