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
“谢谢”
祈晏挑眉。
“你不会说话吗?”
我没再理他,扔了树枝果断离开。
回到当下。
与祈晏初次相识,已是十年前的事。
再后来,就是在他和冯若芸的婚礼上。
我以为祈晏不会认得我。
未料,他竟一眼便看穿了。
祈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打趣道:
“你现在能开口说话了?”
我脸不红气不喘道:
“治好了。”
祈晏也不探究,只哦了一声。他又问:
“既然你能说话了,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我心头一紧,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想告诉他的事太多,但我不得不考虑后果。
以我跟他的交情,他能信我吗?
思忖片刻后,我摇摇头,口是心非道:
“没有。”
祈晏眸色晦暗地瞅我一眼,冷冷道:
“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本想问他打算怎样安排我们,但瞧他脸色不对,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沉默地离开。
隔天,我们一家子坐上一辆七座SUV离开昭城。
祈晏没来,只吩咐助理护送我们。
不出所料,车子开上了返回上京的高速路。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上京,想不到命运弄人。
回京后,祈晏把我们安置在他的庄园别墅里。
我先前听说过,祈晏在集团开发的楼盘里,留了一处位置最好的院子给自己,叫“映水兰亭”,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域,就连他的家人也不能随便踏入。
宣策和宣悦在院子里撒欢奔跑,我却轻松不起来。
母亲私下问我:
“你跟祁先生怎么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心里没底地道:
“我也不清楚,我不敢跟他明说……”
母亲叹息道:
“你别学妈妈当年那样,糊里糊涂地,直到被原配打上门来才恍然大悟。”
我思绪万千。
几天后,得知祈晏回来,我鼓足勇气去书房找他。
“祈先生,多谢您的关照。只是孩子们太调皮,怕他们给您添麻烦,请问能不能送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若被外人知道,祈晏放了个带着俩孩子的妇女在自己的别墅,会惹出多少流言蜚语?
我横竖是不怕人说的。
可祈晏不行。
再何况,要是被冯若芸知道了,她定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祈晏正在看电脑,淡淡道:
“你想去哪里?这里安保系统完善,闲杂人进不来。”
我攥着拳头开口道:
“祈先生,我不能白吃白喝。要不您给我安排个活儿吧?粗活脏活我都可以做。”
他斜睨我一眼。
“我这里缺干活的人?”
“但我们……”
“冯若瑶。”祈晏截断我话头: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爽快的女人,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我何尝不想爽快?
但我现在有了软肋!
我得护住自己的孩子!
要是只有我自己一条命,我跟冯若瑶同归于尽又何妨?
我豁出去道:
“祈先生,我只是不想坏了您的名声!如果您是受老夫人委托才照顾我们的,能否把我们安置在远离上京的地方?就算偏僻点也没关系!”
祈晏语气一沉:
“你是没关系,难道要两个孩子跟着你吃苦?”
“吃苦总比丢性命要好!”
祈晏将电脑合上,站起来。
他的阴影笼罩在我身上。
我倔强地抬头,与他目光对峙。
祈晏此时的眼神我看不懂,愤怒中夹带着隐忍,甚至还有几丝怜悯?
几息后,他长吁一声,问:
“你不信任我?觉得我连你们的命都保不住?”
我不想自作多情,我坚定不移道:
“祈先生,您和我一家非亲非故,您的关爱,我承受不起。”
祈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未置可否道:
“等着看吧。”
不知他口中的等着看是何意。
隔天,祈晏让人送来一批奢侈品牌的衣物。
有童装也有女款,鞋子、帽子、包包等配件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