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知道我原名!
我瞠目结舌,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
祈晏将我们带到酒店,母亲和孩子被安顿到房间休息。
我被迫来到祈晏住的总统套房,他坐在老板椅上,他已脱掉外套,领口扣子开了两颗,宽肩撑满剪裁精良的衬衫面料,腰线收得极紧,。
我站在他跟前,无措地绞着手指。
祈晏拿着手机道:
“我奶奶很喜欢你的儿女,让我带你们回上京。想不到你们连夜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
原来是谢老夫人让他来的。
我闷声道:
“谢谢祁先生和老夫人的厚爱,可是我没打算带孩子回去……”
我不想跟冯若芸和祈晏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祈晏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道:
“刚才那些人都是本地的混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查出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除了冯若芸还能是谁?
祈晏总不能因为他奶奶喜欢我的儿女,就去找自己老婆的麻烦吧?
我惹不起冯若芸,祈晏又不肯放我们走。
就算走了,剩下的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
我愁肠百结,祈晏放下手机,走到我身旁。
“坐下说话。”
“谢祁先生……”我拘谨地侧坐在沙发上。
祈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戏谑道:
“第一次见你时,你明明凶狠泼辣,现在怎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第一次见? 凶狠泼辣?
我恍然大悟,想起了过往——
那年我十四岁,学校组织观看网球比赛。
祈晏作为种子选手上场,他当时在读高三,是风靡校园的高冷男神。
他意气风发,球技精湛,每一球都打在少女们的心巴上。
当祈晏赢下最后一球后,观众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震耳欲聋。
冯若芸和小姐妹们凑在一起,春心荡漾地谈论祈晏多帅气,互相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
我看得无趣,独自溜走。
我绕到网球场花园,逛了一圈后,蹲在花丛旁边看蝴蝶吸食花蜜。
我正看得出神,一个穿贵族高中校服的卷毛朝我走来。
他与我搭话:
“你就是冯家那个私生女冯若瑶?”
那卷毛眼神猥琐,且一开口就说我是私生女,怕是来者不善。
我平时在学校没少受冯若芸和她跟班们的挤兑。
我立即站起来,扭头就走。
卷毛把我拦下。
“听说你是哑巴?怎么不去聋哑学校?不过你长得挺不错的……”
我厌恶地绕开他,他不依不饶地追来,喊道:
“小哑巴,你跑什么?我闲着无聊,陪我玩玩呗!”
他如饿狼般从后抱住我,竟要将手伸进我衣服内!
我情急之下,拔出头上的发夹,狠狠扎进他的手背。
卷毛咆哮着使劲推开我。
我扶着树干稳住身形。
我握紧手里的发夹,用必死的眼神狠狠剜着卷毛。
他要是敢非礼我,我跟他拼命!
卷毛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怒骂:
“臭三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扬起另一手就要打我,手腕猝然被握住。
卷毛回头正要怒骂,见到来者后,瞬间蔫了。
“祈、祈晏……是你啊……”
卷毛挤出谄媚的表情。
来者正是方才大出风头的祈家太子爷,祈晏。
祈晏轻瞟我一眼,他转头看向卷毛时,眼中尽是鄙夷。
“你在做什么?”
卷毛辩解:
“这女孩得罪了我,我就是想训斥她一下……”
祈晏手中用力,卷毛被掐得哎叫连连,忙叫饶命。
祈晏冷笑:
“你当我瞎了?”
唐公子脸色发白,央求道:
“不、不是,祈晏,你放过我吧……”
祈晏眯起眼,语带威胁地问: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卷毛老实道:
“被这女孩刺伤的……”
他话音刚落,祈晏掐得更使劲了。
祈晏笑得邪恶:
“你再说一遍?”
我几乎能听见卷毛骨头裂开的声音。
卷毛痛得快晕过去,连声哀嚎:
“不是!是我!是我自己弄伤的!祈晏你饶了我!”
祈晏这才满意地丢开他。
卷毛哭丧着脸逃开。
我向祈晏微微鞠躬,扭身便走。
祈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救了你,你连一句道谢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