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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然听到声音冲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沈淮跌坐在地上，碎片满地都是，他的手还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浸出来。
“秦芝！”她抬手给了女儿一巴掌。
愤怒开口：“沈叔叔好心好意给你带礼物，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敢动手推人！”
“妈妈不是我，”女儿捂着脸哭起来。
“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我心疼地抱起女儿，冷眼看着秦意然：“女儿说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你连自己女儿的话都不信吗。”
话音刚落，秦意然立刻又给了我一耳光。
“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事实！”
“贺行舟，你看看秦芝都跟着你学了些什么东西。
善妒，撒谎，你平时就这么教她的？”
沈淮慢悠悠站起身，故意把被划伤一个小口的手背漏出来，哽咽道：“意然，芝芝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贺行舟的女儿。”
“我还是走吧，就不站在这儿碍你们一家三口的眼……”
话没说完，就被一把拽住。
秦意然和他十指紧扣，像宣誓主权一般：“你就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就算她是我女儿，但她伤到你，也该接受惩罚。”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她吩咐佣人把满地的碎片扫到一处，然后来扯女儿的胳膊。
“别人送你的东西你不好好珍惜，那你就跪上去好好反省。”
“跪到明天早上，跪到你认错为止！”
女儿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被她这么一扯，伤口裂开，血很快把纱布染红。
她疼得眼泪大颗滴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抽噎着拼命挣扎。
我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明明以前女儿有个小伤口她都会紧张得不行。
现在竟然要让女儿跪在那些尖锐的玻璃上，女儿皮肤那么娇嫩，跪到明天早上腿会废的。
“不行！不可以！”我努力护着女儿。
“秦意然你放手，你没看到她在流血吗？你心怎么这么狠！”
秦意然突然看向我，眼神冷得可怕。
“装什么装！”
“贺行舟，既然你舍不得她跪，那好，你来跪。”
“养不教父之过，那就你来接受惩罚。”
沈淮在旁边抱着胳膊看戏，他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渣。
“贺行舟，下跪磕头这事儿，你有经验。”
“我可是听说，你曾经为了求一道平安福，磕了九百九十九个头呢。”
我一愣，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秦意然把我曾经为她做过的事，当成笑话讲给沈淮听。
气氛僵持，秦意然已经有些不耐烦。
她皱着眉，再次过来扯女儿的胳膊。
“贺行舟，你要是不愿意跪，就赶紧滚开。”
“秦芝是我女儿，我有资格教育她。”
她打定主意今天要为沈淮出气，我看着那些泛着寒光的玻璃碎片，压下心头的苦涩。
“好，我跪。”
目的达到，秦意然揽着沈淮的腰离开，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吩咐保镖盯着我跪到天亮。
玻璃渣透过西裤扎进肉里，剧烈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心比膝盖更疼。
相爱的时候，她说我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现在……
我咽下满腔悲伤。
秦意然，你曾经对我说过我那些誓言，我一句都不会再信了。
天亮的时候，我终于被两个保镖架着扶起来。
玻璃渣几乎被血染透，膝盖也变得血肉模糊，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保镖一脸同情看着我：“秦总说，再有下次，惩罚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我坐在沙发上，让阿姨帮忙处理膝盖上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不会再有下次了。
很快，我就会带着女儿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