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建安帝大发雷霆,因为愤怒,他整个人都跟着呼吸沉重起来的。
该死的,他早朝上得好好的。
李春林忽然冲进勤政殿,告诉他水井消失了,而冷宫现在成了一片深渊,还有不少人死在了这深渊里。
他还当李春林在开玩笑。
这可是皇宫,龙脉所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塌方?
但李春林信誓旦旦,他不得不让众人下朝,而他则带人赶去冷宫查看情况。
这一看,他人差点气晕了过去。
没了。
冷宫毁了没事,最重要的是这唯一的水源……
建安帝伸头朝深坑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忍不住头晕。
深不见底。
漆黑的坑底如同睁大嘴巴的猛兽,似要冲出来吞噬这世间万物。
一种寒意,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建安帝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顾不得听李春林的解释,又惊又惧地怒吼道:
“快,快去请国师,快啊!”
李春林愣了下,立即点头,“是!”
话一落的同时,他飞奔出去。
此时不在皇帝面前露面,最安全。
很快国师来了。
国师很瘦,个子很高,高挽的发髻,宽大金丝道袍,一副得道高人之姿。
建安帝一看到他,立即冲上去,脸色发白地问道:
“国师你快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就塌了?”
他现在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国师没说话,绕着四周走了一圈,然后掐指一算。
停手时,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建安帝,最后才叹了一口气,“皇上这都城的龙气已经耗尽,计划要提前了。”
这话一出,建安帝坐不住了。
他一脸焦急,“怎么会忽然耗尽了?
之前你不是说,这龙气还可以撑几个月吗?现在怎么忽然就耗尽了?国师,你逗朕玩呢?”
说到最后,建安帝脸上多了一抹杀气。
国师摇头,“皇上这不能怪我。
这龙气是被人抽走了,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建安帝大怒。
他愤怒地看向李春林,“你负责看守这口水井,为何有人来搞破坏,你不禀告。
说,你是不是和对方是一伙的!”
建安帝话一落,李春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他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皇上,臣发誓,从昨晚开始臣就寸步不移地守着这口井。
这期间,除了卯时后进来打水的人外,就没人靠近一步。
皇上若不信,可问问其他人,此事臣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此时昨晚参与守卫的人,只要还活着的,也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并没外人过来。
建安帝双眼发黑。
他一脸难看地看向国师,“国师你能找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把龙气要回来放回去吗?”
国师摇头,“臣若有这般本事,岂能求不到甘露,解百姓之苦?
皇上,龙气没了就没了,放不回去的。”
建安帝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双眼发直:
“那现在可怎么办?”
“如今之计,是尽快找到适合迁都的地方。”
……
徐怀谦是被渴醒。
嗓子干的想要冒火似的,他只能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
不行了。
好渴!
他跌跌撞撞狼狈的朝外面走去。
等见到管家徐彪时,他哑着嗓子,“朝廷送水来了吗?水在哪,快给我取来。”
再不喝水,他感觉自己就要渴死了。
徐彪这会也是眉头紧蹙。
往日这个时候,水早送来了,但现在还没见人送水来。
他为难地摇了摇头,“没有。”
“府中可还有水?去给我……”
“侯爷,府中此时一滴水都没有。”徐彪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徐怀谦喉咙疼的难受。
跟被刀割了一般难受。
水……
他要喝水!
徐怀谦异常难受。
忍不了!
他忽然想到昨晚的水,管不了这么多了!
徐怀谦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儿子徐修远的房间冲去。
等看到那浑浊的泥浆水还在,他拿起个茶杯,装了一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水虽带着一股泥腥味以及说不出的味道,但却挽救了他像被刀割了似的喉咙。
一杯不够,徐怀谦再装一杯继续喝。
而顾着喝水的他,并没注意到自己儿子没在屋内。
等他放下茶杯时,他这才发现儿媳妇扶着儿子正站在门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徐修远的声音里带着颤音,“爹,你喝了桶里的水?”
昨晚自己嫌弃不喝,现在被抓到偷喝,徐怀谦有些不自在,“我太渴了,我就忍不住喝了两杯。”
见他脸色大变,徐怀谦脸沉了下去:
“怎么,我喝两杯水,你不舍得?”
自己精心培养他,喝两杯水,他都舍不得的话,这儿子就没要的必要。
“爹,那水脏。”
徐修远本是倦容的脸上多了一抹紧张:
“爹,我天快亮时,腹泻了,弄脏了身体。
云舒用那水给我擦洗了身体,因为我肚子一直不舒服,她一直在照顾我来不及倒。谁知道你一进来,问都不问……”
剩下的话徐修远没说完。
但徐怀谦这会已脸色大变,他颤抖着身体,这水擦过身体……
怪不得他刚才喝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怪味!
呕!
徐怀谦一个没忍住,直接干呕起来。
秦云舒一脸同情,她公公这次挺惨的,居然喝了她夫君洗臀部的水。
他喝之前都不瞧一眼?
没看到上面飘着的一些黄白可疑之物吗?
呕!
秦云舒不敢想了,再想她也要吐了。
她连忙把徐修远送回到床上,“夫君,我先去把这些水给倒了,免得一会有人误喝。”
说完,她连忙低着头提起桶朝外面走去。
她要是还在这里,她公公肯定会更不自在。
而秦云舒出去后,徐修远这才看向在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的徐怀谦:
“爹,别扣了,你都已经吃到肚子里了。
呕也呕不出来。”
说这句话时,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疼死他了。
徐怀谦黑了脸,双眼怒瞪的徐修远。
“爹你又没问我,你自己喝的,你瞪我做什么。”没等他开口,徐修远先委屈开了口:
“爹,今日不是要逃荒吗?
你让人收拾好东西没有?”
徐怀谦虚弱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好收拾。
我刚才去让徐彪收拾了,咱们就带一些钱,以及衣物就能出发了。”
“爹,真的要把整个忠义侯的一切留下来吗?”徐修远皱眉:
“这样一来,咱们侯府的底蕴就会更差了,本来咱们府上就比不上其他家。”
“所以你选择被皇帝灭掉?”徐怀谦扫了他一眼:
“我们没得选择,但我也不是蠢的。
值钱的,我早偷偷拿去换了银子,在她们那。
的定下来后,咱们也不怕没钱。”
徐修远双眼一亮,“爹,还是你聪明。
对了!”
他停顿了下,皱眉,“爹,娘那边……”
“侯爷,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