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州被气浪掀翻在三米开外,后脑重重磕在消防栓上。
他却浑然不觉,手脚并用地朝冒着浓烟的手术室爬去。
“苏尚清!”
他不顾大火烧伤自己的手臂,疯了一样的往屋子里冲。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腰:“先生!火势太大了!”
消防员强制将他拖离火场。
厉承州疯狂挣扎,浓烟灌进喉咙,呛得他涕泪横流,“放开我!她还在里面!”
“里面不可能有人了。”
消防员摘下头盔,声音里带着不忍,“这么大的爆炸,就算有人...... 也早就烧成灰了......”
厉承州的瞳孔剧烈震颤,他死死盯着废墟中一截扭曲的金属支架,那上面挂着半片染血的衣角。
那是我今天穿的那件白衬衫。
他怔住,疯狂的摇头,“不可能,清清不可能死的,我老婆不可能死的。”
最后一丝火被灭掉后,他冲进废墟,徒手搬开滚烫的钢筋。
“清清你在哪?清清,清清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好不好。”
恍惚间他突然触碰到一个尖锐冰凉的物体。
他赶忙挖了出来,发现是个录像带。
厉承州怔愣着正要查看,温桉突然出现在身后抱住了他。
“哥哥别找了,好危险,这里很有可能会发生二次爆炸的……”
她将脸埋进他沾着灰烬的衬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哥哥,姐姐那么聪明,说不定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你不是让她给我道歉,她可能不想给我道歉早就跑了。”
这句话像根细针猛地扎醒了厉承州。
他僵硬的脖颈缓缓转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说她假死?”
温桉严肃的点点头,“很有可能,咱们都能伪造出车祸,姐姐也有可能伪造出假死。”
“对,没错,她那种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躲藏在不远处的我正看着这一切。
一天前,我给哥哥发去消息说想回家,哥哥苏砚辞立刻意识到我这边情况的特殊。
他立刻买票过来,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温桉会下死手。
好在苏砚辞及时赶到,在我彻底毒发前将我救下。
为了和厉承州彻底断绝联系,我们当即在手术室放了一把火。
此时,我虚弱的扶上哥哥苏砚辞的手,不再去看厉承州。
“走吧哥哥。”
从此世界上便再无苏尚清了。
厉承州,我们再也不见。
我离开后,厉承州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寻找我的消息,但无一例外的得到的都是我的死讯。
他不甘心的回到家里,见到门口的拉杆箱。
厉承州惊喜的推开门,以为我回来了。
然而推开家门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原本摆满我和他的照片墙上空无一物。
我最爱的香薰蜡烛不见了,连沙发上我常抱着的那只粉色的小熊玩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室里,我常用的护肤品、衣服、首饰都不见了。
只有床头柜上,孤零零躺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厉承州颤抖着拿起,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门口为什么会出现拉杆箱了。
他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房间里消失的一切。
原来我早就想走了。
如果不是他将我绑去医院,我早就离开了。
“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