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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所的日子简单又忙碌,组织在审查后,允许我们带家属进入。
这些家属热热闹闹地担起生活职能,有的开小超市,有的干起小餐馆。
整个科研所变得像个热闹的小镇。
妈妈闲不住,开了个小裁缝铺,手艺好性格也好,生意做得很红火。
而我完全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很快就成为所里的主力,承担起重大的研发职责。
沈如初偶尔会来,她告诉了我外面的情况。
江年去了我老家,发现还如当年一样破败。
当初拿到188万后,我爸和三个哥哥当即奔赴地下赌场。
醉生梦死几天后灰溜溜地回了家。
嫂子们早就跑得跑,离得离。
加上瘫在床上的爷爷奶奶,一家六口就指望着江年每月打回来的那一万块钱生活。
如果只是吃穿当然绰绰有余,可家里有四个赌鬼,钱几乎刚一到手,就输个精光。
爷爷被气得中了风,奶奶80高龄还要伺候一家子的饭。
她那时候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不能对妈妈稍微好一点。
我把妈妈接走后,家里脏乱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爸见到江年,还指挥着三个哥哥,想把他堵在家里,再讹一笔钱。
可没见到我,江年的怒气已经按捺不住。
阴着脸只动了下眉,手下的保镖们就冲进院子把我爸我哥打得哭爹喊娘。
离开后,江年就撤掉了那一万元的转账。
我都不敢想,那六个人以后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江年找不到我,又开始拿苏茵茵撒气。
他的失语症像是治好了。
可行事手段越发狠辣。
苏茵茵被江年送进了爷爷的房间,在老头马上风死的那一天。
江年找了无数的记者,冲进去照下不堪入目的照片。
在那一天,他也彻底地掌控了公司的话语权。
沈如初吐出一口烟圈,笑着说:
“你不在,江年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现在我那个废物老公,吓得躲在国外不肯回来,正好给了我收网的时机。”
我伸手拽走她嘴里的烟:“戒了吧,别筹谋了那么久,该看成果的时候身体却毁了。”
沈如初笑着揉我的头:“小悦,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把烟头踩灭,低着头有些害羞:“沈如初,以后我能喊你姐姐吗?”
妈妈正好进来喊我们出去吃饭,沈如初一把钩住我的脖子。
对我妈撒娇:“干妈,我都闻到香味了。”
我咧开嘴,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容。
我一直都想要寻找一个家,现在好像真的找到了。