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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我开始收拾自己和女儿的行李。
算算时间，身份注销的事情就快要办下来了。
正忙碌着，秦意然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主动联系我的次数少之又少，近期每一次主动，都是为了沈淮。
我接起，那头立刻传来她充满怒火的声音：“贺行舟，赶紧给我滚到医院来！”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数吗？”
我一头雾水，不想理会。
她又说：“半个小时后我要是没看到你，我不介意让人去家里请你。”
“贺行舟，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迫不得已，我还是去了趟医院。
刚到走廊，沈淮看见我，他朝我跑过来，抬手就给了我一拳。
“贺行舟！”他愤怒大吼：“你恨我抢了秦意然，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对我爸妈下手！”
“你太狠毒！我爸这么大年纪，你竟然敢开车撞他。”
“他现在在手术室抢救，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我耳朵嗡鸣一片，嘴里也尝到了铁锈味。
“我没开车撞他，是他自己朝我扑过来的。”
话刚落音，另一边脸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秦意然打的。
我脱力跌坐在地上，膝盖上包扎好的伤口又立马裂开。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秦意然厉声骂我：“那样一个老人怎么会主动往你车上扑？”
“贺行舟，你一直在为了推卸责任狡辩。”
“伤害一个无辜的老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看着她，一颗心被伤得千疮百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果然，只有最爱你的人，才知道怎样伤你最深。
我说：“你要是不信，停车场有监控，我车上也有行车记录……”
话没说完，医生急匆匆赶来。
“病人情况不太稳定，手术过程中可能需要输血。
他是特殊血型，我们医院的血库存量不足，请问哪位可以献血？”
沈淮伸出手臂：“我，我可以……”
刚向前一步，秦意然一把把他拉回来。
然后，她抬手把我推出去。
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秦意然朗声开口：“他是特殊血型，让他去献。”
我猛地看向她，不敢置信。
她眼神阴鸷：“你惹的祸，就该负责。”
“今天沈淮爸妈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拿命去偿！”
“我不献！”我浑身发抖。
这些年我为了秦家的公司费心费力，身体落下贫血的毛病。
秦意然以前专门找人学熬补血汤，只为了帮我养好身体，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现在还是要为了沈淮逼我。
我哀求道：“秦意然，不要，我会死的。”
她表情僵住，似乎被我这句话刺了一下。
下一秒，医生忍不住催促：“你们决定好没有？手术室的病人可等不得。”
沈淮立刻站出来，撸起袖子，露出手腕，语气满是落寞。
“算了，还是抽我的吧。”
“那毕竟是我爸，就算把我抽干，只要能救他的命，我也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