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锐利地扫向路旁的人工树林,沉声道: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打在叶阳脸上。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身下床。
餐桌上,牛奶、鸡蛋、烤面包,整整齐齐,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娟秀字迹跃然纸上:“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中午回来给您做饭。”
訾飞雪留的。
叶阳简单洗漱,解决了早餐,便驱车出门,直奔江州北城。
此行,为的是退掉与徐映雪的婚约。
江州以江为界,分南北两城,叶阳的别墅在南城,而婚书上徐映雪的家,则在北城。
“楚爷,您早!”
刚出别墅区大门,昨天那保安就点头哈腰迎上来,满脸堆笑。
叶阳淡淡“嗯”了一声。
“楚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保安搓着手,小心翼翼。
“北城,办点事。”叶阳随口回了一句。
没再理会保安,叶阳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留下保安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引擎轰鸣,车流穿梭。
突然,叶阳猛地一脚刹车,车子硬生生停在路边。
他眯起眼,目光如刀,扫向路旁一片人工树林,声音低沉: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别藏了!”
话音刚落,四道人影从林中走出,动作干脆利落。
迷彩装,紧绷的肌肉,还有那股子掩不住的杀气。
一看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叶阳!”
一个皮肤黝黑,像是铁块一样的男人站出来,声音冷硬:
“你杀了钱刚,今天得给我们个交代!”
“交代?”
叶阳笑了,笑得有些冷:
“军方的人?钱刚那人渣,死有余辜,要什么交代?”
“放肆!”
另一个迷彩男眼睛一瞪,吼道:
“上面有令,给你两条路:要么,滚出华夏,永远别回来!要么,跟我们走一趟!”
“就凭你们?”
叶阳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在指尖轻轻捻动:
“也配?”
话音未落,树叶出手!
嗖!
树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绿光,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其中一人面门!
那人脸色一变,本能地侧头躲避。
树叶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线,丝丝刺痛。
四人猛地回头,瞬间,脸色剧变,眼中满是惊骇!
只见那片薄薄的树叶,竟然深深嵌入了路旁粗壮的树干,只留下一小截叶柄在外颤动!
这力道,这准头……
“你……你是……宗师?!”
黑皮肤男子声音都有些发颤,死死盯着叶阳,像是见了鬼。
如此年轻的宗师,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华夏,武者分天地玄黄四境,每境又分初、中、高三阶,高阶之上,才是凤毛麟角的宗师!
只有到了宗师境,才能内劲外放,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多少人苦练一辈子,也摸不到宗师的门槛。
可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竟然……
“怎么,怕了?”
叶阳冷笑,目光如刀,在四人身上来回扫视:
“要动手,就快点!”
四人被这目光一扫,心头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纷纷低下头。
“我们……不是对手。”
黑脸男子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你走吧。”
“算你们识相。”
叶阳冷哼一声:
“记住,别再来找麻烦,我的耐心有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黑,这事……就这么算了?”
一个迷彩男不甘心地问道。
“不然呢?上头只是让我们‘警告’,没说一定要把他怎么样。”
黑脸男子深吸一口气:
“这小子,邪门得很,回去如实汇报吧。”
“唉,憋屈!咱们四大战王,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
几人沉默不语,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他们是军中精英,身经百战,杀敌无数,何曾受过这等憋屈?
……
楚河在马路边叫了辆的士。
“师傅,去这儿。”
他把婚书递过去,上面写着徐映雪家的地址。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一座气派的庄园别墅前。
大门金碧辉煌,两扇铜门厚重气派,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戴着墨镜,冷冰冰的,像两尊门神。
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显得有些突兀。
“哟,小伙子,来这儿干嘛?”
司机师傅好奇地问。
“找人,我未婚妻住这儿。”
叶阳随口说道,推开车门下车。
“切,吹牛吧你就!”
司机师傅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开车走了。
叶阳径直走向大门,却被保镖拦下。
“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保镖面无表情地问。
“我找徐映雪。”叶阳说道。
“钟小姐?”
保镖一愣,上下打量了叶阳一番,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是……周教授带来的?”
“周教授?”
叶阳眉头一皱,什么周教授?
“钟小姐病了,急需救治,快跟我来!”
另一个保镖似乎等不及了,拉着叶阳就往里跑。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叶阳被拽得一个踉跄,有些莫名其妙。
“边走边说!”
保镖脚步不停:
“钟小姐半个月前突然昏迷,家里请了好多医生都没用,后来请了京城的周教授来,现在正在里面抢救呢!”
一路疾行,两人来到一间宽敞的卧室。
房间里,一张豪华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徐映雪。
床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持银针,正准备施针。
床头围着一对中年夫妇,神色焦灼,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见到保镖带着叶阳进来,中年大叔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
“周老,人带来了。”
保镖气喘吁吁地说道。
“嗯。”
吴济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他全部心神都在病人身上:
“灵儿这丫头能醒过来了吗?”
中年妇女,也就是徐映雪的母亲殳芷,声音带着哭腔。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吴济世自信满满,从随身携带的木盒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这是最后一针,只要扎下去,钟小姐就能醒过来!”
说着,他捏着银针,对准徐映雪头顶的百会穴,就要刺下去。
“慢着!”
叶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叶阳。
“你是谁?”
徐映雪的父亲徐长青回过神,眉头紧皱,盯着叶阳,语气不善:
“谁让你进来的?”
“这一针下去,徐映雪不死也得瘫!”
叶阳没有理会徐长青,而是径直走到床边,看着吴济世:
“你不能这么扎。”
“你说什么?!”
吴济世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钟总,这人是你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